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府反悔了,倒是让她难堪。
想到此,老太太笑道:“我和谢老夫人是手帕交。”
姜婳道:“那咱们给长宁侯府送年节礼了没有,上次小侯爷在善觉寺帮了我,我还没有答谢人家呢。”
“送了。”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孙女还记得要答谢,显然是对小侯爷不反感。
丫鬟把长宁侯府的婆子带了过来,除了常见的年节礼,还有一对雪白的小兔子,关在木笼里。
姜婳一看就喜欢上了,趴在笼子那看了半天,笑道:“祖母,这对兔子给澄哥儿养,他肯定喜欢,澄哥儿养兔子很有经验呢。”
姜澄向来喜欢这些小动物,在苏州的时候就养了一只小兔子,可惜上船的时候没带上。小兔子毕竟不比人,舟车劳顿未必受得住,姜婳担心兔子途中死了弟弟会难过,就没让他带回来。
姜婳直接把这对雪白小兔送到了弟弟的屋里。
姜澄上完课回来,看见兔子果然又惊又喜,张罗着给小兔子准备了舒适的窝,还有吃喝用具。
没两天,官衙放假,姜纬不用去礼部,姜澄也放了假,府里各处都打扫收拾干净,准备过年。
年夜饭自然是要全家一起吃的。
姜婳和姜澄回来之前,除夕这天姜纬都是到长公主的院子里,虽然他不用晚膳,也陪着长公主坐一坐,当然夏思瑶也在,老太太却是不来的。
今年姐弟两个回来了,姜纬把除夕家宴安排在了老太太的院子。
夏思瑶不愿意一个人在郡主府过年,虽然无人约束,可一个人过年毕竟有些惨淡,除夕一大早她就来了姜府。
“干嘛要去老太太的院子家宴啊?”夏思瑶不满地摇着平阳长公主的胳膊,“往年不是都在母亲这里的吗?”虽然往年只有三个人,可在自己母亲这里她多自在啊,要是去老太太的院子里,感觉她就是个外人,非要凑到别人家过年似的。虽然她的确不是姜府的人,可毕竟也在姜府生活了六年。
长公主也不是很愿意去老太太的院子,她身体不好,冬天尤其畏寒,她和老太太的院子又刚好在内院的两个角,离得最远,想想要冒着寒气穿过整个园子,家宴后还要再穿回来,她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可这是姜纬的安排,她也不好说什么。
长公主道:“好了,大不了咱们稍坐一会儿就回来,老太太毕竟是长辈,去她的院子里过年也挑不出理来。再说,今年婳姐儿和澄哥儿也回来了,陪着老太太也应当。”老太太不来她这院子,要是家宴摆在她这里,姜婳和姜澄就不能陪老太太了。
夏思瑶哼了一声,“老太太这么多年都不来母亲这里,分明是对母亲不敬。也就是您心善,要是我的话,非让她低头不可。”
长公主摇摇头,“她是我的婆母,虽然身份没我高,却占了个孝字,我要是拿捏她,让别人知道了,倒要议论我的不是。”
“谁敢议论您的不是?”夏思瑶不认同,“您可是尊贵的长公主,妄议皇家是要论罪的!别说您了,就是我这个郡主,也不是人能随便议论的!”
长公主皱眉道:“你最近怎么脾气这么大?搬到郡主府之后,没有人管你,你自己可要注意些,不能坏了名声。我听说,你府里的仆从最近死了好几个,还多有伤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思瑶脸色一僵,“母亲听谁说的?”
她瞪了一眼跟来的几个丫鬟,丫鬟慌忙低下了头,一个个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
长公主道:“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夏思瑶撇了撇嘴,“母亲,那府里有几个刁奴,欺负我年纪小,想要拿捏我,这才让我给处置了。您想想,我不过是惩罚几个奴才,这就传出来了,他们眼里还有个这个郡主吗?!”
“惩罚倒也罢了,可你不能闹出人命来,传出个残暴的名声,对你不利。”长公主语重心长。
夏思瑶却不爱听了,她这些天在郡主府逍遥惯了,向来是说一不二唯我独尊,下面的仆从但凡有个迟疑,就被她打一顿,要是敢来劝她的,多半性命不保。现在听了长公主的话,也有些不耐烦,“母亲,那些奴才本来就是签了死契的,是生是死自然由我说了算。大过年的,您为了几个奴才竟然训起我来了!果然我才搬走没多长时间,你就不待见我了!”
她霍然站起身来,“好了,现在姜婳才是你的女儿,你们一家子一起过年,我回自己的郡主府!”
说完,她甩手就走,平阳长公主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劝诫两句,女儿就拂袖而去,这脾气怎么这么大了?
她尊贵惯了,长这么也没人给她甩过脸色,让夏思瑶来了这么一出,即便是亲生女儿,也气得心口疼。
她本来就不想去老太太的院子里,当下更是不耐烦走过去,给姜纬传了话,说是自己身上不舒服,家宴就不参加了。
要是以往,姜纬肯定会过来看看,这一次他却没有来,听了仆从的禀报,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没有长公主,家宴上只有姜婳姜澄和老太太、姜纬,倒是名副其实的家宴了。
有了姐弟两个,姜纬心情不错,连过午不食都破戒了,还小酌了几杯,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喝的是梨花白,姜婳和老太太喝的是百花酿,清甜不辣,姜澄也分了一小杯。
夏思瑶气呼呼地回到郡主府,把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