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地让夏思瑶搬离姜府的事说了一遍,“母后,您说说,这太子也太嚣张了,竟然骑着马带着侍卫直接闯到内院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抓人呢。”
太后沉吟片刻,“阿瑶有自己的郡主府,倒也不是坏事。只是太子这么跋扈,却不能就这么算了。”太子平时很少做什么事,自然也就没有把柄落在她的手里,这次太子纵马闯进内院,倒是可以在皇帝面前做些文章。
晚膳的时候,太后“头疼”犯了。
孝顺的惠顺帝自然连忙和张皇后一起赶来慈安宫看望太后。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天气一冷一热的,就容易头疼。”太后揉了揉额角,“昨天的雪下得可真大,哀家听说太子冒雪去了驸马府,让阿瑶搬到郡主府去了。”
惠顺帝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确实把这件事交给太子了,“母后,阿瑶已经及笄了,继续住到驸马府里不太合适。”
张皇后笑道:“郡主有了自己的郡主府了?这可是件好事呢,明日我送件礼物过去,庆贺郡主分府乔迁之喜。”
太后看了一眼张皇后,“阿瑶搬到郡主府去也没什么。只是太子竟然带着大批的侍卫,直接纵马进了驸马府,气势汹汹的,把平阳和阿瑶可给吓得不轻。”
惠顺帝笑道:“佑安他……难得这么活泼。”
活泼?太后嘴角一抽,皇帝的心真是偏得没边了,只要是太子做的,他都觉得好。
太后叹了口气,“吓到平阳和阿瑶也没事,反正都是咱们自家人,可那大街上都是平民百姓,太子在大街上纵马而过,要是伤到百姓可如何是好?身为太子,更应该爱护子民才是,只有那荒淫暴君,才不把百姓的性命当回事。”
惠顺帝道:“佑安他向来有分寸,不会误伤百姓的。”
张皇后道:“是呀,太子行事自有章法,再说,没听说有人受伤啊。”
太后看着一唱一和的一帝一后,开始觉得头真的疼起来了。
没能引得惠顺帝对太子生厌,太后很是郁闷,又盘算着要是夏思瑶来哭诉该如何抚慰她。毕竟是皇命,为了这么点儿小事落下个“违抗皇命”的把柄,实在是划不来。
没想到夏思瑶并没有来找她哭闹,对于独自住到郡主府似乎很是满意。
倒是平阳长公主,女儿乍离开身边,很是不适应。
在姜府里,姜纬很少到她的院子来,即便来了,也是有事说事,既不用膳,更不留宿。至于老太太就更不会来了。
真正和她相伴的,只有夏思瑶。
现在夏思瑶走了,平阳长公主就更没什么精神了,自然也就没劲头去惩戒姜婳了。
……
大雪停了之后,姜婳带着疏桐上街去了。
那件精心缝制的白狐大氅本来是给姜纬的,却被太子给穿走了,姜纬虽然没说什么,可姜婳也能感觉到父亲有些失落,她自己也很是愧疚。
那大氅用的狐皮是库房里最好的几张,剩下的虽然也能用,但姜婳总觉得,把最好的给太子,给父亲用次一等的,这件事怎么想都别扭,还是决定上街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上好的皮子。
姜婳直接去了最繁华热闹的西华街,街上有一家老字号布庄,记得在去苏州之前,她常常陪着母亲和祖母来这里,这家的绸缎布匹毛皮都是京都最好的。
“姑娘,您看点儿什么?”姜婳容貌倾城,衣饰不俗,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掌柜热情地上前招呼。
姜婳左右扫了一眼,店铺的格局和记忆中很像,好似没有变过。“想做一件大氅,有上好的皮子吗?”
“有的有的。”掌柜笑着点头,“做大氅要好几张皮子拼到一起,这颜色毛量毛长就得十分接近,做出来才能好看,姑娘想看什么皮子?”
姜婳先前做的是白狐皮,她很是满意,想着再做一件同样的,“看看白狐皮。”
掌柜一招手,一个伙计飞快地抱了几张狐皮过来,掌柜亲手打开,“姑娘,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白狐皮了。”
姜婳细细端详,手指轻轻抚摸,遗憾叹道:“这个不是很好啊。”这几张狐皮同她库房里剩下的那几张品相差不多,要是用这样的狐皮,她就不用出来买了。
掌柜的脸上一僵,“姑娘,您是南方来的吧,不了解京都有多冷,前两天又下了大雪,这一天冷过一天,狐皮可是紧俏货,白狐皮更是难得。不是我说,到了这个时候,您在京都也挑不出比我这里更好的白狐皮了。”
姜婳道:“你说的也对,可这样的狐皮我自家库房也有,本想买更好些的,没想到来晚了。”
掌柜见姜婳转身要走,急道:“姑娘,我们这里也有顶级的狐皮,只是不是雪白。”
各种狐皮中,以雪白为最佳,姜婳起了好奇心,怎么顶级的狐皮,反倒不是雪白了?
那掌柜露出得意的神情,“姑娘,我们这里有几张狐皮,是月白色,白中带淡蓝,乃是从极北之地猎到的白狐,这可就很难得了。更为难得的是,这几张狐皮无论颜色还是毛量长短,全都一致,拼在一起,倒像是一张整皮似的。”
月白色?姜婳想了一下,虽然不是雪白,但这种淡淡的蓝色其实也很好,父亲本来也喜欢月白色。她顿时有了兴致,“那可太好了,麻烦掌柜取来一看。”
掌柜为难地笑了一下,“姑娘,这狐皮虽好,就是太过难得,价格方面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