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推了一把……”
杜然转而想到了李佳的伤口位置,一个更为丑陋的猜测溢上心头,“它……想要杀了李佳吗?那根铁条原本是要刺入心脏的,是你推了李佳一把,所以李佳没有死,所以那个时候你才会出现在了那里?”
蒋丹丹没有回答,但显然,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杜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疼,她的脸色苍白,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它能连李佳都下的去手,所以厕所里,那一个男人的死,也是它做的……它差点杀了李佳,甚至还杀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死在了我身上!你,你的死,你的自杀……也是它吗?”
说完话的杜然却是比谁都恐惧,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这么阴狠,这般无所顾忌!接二连三的人命啊!
蒋丹丹死白的脸出现了一抹惊惶和恐惧,就像极度害怕什么一样,身子抖个不停,那条红裙子像是漂浮着的海带,簌簌的晃动。
杜然在这一刻想起了蒋妈妈,那一个可悲的女人,面对自己女儿的死亡险些精神崩溃,蒋妈妈哭泣的画面还在脑子里盘旋,杜然的声音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她张了张嘴,艰难的说道:“这一切……都跟我有关是吗?你把我关在了厕所里,你死了,李佳想要推我,差点死了,那个男人想要强了我,他死了……”
“所有想要欺负我的人,都死了……”
“所有……死了……怎么会这样……”
话音刚落,就连说出这话的杜然都顿住了,她缓慢的伸出了手,有些颤抖,食指指着自己,哑声道:“都是……因为我吗?”语气里尽是茫然。
蒋丹丹的裙子再次恢复了静止不动,她的神情肃穆,在杜然渴求否定的目光下,坚定的,点了点头。
杜然恨死了这个点头!
她所认为的凶手(蒋丹丹)实则在保护她,而她自己才是间接导致所有事发生的根源!
杜然的呼吸一窒,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无法接受这一种,甚至她的潜意识里也一直在抗拒着,然而事情的真相,简单直白的令人感到可怕,她想起了那些若有似无的存在感,想起了在厕所里迷蒙时的那一双手,想起了在澡房里经历的屈辱。
那些画面记得那么深,又在她下意识的忽视中潜藏得那么深,就在蒋丹丹点头的瞬间,那些画面和猜测全都炸了开来,将她所有的侥幸心里都炸了。
杜然的呼吸急促,头疼得厉害,那一声声的冷呵,那曾经存在的冰冷触感,那像是被窥视的羞耻,都仿佛记忆回溯一般。
【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你……】
【你会死,你会死的!】
【被那种东西缠上,你怎么还没死!】
对,这一切明明都有预兆,那个道士男人曾经几次说出的话都给她提了醒,然而她没有在意,也没有深思。
“它……它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它是谁?它在哪里?”
杜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控制不住的发抖,双手紧紧的抱头,后退了几步,然而她没有听见回话,太过安静了,随后她抬头,发现对面的蒋丹丹挺直的站立着,离她的距离不知何时更远了些,甚至在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怜悯?为何怜悯?
蒋丹丹缓慢的嗓音在黑夜中响起。
她说:“你……不该来的。”
她说:“他很厉害,我打不过他,我救不了你……”
她说:“他很生气。”
她说:“你会危险……”
杜然的脑子呆住了,无法思考,隐约觉得,有危险悄然而至。
刹那间,似乎像是验证杜然的直觉似得,身后传来‘碰’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像是颤抖了一下,那扇笨重的门被重重的合上,而此刻没有风吹过,就像是无端端的被关上了门,一并关上的还有天台通往下面的唯一出路。
她被关在了这里。
杜然的脸唰的一下白了,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下,睁着的眼睛感受到了汗水的咸湿有些刺痛,可她不敢闭上眼睛,就连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
此时,乌云飘过遮住了皎洁的月亮,本就漆黑的夜晚更黑了,连一丝月光都照射不下来,视线所过之处皆是茫然,唯有前头立着的蒋丹丹隐隐发着透明的白,杜然在害怕,怕得不行。
身为鬼魂的蒋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