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李目书不以官场身份压人,平心静气的交流文学方面的内容,也上尹兆先的紧张感减去不少,多少也吐『露』出一些心中抱负理想。 有的东西在李目书听来确实有些天真,但尹兆先却不是如同其他年轻人一样空想,而是有自己的一套理念方针和准则,只是现在没什么交情所以浅谈辄止,可还是能令李目书窥得一斑。 “尹解元的心中抱负想要舒展,非繁荣盛世不可行啊!” 李目书感叹一声。 “尹某觉得当今大贞虽未必及得上盛世二字,却也繁荣,民强则国富,国富惠民则民安,乃相辅相成之道。” 尹兆先礼貌的解释一句但也不深入。 两人就是在偏厅雅座看茶而谈,王府宴席的事情由下人忙碌也碍不着他们,大约到了天『色』也开始变暗,陆续就有一些晋王的其他亲信或友人到来,有时候李目书也会带着尹兆先去寒暄一番。 随着天『色』暗下来,温度也持续降低,李目书到底年纪大了,在偏厅也显得哆嗦,就提议尹兆先一起挪步了。 “尹解元,不如我们去宴厅如何,那边有暖炉热水又有绒毯铺地,比这边可暖和多了!” “这,王爷还没回来,我们就去宴厅?” 尹兆先犹豫了一句。 “呵呵呵…尹解元放宽心,我们又不是提前开宴,况且很多宾客说不准已经去了,都是金贵人,这天寒地冻的谁愿意多受罪啊。” ‘我可不是金贵人。’ 尹兆先腹诽一句,随着李目书前往宴厅。 这也确实算是王府家宴,一些晋王友人来的时候还拖家带口,也没有多少严肃,宴席场所就在晋王府中庭后的一间大屋厅内,里头摆了四五张圆桌而非个人桌案,更像是百姓家中的除夕宴。 除了圆桌外,屋内还在四角备有专人看顾的暖炉,关上门只保持一点点通风口,使得屋内非常温暖。 除此之外留在宴席前方处的空间并不算多,至少是不够大型歌舞表演的,但也足够几名侍女琴瑟琵琶和弦而唱。 李目书和尹兆先从带着厚棉帘子的侧门进入宴厅的时候,顿时感觉一阵热气涌来,浑身的寒意都被冲散了。 “哈哈哈…李少师!”“李公来了啊!” “我等早已在此享受了。”“方才还想着李公这么怕冷,为何还不至呢!” “呵呵呵,老了老了,受不得冻,要不是和尹解元找了个清静地方交流诗词文学的话,我早就来了,来来来,我向大家介绍一人,乃是稽州解元当世大才……” …… 见到李目书来了,厅内早已在此避寒的宾客纷纷问候,尹兆先本来只想做个隐形人,但李目书显然不放过他,一番介绍让他备受瞩目。 计缘和老龙这会也已经跨入这偏厅,就站在角落观察这里的布置。 “应老先生,你那水府虽然华丽非凡璀璨明亮,但到底是水底宫殿,大冷天的泡在水里可不如这地方舒适啊。” 计缘嘿嘿嘿的开个玩笑,老龙撇撇嘴。 “水府之中四季恒温,珊瑚珍珠点缀如星,又有妖姬起舞仙乐和弦,这里,哼哼,差远了!” 温馨感,温馨感你不懂啊老哥! 老龙说话间伸手一勾,就有一壶桌上酒连同两个杯子一起飞向他和计缘所在角落,而其他人却毫无所觉。 倒了两杯酒,酒『液』呈现明黄『色』,酒香也十分好闻。 “这便是京畿府的金玉酒?” 计缘接过老龙递来的杯子,两人共饮一杯,品鉴了一下滋味道。 “啧,还是不如千日春,更不用说龙涎香了。” “在凡酒中算是尚可了。” 老龙尝着滋味将酒壶放在一边,而那头终于有仆人发现酒桌少酒。 “哎呀,这里还少一壶!”“赶紧补上!” 那边尹兆先也没刚才那么拘谨了,毕竟谈论的都是各自见闻和一些诗词歌赋。 “圣上驾到~~~~” 外头突然传来宫廷太监的高音嗓门,让原本热闹的宴厅骤然安静,尹兆先更是生理『性』的升起一阵鸡皮疙瘩。 “皇上?”“皇上来这晋王府了?” “圣上今晚不是在吴王那边吗?”“这……”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李目书这会更像个管事,让大家保持镇定,随后对着一旁尹兆先叮嘱道:
