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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就是把眼光盯在科研资金上。呵呵，这项是大头。家里的电视、沙发、电脑，凡是值钱的，都买来把发票在科研经费里报销，有时直接弄个几十万假发票到学校科研处把钱提出来装到自己腰包里……所以，对于两万元来说，应该是考试及格这项上能卡出来的最大油水了。但是，名捕心却相当不满意。他微笑着，紧紧盯着张凡的眼睛，意味深长，心里在想：泥马当我傻呀！你一个有钱人，想拿两万元把我打发了？你给当官的送礼，少于20万，人家收吗？怎么，我系主任就不是官了？别以为大学老师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张先生，”名捕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用“很不理解”的口气道：“张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呢？收回去，收回去，我从来不收学生的钱。”张凡把钞票向他手里推过去，笑道：“主任，当老师的教书育人，非常辛苦，但收入不高。这点意思，您务必收下。”“张先生，钱，我是不会收的。原则上的错误，我从来不犯。”名捕义正辞严起来，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高风亮节的清官。张凡暗暗冷笑一下，心嘀咕：这小子胃口还不小呢！不过，现在不是跟人砍价的时节，生杀大权掌握在人家手里，你没有发言权，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想到这，又从包里摸出三万元。把五万元叠在一起，推了过去，十分真诚地道：“主任，这五百块钱，您拿去买条烟，也算我们家长的一片孝心。”张凡把“五万”说成“五百”，是有原因的。你给当官的送钱，要有套路：或者不出声，或者把数额说小，这是必须的。为什么呢？因为当官的害怕你在偷偷录音。名捕看着粉澄澄的五叠大钞，瞳仁里亮了一下。但是，只是亮了一秒，又恢复了常态，内心狂跳几下，暗暗思忖：看来，这小子真是有钱！我可不能把生意做亏了。追求利润最大化，是本能。“呵呵，张先生，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个人对于钱，没有什么感觉，多挣多花，少挣少花，我主要操心集体的收入。这么大个系，一百好几十号老师，加上教辅人员，有近二百号，都要我操心哪。”草！你操心真不少呢。张凡忙笑道：“主任真是太……怎么说呢，是我见到的最伟大的官员。大学里的干部，就是不一样，素质高呀！”“呵呵。”“主任，”张凡道，“听主任这么一说，我都热血沸腾了，真想给这些奋战在教书育人第一线的园丁们谋点福利。”“嗯，张先生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想法！佩服。”“主任，您看，我……要么，我弄一车土特产，给系里每位老师一份？”张凡情知这个不行只是说说而已。除了上级即将要下来民意测评，平时哪个干部愿意用自己的人情给下属办福利呢？果然，名捕摇了摇光头：“这个……影响不好。我做事，向来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你想想，一大车土特产拉来，系里老师分了，让别的系主任脸上挂得住？”张凡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地道：“主任真是站得高、看得远，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看样子，还是平时修养不够，修养不够呀。主任，那您给我点拨点拨，有没有别的办法，给系里创点收呢？”名捕含笑想了一会，慢慢地道：“张先生既然有这个心意，我代表全系老师谢谢了。主意，我倒是有一个。张先生，我们系里挂靠市科协，主办了一个学术刊物，名字叫《前沿科学》，属于省部级学术刊物，在这上面发表的论，评职称时各省评委会都承认。不过，最近科协那边拨款基本停止了，全靠自营，收点版面费来维持运行……”“主任的意思，我向《前沿科学》捐笔款？”张凡装糊涂地问道。“捐款？我倒是想过。但细想想，这事不方便，而且在财务上也不好处理。”“那……我从版面费上做点工作？”张凡问。“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不想白白让你出版面费，你可以在上面发表论嘛。”“呵呵呵，”张凡这回是真笑了，“主任，我一商人，不是体制内的，不评职称，论对我没用呀！”“张先生，你亲朋好友，有需要发表论的，可以找我嘛。”张凡一听，灵机一动：上回，郑芷英跟他说过，她想评正高级管理师职称，学历和资历都够，但论方面是个硬伤。何不借机帮郑芷英发表一篇两篇！要知道，在大学里混“职称为王”呀！嘻嘻，真没想到，今天见到这个秃名捕，还有意外收获呢！张凡心里相当兴奋，往前凑了凑身子，给名捕添了茶水，“主任，你呀，真是个大好人！处处为朋友着想！”“哈哈哈……”名捕笑了起来。张凡称赞得很虚伪，名捕笑得也很生硬。对于名捕来说，平时在上级领导面前弯腰弯得太多，回系里之后，便急需别人的巴结来弥补心理。不过，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吹拍都在无形之间，不露痕迹，并不是十分过瘾，反而是张凡这种直接的重口味吹拍，听起来舒服一些。名捕笑够了，喝了口茶，在嘴里漱了漱烟味，咕咕作响，半天，咕骨一声咽下去，抹了把嘴，问道：“张先生，你有朋友要发表论？”“没错，一位很好的老朋友。也是在大学工作。看来，这事要主任多多关照了。”“没问题，你让你朋友把论发来，我找专家给修改，然后发表。需要几篇都成，但一期只能发一篇，这是上面的死规定。”“好的，一期一篇……主任，那么版面费方面，您看看，一篇多少钱？”“这个数！”名捕伸出十根粗短的手指。“明白了，一千不多，真的不多！”张凡说着，又从背包里掏出五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