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可能还有节目,会嫌我们当父母的碍事。为父也就不勉强你们了。既是如此,你们两个人注意安全。尤其是叫赶路的马夫小心一些,夜里行车,总是比白天要更危险一些。尤其是东珠晚上喝了酒,赶车时要格外注意,莫要太颠簸了,容易吐。”
“多谢父亲关心,儿子晓得。”
谢逾白恭恭敬敬地答。
只是,恭敬是恭敬,话里始终少了点儿子对于父亲的孺慕。
也不知为何,以往谢骋之并不在意。
今日听着,竟莫名有些恼火,又有些怅惘。
也许是,当父亲的有心拉近父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当儿子的竟不配合。
谢骋之没好气地道,“去吧,去吧。”
一家人,在汪家的别院门口,道了别,分别走向各自的马车,各自回家。
“老爷实在是太偏心了!难道长公子,二公子,五公子他们是他的儿子,三公子您便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吗?何以对您是问都不曾过问一句?”
不远处,树影之下,唐鹏站在谢方钦的身后,为主子忿忿不平。
分明,主子也在宴会当中露了脸,老爷对主子却别说是一句关心的话,就连之前主子去同老爷话别,老爷除了质问主子为何出现在这里,关心的话语是一句没有!
长公子身上流的是老爷的血,三爷身上留的,便不是老爷的血了么?
仅仅只是因为夫人的出身不及其他夫人,老爷便对三爷忽视至此,冷遇至此,也未免太过叫人齿冷。
“偏心?父亲他何曾匀过一点半点的关心于我?何况,儿子又如何呢?父亲他何曾缺过儿子?”
谢方钦望着不远处话别的父子二人,低低地笑。
“三爷……”
唐鹏是个嘴笨的,想要说宽慰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要是符瑶在这就好了。
符瑶定然知道该如何安慰主子。
谢方钦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自怨自怜的情绪当中太久,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他是没有伤秋悲月的这种资格的。
一个人,倘若不满于现状,只能是拼命地往上爬。
只有拼尽全力往上爬,站到他人所轻易不能企及的高位,才能挣脱加诸在身上的种种不公,因此,他实在没有功夫,去计较父亲是不是偏心。
唇边笑意尽敛,谢方钦转过身,目光落在唐鹏的身上,“查清楚了么?今日,究竟为何是那汪三同汪明真一同会见宾客?汪相侯呢?”
唐鹏双手抱拳,“查清楚了。汪相侯被汪老爷下令禁足,今晚不得踏出房中一步。我去探听消失时,汪相侯人都还关在别院的房中,门外派了两名人高马大、年富力强的家丁看着。”
谢方钦眉头微皱,“被禁足?怎会?”
汪家不若他们谢家,人丁凋零得很。
汪明真素来对汪相侯这个发妻所生的长子溺爱得很,今日如何舍得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对其下令禁足?
唐鹏便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给谢方钦知晓,“总之,事情的起因便是,因汪相侯出言调戏了大少奶奶,惹得长公子不悦,动手教训了他。闹出的动静,将汪老爷给引了来。汪老爷自是要质问长公子原因,得知竟是因为汪相侯先对大少奶奶言语无状,才惹得长公子动手,自知理亏。下令对长子禁足,固然是对汪相侯恨铁不成钢,亦是为了给大公子同大少奶奶一个交代。三爷,可需要属下去将门口的那两名家丁给引开?好让您跟汪大公子……”
“你说,汪相泓言语上调戏了小明珠?”
唐鹏沉默。
难不成,他说了如此一大段,三爷便听见了这一句同大好奶奶有关的话不曾?
“爷。东珠格格已经嫁给了大少爷。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东珠格格同别的女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呢?她就是嫌贫爱富,看中了谢家大少奶奶这个身份,这才变却了心意!三爷,请恕属下无状,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个时候,您应该跟您一开始所设想的那样,筹谋如何谋得谢家家主的位置,而不是,而不是去关心您的长嫂……”
谢方钦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唐鹏双膝跪在了地上,只是他的目光倔强,显然是不认为自己有何说错的地方。
“唐鹏,你可信,终有一日,她会回到我的身边?”
唐鹏气结。
合着自己方才劝了这么一大通,三爷竟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么?
“三爷,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等您坐上谢家家主的位置,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您又何必总是惦记着一个已经成为自己嫂子的女人?
可最后一句话,唐鹏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说了,三爷也根本听不进去。
视线当中,谢逾白揽着叶花燃的腰身离去,谢方钦的双手松了又握。
小明珠,本该是他的。
站在她的身边,同她一同出双入对的人,本该是他才是。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可这天下女人千万,谁都不会是小明珠。唐鹏,你不懂。”
唐鹏负气道,“属下是不懂。”
“去吧。去将汪相侯门外的两个家丁给引开。”
唐鹏骤然抬头。
谢方钦眼中一片冷意,“你说得对,当前,我要做的确是要先谋得谢家家主的位置。只有我站在最高处,我才能一脚将我那位兄长踹如泥尘里,才能将小明珠夺回我的身边。”
……
“怎么了?”
叶花燃同谢逾白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途中,谢逾白时而向后张望。
叶花燃注意到了,也顺着他看的方向往后看去,除却一片花木的疏影,却是什么都没瞧见。
谢逾白确定,不远处,定然是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们。
只是距离有些远,院中又没什么灯火,他无法辨认对方的身份。
谢逾白故意放慢了上马车的动作,他从白露那里要了手电筒,往不远处照去,唯有稀稀疏疏的花影,未见半个人影。
藏头露尾。
不愧是老三的行事风格。
谢逾白眼底划过一丝鄙夷,他将手电筒抛还给了白露,扶着站在马车边上等他的小格格上了马车,道,“没什么,方才好像瞧见有一只猫,本想抓了,带会府中给你消遣,消遣。只是那猫儿狡猾,一个不留神,叫它没了踪影。”
也是叶花燃酒意尚未全退,脑子比往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