<script>show(pc_middle);</script><strong>auzw.com</strong> “见君不比寻常,便是家宴场合也不可逾越礼数,一会除了行礼,尹解元尽量保持安静就好。” “在下省得!” 尹兆先巴不得当透明人。 计缘和老龙也是面面相觑,这倒是有意思,这皇帝突然来三儿子家了? “走,我们开门迎接圣上!” 宴厅大门敞开,一股寒风瞬间灌入,宾客和下人纷纷出去在门两边站定迎接。 随着外面一阵脚步声接近,宴会厅内从宾客到下人都明显略显紧张乃至局促不安。 这也是计缘第一次看到当今的大贞皇帝,大约五十岁的面容,身材略有发福,身穿黄袍头戴卷云冠,身旁还跟随着两名妃子,一名是当今皇后另一名是晋王生母任贵妃,而晋王则落后几个身位,亦步亦趋跟随在旁。 以计缘的角度看来,这晋王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是有些古怪别扭。 “恭迎圣上!” 一众人异口同声的行礼欢迎,若非触怒圣颜,正常情况下大贞见“天子”也不用下跪。 “行了,都进去吧,我也就是来吃个饭。” 皇帝挥退边上诸多侍从,众人也随着圣驾一同入内,随后关上厅门,因为人多加上暖炉,没一会宴厅内就再次暖和起来。 大贞皇帝坐在主坐上刚刚还搓手呢,这会就脱去了外套。 “还是老三这里舒服啊,看看这布置的,挺像个家的。” 宴厅是有绒皮铺地铺墙的,不说待着,就是看着都暖和。 “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坐下,不是要吃饭吗,老三,什么时候开宴?” “父皇来了自然是马上就开宴。” “那还不赶快?为父和你这两个娘亲可是都饿了!” 贵『妇』也朝着晋王使个眼『色』,后者赶忙四向伸手招呼一下吩咐左右。 “大家都入座,这是家宴,父皇现在就是家长身份入席,别拘谨,吩咐后厨可以开宴了。” 晋王这几句话说得皇帝也是『露』出笑容。 “对了父皇,我这可没有太多莺歌燕舞,咱听书,我特地请了京畿有名的说书先生来讲书,此人腹内故事多,又擅长口技,说起书来声情并茂可有趣了!” “哦?不错不错,有新意,我就说来老三这准有趣,哈哈哈哈哈……” 两个嫔妃也是陪笑,一众宾客也放松不少。 随后宴席开始,一道道热气腾腾的佳肴被从侧门送入,那边其实有一个缓冲隔间,两侧都有棉帘,不至于让寒风直接灌入宴会厅。 很快桌上就满是佳肴美酒,前方不大的空间内,有侍女抱着琴瑟琵琶而入,又有下人抬来屏风桌案凳椅。 侍女缓缓弹奏,而屏风后的桌案前,说书先生也已落座。 和寻常说书不同,用屏风挡着可以让他发挥更自由也让口技更传神。 皇帝显然对尹兆先这种无名小卒不感兴趣,或者说对在场不认识的人都不感兴趣。 热汤热饭和美酒,加上说书先生开讲,饭桌气氛也起来了,只是比起其他地方,这里少了喧闹,多了一分听书的入神。 口技这门技艺,算是计缘两辈子以来头一次听到,屏风后面明明就一个人,但迸发出的声响千奇百怪,从孩童到老翁,从鸡犬到狼鹰,各种声响都极为『逼』真,使得所讲故事也极为“写实”。 计缘甚至和老龙一起走近了屏风后看了看,确认了就一个人在那。 而那头从皇帝到尹兆先再到陪侍的下人,也一个个都听得入神,便是配合着说书人情节和弦奏乐的侍女,音『色』中也掺入了被故事吸引的情绪。 除夕也不适合讲打打杀杀恩怨情仇,说书人准备的故事是《神仙传之龙宫游》,奇丽古怪的故事尤为引人入胜。 讲到其中一段,醒木猛然在桌案上一拍“啪~” “那才子终究是耐不住贪念,在起身如厕途中偷拿了龙宫一枚宝珠,龙王自然是知晓的,虽未说什么却也看轻了他,不再如之前那般热情,天明之后就将其送回县中,此后再无邀请过这钱书生!” “这书生虽用宝珠换得一时富贵,却在享乐中逐渐败尽家财,且疏于学问后才情不再,晚年好生落魄了……” 侍女奏乐也在此时变得凄婉一些。 这故事讲完,或许是说书人技巧太高超,没想到皇帝听得有些痴『迷』了,提着酒壶就到了屏风前,命人撤去屏风又摆了椅子在旁,连连追问神仙事。 说书人不敢违逆圣意,只能尽量满足皇帝好奇心,从仙山名胜到江河龙宫,都绞尽脑汁回答,也将一些民间神祇传说尽量道来。 计缘和老龙就站在最靠边缘的那桌宴席边,时不时就会拿筷子夹口菜吃,看着老皇帝锲而不舍的追问这个也算才华横溢的说书人,回想关于这皇帝近几年的听闻,计缘笑道。 “夜半琴瑟宴前作,不『迷』金玉醉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