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看看父亲喜不喜欢这两道菜,要是能接受的话,她打算每天都给他加上鸡蛋和牛乳。
全部做好之后装到食盒里。这食盒是特制的,最底下是空的,像小手炉那样放了一层热炭,外面还包了一层夹棉布,这样就算在最冷的天气,也能保温上一两个时辰。
姜婳带着兰芽去了礼部衙门,她第一次来,茫然地看着四下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父亲。
正想找人问问,就见两个人从一旁的屋子里出来,前面一人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了件圆领箭袖玉白色锦袍,剑眉星目,冷峻华贵,身后一人看样子是他的随从。
兰芽快步上前,她不敢直接拦前面的公子,只褔了一礼,问身后那个随从,“这位小哥,劳烦问一下,礼部姜侍郎是在哪里?”
前面的公子脚步不停,后面的随从自然也不敢耽搁,正想随手指给兰芽,就见自家小侯爷的身形猛地停了下来。
谢珩只是扫了一眼兰芽和姜婳,他不是礼部的人,只是偶然过来找朋友说句话,不过礼部侍郎平时办理公务的地方还是知道的,他身后的随从自然也知道,不用他亲自开口。
他没打算停留,只是眼角的余光扫到姜婳的时候,心头却是一跳。
小姑娘披着件梅红色的斗篷,兜帽放了下来,雪白的风毛围在她的肩上,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乌发如云,肌肤若雪,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淡地打量着四周。
谢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脚步已经停下了。
身后的随从是个机灵的,瞥了一眼自家小侯爷的神色,笑嘻嘻地问兰芽,“你叫什么名字?和姜侍郎是何关系?”
兰芽还以为他们是礼部的人,有人来找姜侍郎自然要问个清楚,答道:“奴婢叫兰芽,我们姑娘是姜侍郎的女儿。”
姜纬是唯一的驸马,他六年前和长公主成亲,京都无人不知,他的女儿却从未在人前出现过。至少,谢珩确信自己从未见过。
那随从见自家主子没有挪步,就没有立刻给兰芽指方向,反而笑着打岔:“烂牙?哈哈哈,你这什么名字?你家主子难道是生得一口烂牙不成?”
“你——”兰芽气得小脸涨红,要照她平时的脾气,肯定要啐这小厮一口,可这里是礼部,她不知深浅,生恐给自家姑娘和老爷惹了麻烦,只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姜婳慢慢走了过来,她身子纤细柔软,声音甜糯入心,带着江南特有的气息,黑珍珠似的眸子里却是冷淡,“怎么,你家主子难道不识字,连苏大学士的词都没有念过?”
“你——”这下轮到小厮面红耳赤了,他慌乱地看了看谢珩,却见自家主子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对着姜婳一揖,“在下长宁侯府谢珩,小厮无状,姑娘莫怪。姜侍郎就在后面那个院子里,姜姑娘去了一问便知。”
谢珩?姜婳对京都的形式还是很清楚的,这个谢珩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却听过其大名。
谢珩刚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谢侯爷就战死在边关了,他小小年纪就袭爵,十一二岁就进军营,听说年少有为,功夫了得。
姜婳褔了一礼,“多谢谢侯爷指点。”
她带着兰芽去了后面的院子,谢珩却站着没动,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绕过拐角消失不见。
第15章
姜纬没想到姜婳回来,听说有人找自己,还以为是公务,没想到一抬头,自家宝贝女儿进来了。
“婳婳?!”姜纬惊得笔都掉了,姜婳今天进宫,还是被太后传召的,他本来就一直提着心,此时见了女儿,他第一反应就是姜婳进宫出事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别怕,有爹爹在。”
姜婳就知道他和祖母一样不放心,笑道:“没事,就是想来看看爹爹,和您一起用午膳,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您?”
“怎么会打扰?”姜纬上下打量姜婳,见她一切如常,这才松了口气,“婳婳想吃什么,爹爹带你去天香楼,好不好?”
“不去天香楼。”姜婳回身从兰芽手里接过食盒,“今天让爹爹尝尝我的手艺。”
姜纬眼睛一亮,“婳婳亲手做的饭菜吗?”姜婳小时候虽然是阖府上下的宝贝,却并不娇生惯养,别说学画下了一番苦功,就是平时的女红、看帐、读书、写字,都是认认真真学过的,连做饭她也感兴趣,小小年纪就想亲自下厨,当年,姜纬还真吃过她亲手做的菜。
“是呀,我亲手做的,爹爹可不许嫌弃。”姜婳把食盒放在姜纬的大书桌上,解开斗篷搭在姜纬的椅背上,“爹爹,咱们在哪儿用午膳?”
姜纬是礼部侍郎,朝廷大员,他办理公务的地方是里外两间,用大屏风隔开,外间是书架书桌,一排圈椅,里间是一张软榻,供他小憩,还有一个柜子,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靠墙是张花梨木大桌。
姜纬带着姜婳进了里间,把食盒放到花梨木大桌上,“就在这里吧。”里间清净些,要是有人来往也不会看到女儿。
姜婳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摆了出来,姜纬惊讶地问道:“这些都是婳婳自己做的?婳婳这样太辛苦了吧?”
“不辛苦,金大娘帮我洗菜切菜,很快就做好了。”姜婳把一小碗杏仁酪放到姜纬面前,“这是我在苏州学的,爹爹尝尝。”
不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