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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蒋从河阴沉着脸回到家中,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进了客厅,就听到鲁淑芬在喝骂。
“我和你爸生养你这么大,你说这种话,有没有良心?啊?谁逼你去死?要逼死你,何苦浪费我们这么多年的心力?”
蒋从河眉头一皱,转过客厅摆着的黄梨木麻姑献寿屏风,只见她拿着电话,正对着电话里头吼,另一手还拿着手绢抹眼泪。
不用猜也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除了那跟犟牛一样的女儿,还有谁?
蒋从河看着妻子哭哭啼啼的,心里的郁气更重,白天他才和那宁刚打了个擂台,明嘲暗讽的,就是为了那名不经传的齐泰国。
那张换防名单上,宁刚竟然划了齐泰国的名字,原因就一个,齐泰国刚因为任务的过失而接受过组织谈话,理应先察看,担当不了守卫边疆的重责。
而蒋从河呢,也抓住这一点,正因为受过过失,跟该去边疆重新受训和反省,年轻人年轻气盛,边疆也能使人气性沉淀。
这话出了,宁刚又说太儿戏,边疆的边防本就重要,却差人去受训而不是守卫,当那是演练场不成?
两人就在这么争了起来,最后人员名单确定,还得上面组织敲定。
蒋从河气得半死,他一心要把那小子发配得远远的,好让他远离自己女儿的视线,没想到,还会卡在这一栏。
不过这宁刚,是不是有点太重视这齐泰国了,齐泰国是有点成绩,是能塑造,可有这么好吗?
“我没法和你说,你要死就死,别在我面前说,算是我白生养了你一场。”鲁淑芬怒骂,咔的挂了电话,捧着脸哭起来。
哭声使蒋从河回过神来,问:“是晴晴,怎么回事?”
“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么剜我的心?她还能有什么事,就为了那姓齐的小子,要生要死。说是咱们要逼死她呢!”鲁淑芬红着眼道:“你说我们怎么逼她?还不都是为了她好,她倒好,觉得我们要逼死她,难道任由她飞蛾扑火,跳进火坑了才叫为她好?”
蒋从河脸色难看:“我看这丫头是越来越任性了!”
“我是管不了她了。”鲁淑芬埋头哭起来。
蒋从河正想开口,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喂?”
电话那头,蒋晴的声音响起:“爸,是不是您要把齐泰国的名字送上边疆换防人员名单上了?爸您为什么这么做?”
“你这是要责问我还是怎么的?”蒋从河声音冷淡。
“爸……”
“我是你老子,我做事不需要向你报备,征求你的意见,也轮不到你在这责问长辈。这些年你读的书,受的教养,难道都被狗吃了吗?简直放肆!”蒋从河斥道。
“爸,我求您了,边疆那么远那么苦,您把他撤下来吧。算是女儿求您。”蒋晴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
“我撤下了,你就回来?再不巴望他?”蒋从河眼睛眯起。
蒋晴一窒,半晌道:“如果爸您不撤下来,他去边疆,我就跟着申请过去。”
蒋从河勃然大怒:“你放肆!”
“放肆就放肆,反正你们都要逼死我,在哪死都一样,爸您看着办!”
嘟嘟嘟!
电话传来忙音,蒋晴挂断了电话,蒋从河气得砸了手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