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朝着塌鼻梁泼了过去。
塌鼻梁没有提防,被热水泼了个正着,惨叫一声,姜婳用力过大,手里的锅没有握住脱了手,甩到了他身后的一个地痞身上。
疏桐见自家姑娘动了手,眼睛一闭,把手里抓着的剪刀掷了出去,刚好扎在了另一个发呆的地痞腿上。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不仅谢珩没有反应过来,暗处的风三也看傻了,他跟在姜婳身边两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凶悍的样子,在他眼里,姜婳就是个娇软无比的小姑娘,需要锦衣玉食,需要精心呵护,什么时候这么柔弱的小姑娘也能跟泼皮动手了?
三个地痞哇哇惨叫,姜婳抓起疏桐的手就往外跑,经过看呆了的谢珩,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快跑!”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细腻柔软,是她微凉的指尖。
谢珩不知怎么回事,跟着她跑了起来,眼见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大,饱满粉润的唇瓣紧紧抿着,肩头的发丝随着她跑动的步伐飘了起来。
风三正打算趁着没人把三个地痞教训一下,就见跑出了院子的姜婳猛地停下脚步,她扭着头看谢珩,“诶,不对呀!”
“怎么了?”疏桐惊慌地问道:“姑娘,哪里不对?”
姜婳松开谢珩的手腕,指着他问道:“你不是自幼入军营,功夫了得,年少有为吗?难道连三个地痞都打不过?”
“自然是能打过的。”谢珩星目中浮起一丝笑意,“没想到姜姑娘对在下如此了解,在下真是深感……荣幸。”
姜婳懊恼地一跺脚,“那咱们跑什么啊?!”
她一挥手,“走,回去收拾他们!”
他们一回身,却见三个地痞也追了过来,塌鼻梁被烫得满脸红肿,一个手下脑门上被热锅砸出个大包,另一个手下腿上流血,一瘸一拐。
谢珩看看这狼狈三人组,暗自好笑,小姑娘可真凶,就算他不来,她也不会吃亏,这会儿工夫早就跑到前面去叫人了。
“臭丫头,你给老子站住!”塌鼻梁还在叫嚣,在他看来,姜婳和她的丫鬟得手纯粹是因为运气,旁边那个小白脸看起来也没什么威胁,趁着还没有僧人过来,他完全可以完成任务,赚到那一百两银子。
谢珩眸光一厉,轻斥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身形一晃,姜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只听见“咔嚓”响了三声,三个地痞就全都躺在地上哀嚎起来,个个都抱着自己的右腿膝盖,脸色惨白,颤抖不已,看样子是腿断了。
风三差点气疯,他跟了姜婳两年,好容易有个出手的机会,却被谢珩给抢了!
姜婳高兴地拍拍手,赞道:“谢小侯爷果然厉害!”
谢珩抱拳施礼,“姜姑娘过奖了。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送官。”姜婳毫不犹豫,“疏桐,你去前面告诉住持,让僧人过来处理。”
善觉寺是京都第一大寺,香火鼎盛,从未出现过地痞骚扰女眷之事,更何况这女眷还是太子亲自送过来的。
住持惊出了一身冷汗,命执杖僧把断了一条腿的地痞五花大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寺里管理疏漏,让女施主受惊了,实在是贫僧的过错。”
姜婳还了一礼,“住持大师言重了,信女此番前来,给大师添麻烦了,这几个人还要劳烦大师派人送去顺天府。”
住持道:“女施主请放心,贫僧一定做到。”
姜婳又谢过谢珩,这才带着惊魂未定的疏桐回了精舍。
谢珩看着小姑娘走远,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良久,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
在精舍用过午膳,姜婳带着疏桐回了姜府。
疏桐笑道:“您昨晚没回来,老太太肯定想您了。”
“先不去见祖母。”姜婳摇摇头,“先去给长公主请个安。”
疏桐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按照尊卑,确实应该先去见长公主,可自家姑娘回到京都这些天,无论是从外面回来,还是晨昏定省,向来都是看过老太太才去给长公主请安的。
姜婳一笑,“走吧,去看一眼。”
今天遇到的三个地痞绝对不是偶然。善觉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她一进寺就碰上了?再说,疏桐都已经报了父亲礼部侍郎的名号,那三人竟然毫不惊慌,非但没有逃走,还一点儿都不意外。
不过是小小的泼皮,竟然连正三品的朝廷大员都不怕?
显然,他们来之前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就是说,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她在京都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家里人,也就这几个皇家人了。
太子、二皇子对她都不错,两人都送礼物给她,不会做这么龌龊的事情。太后老谋深算,没有利益也不会朝她动手。
长公主被太后养得有些天真,倒是有可能因为对自己不满而这么做。不过,要是真的不满,长公主这些天早就表现出来了,而不会对着她若无其事。
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夏思瑶。
姜婳暗暗思索着夏思瑶害自己的动机。
在她回来之前,这府里只有夏思瑶一个女孩子,虽然不是姜家的人,可却是平阳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恐怕在这府里一直当自己是主子的。
她回来之后,夏思瑶难免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可她虽然有些阴阳怪气,却并没有特别针对她做些什么。
之后太子送了画作过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