“主公!”李儒看到张辽,大喜之余,忙上前见礼。 Ww WCOM
张辽身后是领路的杜畿,还有几个护卫和军医。
“将军,兄长!”贾玑曾跟随张辽作战,为张辽起家时的七个军侯之一,一直视张辽为兄长,此时看到张辽,不由下拜落泪:“父亲他……”
“我知道,会没事的。”张辽脱去蓑衣和斗笠,交给随行的貂蝉,扶起贾玑和贾访兄弟:“我进去看看。”
“将军不可!”杜畿、李儒几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劝阻,连贾玑也反对:“兄长身系万千百姓,不能进去。”
“什么身系万千?我就不能进去看师父了?”张辽眼睛一瞪:“让开!”
他转身看向李儒和杜畿:“汝二人不必留在这里,那么多流民需要安置,李傕郭汜两个渣滓又虎视眈眈,闲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让我去做?各忙各的事务去!”
“这……”杜畿和李儒不由对视了一眼,张辽已经大步走向房门,贾玑情急之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大腿:“师兄不可。”
张辽斥道:“抱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娘们,放开!”
如果不是眼前形势不对,众人早就忍不住笑起来了,但此时他们却无心笑,皆是担忧张辽,又心生佩服,自古以来人人都是畏瘟疫如虎,张辽如此位高权重,却能做到这一步,足见重情重义,值得他们效命。
张辽看贾玑不放手,直接一条腿拖着他走到房门口,一把拎起他放在门外,转身又斥责跟随貂蝉和亲卫:“汝等跟着干什么?打狼吗?军医跟着,其余人退后!”
他一步迈入房门,让两个军医进来,而后反身插上了门闩。
门外贾玑大哭,却是感动的,李儒和杜畿等人也没有离开,貂蝉和众亲卫则紧紧守在门口,神色凝重。
张氏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刚出了内屋想要查看,就看到了进来的张辽,手中药碗失手掉落:“文远?!”
张辽眼疾手快,接住药碗,点头道:“师母,弟子看来师父。”
张氏感动的落泪,就要把他往外退:“汝是将军,身系万千百姓,怎能过来,快出去。”
“师父生病,弟子岂能不来?弟子也带来了两个军医。”张辽趁着一个空当,挤了进去。
张氏要拉他却拉了个空,看张辽已经进去,不由轻声哽咽起来,他知道张辽和贾诩必然有话,却是不便进去了,只是心中感动之极。
张辽一进里屋,就听到咳嗽声,又一眼看到躺在榻上的师父贾诩,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心中一酸,上前道:“弟子来看师父了。”
贾诩自然也看到了张辽,尤其是他身上湿着的衣服,散乱的髻,显然是冒雨赶来,不由垂下双目,不让张辽看到他眼中的晶莹。
他咳了两声,想要起身,却浑身乏力,张辽忙上前在他背后塞了被子,让他靠坐在那里,又让两个军医上前把脉。
这两个军医是跟随张辽身边的,医术自然都不错,但面对瘟疫这种病也是束手无措,看到二人把脉后神色凝重,张辽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好法子,皱了皱眉,让他们出去,倒也没责怪,后世医学那么达,对于**等疾病都需要一段时间攻克,何况是在现在。
军医出去后,贾诩看向张辽,叹道:“青徐兖形势正是关键之时,汝不该回来。”张辽常给贾诩密信,贾诩自然知道关东的情况,也知道张辽如果继续在那里谋划,完全有可能取得兖州和徐州。
张辽摇头道:“兖州和徐州就在那里,不会跑,师父的身体更重要。”
贾诩硬起心肠,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道:“吾已年将知命,死也罢了,汝而今是征东将军,掌管数州之地,干系重大,怎能如此不知轻重,若是感染了疫病,吾死不瞑目,此亦为不孝。”
张辽呵呵笑道:“师父放心,徒儿的身体比牛还壮,只要这下还有牛,徒儿就死不了,徒儿死不了,就不能让师父有事。”
他知道疫病这种病在用药无力的情况下,很多时候要靠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和毅力来应对,自身的精气神很重要,所以此时尽量让贾诩放轻松一些,恢复了精气神,抵抗疾病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他端了手中的药碗,给贾诩喂药。
贾诩闭上眼睛,叹道:“不想吾当初几番拒绝收的弟子,竟能如此,也是吾此生之福,反倒是李傕、郭汜……”
张辽摇头道:“师父,您别拿那些渣滓和您优秀的徒儿比,也莫这话,若非师父,我张辽岂有今日,当初董公麾下,师父是文和,李儒是文优,田仪是文礼,我是文远,经历了这么多磨难都活下来了,那就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师父,您可是要长命百岁、位列三公、笑看浪花淘尽渣滓的。”
贾诩被张辽的心情不由畅快起来,露出微笑:“承汝吉言了。”
张辽道:“李傕、郭汜、杨定这些渣滓,一堆冢中枯骨,此番竟然敢驱逐师父,尤其是杨定那人从中作祟,实在可恨,弟子定将他们全部干掉!”
贾诩神色又黯然起来,咳了两声:“如今子被李傕、郭汜挟持,马腾、韩遂、樊稠在侧窥视,朝廷大乱,长安死伤无数……”
张辽道:“此事交给弟子便是,弟子早知道师父一直为当初劝李傕郭汜入长安之事愧疚郁结于心,弟子有一言相劝,当初王允亲关东而远凉州,处事不当,加之马腾韩遂早在侧窥伺,朝廷在关中,他们岂能放过良机,便是师父没有劝李郭,十数万凉州人作乱也是迟早的事,此事无关师父,师父本也是为了救十数万凉州人,立场无差,换作弟子也是如此。”
贾诩睁开眼睛看向张辽,叹道:“不想还是汝这弟子最了解吾的心思。”
张辽接口道:“那是因为师父和我一样,太重情重义了,盛衰成败之事,难以论断,只要尽心尽力,无愧于心就行。”
贾诩摇头:“吾是有愧于心,本在李傕郭汜之间维护子,不想还是被他们劫了驾。”
张辽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将子带回来便是。”
贾诩露出微笑:“此番于汝也是良机,可奉朝廷以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