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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身,杜然下了床,眼尖的看见放在床头的一件衣服,那是一条暗红色的旗袍,领口处绣着牡丹图,栩栩如生,绣工可见一斑,但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睡过去前床上没有这件旗袍的。
伸手拿起了旗袍,触手就是一片冰凉,不识货的也知道这料子是极好的,比了比自己的身材,完美的贴合,就像是定做的一般,杜然更怪异了。
转而想起了沈爷爷身上穿的唐装,以及这座古朴的宅子,杜然自动的理解为这户人家是典型的守旧风格,所以现在是要她也入乡随俗吗?
尽管心中的怪异更深了,但杜然十分清楚,在这里她没有反抗的余地,而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只好迅速的脱下了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裤,换上了旗袍,不得不说,这旗袍当真是按照她的身形定制的一般!贴合得不能在贴合。
站在木质的梳妆镜前,杜然颇为满意的打量着,想了想,将自己快要及腰的长发慢慢的盘成一团,出现在镜子面前的人简直如同民国时期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杜然看着这样的自己没有任何的不适,随后她推开了门,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随后跟着今天刻意记下的路,转了几个弯重新回到了那个厅堂,那里早已亮起了灯光,几些个人影晃荡着。
加快了脚步,杜然没有习惯让别人等她,只是在刚刚踏入厅堂的时候,她的身体僵住了。
一并僵住的还有坐在宽大梨花桌前的几个人。
杜然第一次无比怨恨自己的想太多,谁能告诉她 这些穿着非常现代服饰的男女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该是崇尚复古怀旧风的吗?
坐在中间的老人家倒是诧异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杜然一眼,随后温和的说道:“这衣服很适合你。”
杜然尴尬不已,掉头就想回去换了衣服,但被阻止了,“坐下来吧,正好吃饭了,准备让人叫你的。”
无奈,杜然只好面露尴尬的扯了一下旗袍坐了下来。
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收回了诧异的目光,一一入座。
直到这时,杜然才有机会打量着落座的人,两个中年男人,一个魁梧一些,一个瘦弱一些,旁边分别坐着两个保养得当的妇女,看样子应该是夫妇,在往下就是几个小萝卜了,都用看待动物一样的眼光看着她,这令杜然又尴尬了。
“小然啊,房间还满意吗?”
沈爷爷的话将杜然从尴尬中拯救出来,她咳了两下,道:“谢谢,很喜欢。”
老人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光芒,快得看不见,随后略带威严的说道:“这就是杜然,我的孙媳妇,你们记住了。”
杜然因着那‘孙媳妇’三个字而白了脸,但随后她抿着唇接受了,没有任何异议。
“小然啊,这两个是我的两个不孝子,沈从武,沈从文。”
杜然犹豫了一下,迎上了老人带有深意的目光之后,动了动嘴,低低的说道:“大伯,二伯。”
似乎随着这个称呼,她的身份彻底的转变了,而这个转变是她自己选择的。
“好孩子,这是管家,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他。”
沈军,也就是老人,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个同样上了年纪,穿着褐色唐装的老人。
“小姐可以称呼我为钟叔。”语气恭敬,挑不出丝毫的错来。
杜然点头回了一句“钟叔”,勉强算是将这一家子人给认全了,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这里的每一个人,出了沈爷爷,似乎都对她带有一种莫名的窥视感,以及隐隐的畏惧。
畏惧?怎么会是畏惧?杜然的心紧了紧,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能够令他们产生畏惧的绝对不会是她自己本身,那么就只可能是她的身份。
“用餐吧,以后你们会熟悉了,小然试试味道,以后想吃什么跟钟叔说就可以了。”
沈军率先拿起了筷子,其余的人也慢慢的端起了碗,杜然发现了似乎在这个家里,面前的老人是绝对的权威,没有任何人敢提出异议,哪怕是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甚至还十分可笑的存在,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就像是默默的接受了一般。
桌子上的饭菜很丰盛,大多是杜然从未品尝过的类型,她不知觉间吃下了多过于平时的食量,有些撑了,饭毕沈军也没说什么,就让众人散去了,倒是单独留下了杜然。
“小然啊,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我说,爷爷会满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