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闻昭惊吓的转过了头,江升端着杯水站在门口。
闻昭彷如惊弓之鸟,他颤抖的用手把浴衣的带子系上。
江升走进把水放在床头,“把水喝了。”
闻昭转过身去,控制着呼吸,手指紧张的蜷缩着。他暗哑的问:“你都知道了吗?”
江升漆黑的眼盯着闻昭,平静的说:“知道了。”
闻昭摇晃着身躯,恐惧感袭上心头,无孔不入。他最难堪的一面活活撕碎展开在阳光下。
闻昭浑身发抖,他推开江升冲出房间,他想逃离。
“闻昭”江升大喊着,一把拉过他。
闻昭崩溃得推开江升:“你别过来。”
他的手在颤抖,他失控了,心里裂开了一条缝,里面是他隐藏的秘密,这个秘密如一摊烂泥腐败在心里,终于今天它流出了脓水。他在恐惧着。
闻昭尖锐得竖起一层保护罩,可是冷意无孔不入穿插着。
江升看着闻昭倔强又尖锐得无声的对抗着自己。可是他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江升走过去,不顾闻昭的挣扎,把颤抖的他抱进了怀里,江升抚摸着他背脊,安抚着他。
一切好似都黯然了起来,恐慌裹住了闻昭。江升蛊惑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说:“你是最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江升的声音像是带了魔力,催眠着他,安抚着他那战栗不安的心。他奇异的感觉出温暖的幻觉,让那血肉模糊的身躯觉出了一丝暖意。他的眼眶酸涩,颤抖的手缓缓回抱住了江升,冰凉的液体一滴滴砸在手上。
江升感觉到了脖子上潮湿的触感,那是闻昭的眼泪,恐惧又不不安的哭泣着。
他看着环绕在他腰间的手,病态的感觉到满足。黑发搭在他眉骨上,面容阴鸷,江升冷漠的脸的上缓缓勾出一抹微笑,显得诡异。
第八章
闻昭和江升的关系变的更加亲密,或者说是怪异。
闻昭在学校时除了上课,大半时间都和江升在一起。江升以一种诡异又迅速的方式,渗入进了闻昭的生活。
天是被蒙了一层昏暗的灰布,风呼嚎着,枯黄的枝丫被吹的嘎嘎作响,雨在酝酿。
连天的灰云,大风刮起漫天黄叶, 一群少年在趴在操场的铁栏杆上,嬉笑怒骂,肆意快活。
闻昭神情淡漠趴在杆子上抽烟。风把黑色的夹克吹的鼓起来,头发被撩到了后面,有几根耷拉下来,懒散又不羁。
“昭哥把烟灭了吧!会被老师抓的”好意的提醒。
闻昭淡淡的抽烟,应了声。
有人推了他一下,示意他抬头。
风呼啸着,席卷天地,他懒散的抬了下眼皮,隔着半个操场,江升站在那里。两人的视线胶着,扭曲拉紧霹雳哗啦,毫不退让。
闻昭神情淡漠抿直嘴,掐掉了烟。
手指还残留着烟的余温,闻昭皱着眉,不自在的搓了搓。向着江升走去。
乌云密布,天际连上操场,云像是要沉了下来,连天的昏暗。操场上的枯叶随风的哀嚎起起伏伏。轰隆一声,惊雷响起。
风凌厉的刮,黑夹克鼓动着。闻昭抬头看天暗沉沉的要下雨了他想。
闻昭微蹙着眉“怎么才来,饿死了。”熟稔又微恼的抱怨。
“老师找我有一点事情。”
“那你也应该打电话早点告诉我。”
江升盯着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下次不会了。”
空气中潮湿的味道弥漫开来。“要下雨了。”
江升从不吃食堂,闻昭每次都会和他出来吃。
闻昭靠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神情淡漠,敷衍的应付着电话里的人。
“不是才见过吗?”他嗤笑着说。
电话里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声,娇柔甜美。“可是我想你啊!”
“嗯”他答的随意,有点不耐烦。
江升把剥了一只虾递到他嘴边,闻昭张嘴接住,湿软的舌尖蹭过江升的手指。
江升又剥了一只虾送送入自己嘴里,舌尖舔过闻昭舔过的地方,笑的满意。
闻昭挂了电话。江升神情自然的把挑了刺鱼肉送到闻昭碗里。闻昭也不动手只管吃,江升见他吃完又会剥虾送入他碗中。
两人吃完饭,闻昭手搭在椅背上,夹着根烟。电话又响了起来,闻昭看也不看,就摁了。
江升盯着那电话,问得随意“谁的电话。”
闻昭弹了烟灰把烟咬在嘴里,模糊不清的说:“追我的一个女生。”
是了,闻昭从不缺爱慕者,江升阴沉的看着那手机。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闻昭偏过头去看江升,下颌棱角锋利,嘴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阴恻恻的。
闻昭觉得江升的性格实在乖张,喜怒无常。
闻昭有些哑言,他蹙着眉开口:“下午你等我一起回去吗?”
“嗯”冷漠的应着。
闻昭性格也倨傲,看江升要理不理的模样,也木着张脸,不欲和他说话。
下过雨,空气里充满着潮气,两旁梧桐的枯枝还滴着雨水。
闻昭心里烦躁不安,江升冷漠的表情让他不安。从江升出现在他身边,到江升发现他的秘密,然后两个相熟,江升这个人始终让闻昭猜不透。闻昭欣喜于江升发现他秘密没有露出厌恶,也惊喜于江升对他特殊,同时他也害怕江升,这种怕不知道源于那里,他总是会不自觉示弱,带着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讨好。
闻昭无意识地搓弄着手指,嚅嗫着几次想张嘴,闻昭用手碰了碰江升的手背,“下午去你家里打游戏怎么样。”
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江升像是被取悦了,绷直的嘴角逐渐放松,他反握住闻昭的手,愉悦的说:“好啊!”
闻昭对江升突然的反转有些哑言琢磨不透江升的心情,闻昭不自在得抽出了被江升握住的手。
闻昭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游戏手柄,打的热血沸腾。江升抱着笔记本坐在旁边,不知在看什么。闻昭时不时用手肘撞一下江升,江升会意的把橘子递入他嘴里。
一局打完,闻昭没意思得扔了操控盘。“你要多买一些新碟了,这些我都打腻了。”
江升应了声好。
闻昭的目光移到客厅角落的钢琴上,那是一架漂亮的三角钢琴。他不自觉的走过去,用手划过漆黑的琴盖。“这架钢琴好漂亮,江升你会弹钢琴啊!”
闻昭打开琴盖,按了一个健,入耳清脆。
江升走过来坐在钢琴前,询问的看着闻昭“你要听吗?”
闻昭点头,江升手按在钢琴上,清脆悦耳的琴声响起。江升坐姿笔直,手指修长的在琴上跳跃,闻昭看着江升挪不开眼,这样江升实在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