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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招待所,肿胀着脸的鲁淑芬一直在哭,在骂,抽动到脸颊的时候,时不时咝的一声叫痛。
“等了你这么久,就等来了这结果,早知道就回北京了。”还不用挨那泼妇老婆子的打,天啊,她的脸没法见人了,身上到处都疼。
鲁淑芬对于刚刚那个闹剧处理十分不满,最让她失望的是,蒋从河竟然就这么放过那几个泼妇贱人了。
他们可是首都来的,家里有权有势,竟然就怕了几个农村来的人,这开什么玩笑,她可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儿了。
“那你说这事要怎么办?”蒋从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带着满腔的怒火来的,来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看到自己的老婆女儿被人打成了猪头样,还被个小连长的家属质问逼迫得一个字都驳不上来。
这种出师未捷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要把她们这些刁民蛮人通通拉进监狱去啊!”鲁淑芬瞪着大眼,质问道:“你堂堂一个司令,连这点都做不到,还当什么司令?看着老婆女儿被人欺负了都不出头,算什么男人!”蒋从河黑了脸,冷着声道:“要是没有你把那女人推流产的一步,别说拉进监狱去,让他们马上判刑我都做得到。”
鲁淑芬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怪我了!”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理没占着,咋去说理?说得过去吗?”蒋从河没好气地道。
鲁淑芬尖叫起来:“我可没听说过这理不理的,一窝子啥都没有的老百姓跟咱们讲理?蒋从河,你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出身贫寒的穷小子吗?真是笑死人。”
她突然想到蒋大方,都是这个贱种,成天来找他,只怕又将他同化了,看到贱种,自然想到自己过去,自然心软。
鲁淑芬想也不想的就怒叫:“我早就让你不要理蒋大方那个贱种,你偏要背着我阳奉阴违。看吧,你就是要站在这些贱人那一边,不顾我们母女的死活!”
蒋天坐在沙发上,瞥了母亲一眼,摇摇头。
妈就是这样,从来不分轻重,什么时候了,还扯到那个人身上去,这不是在往爸心里扎刀吗!
果然,蒋从河就恼了,说道:“这和大方有什么关系,你要扯到他身上去!”
这护犊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鲁淑芬,她失望的扑在沙发上嚎啕大哭:“我就知道,你就会护着那贱种,既然这样,干脆让我们母女被人打死好了,反正也没啥好活的!”
她是真委屈,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家人关上门,她还是受委屈,她真是命苦。
蒋从河气道:“你这是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鲁淑芬听了,哭得更大声了,蒋天不得不过去劝,太烦心了,还是回北京吧。
蒋晴突然打开房门,冷冷的瞪着他们,面无表情的道:“你们要吵,就出去吵,不要吵着我睡觉。”
哭声戛然一止,鲁淑芬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女儿,蒋从河也沉着脸看着她。
他可没忘记,刚刚就是这女儿,拆他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