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山长这个逼装的好,不才???在下????亏他说得出。
不愧是养活了半个话本界的男人, 还真是平易近人没架子,相处久了,阮明颜才知道这个在外被奉为儒门隐圣被天下儒修推崇备至,在修界德高望重的白鹿书院山长,其实是个非常随性肆意的人。这让阮明颜不由地想起在修界广为流传的山长年轻时候的事迹,那些张扬肆意、风流不羁的荒唐韵事一直以来都是让天下修士半信半疑的,特别是许多儒门修士不承认,认为这是污蔑是诋毁他们的隐圣大儒。
曾经的阮明颜也是不尽信的,现在她信了,她觉得以山长的性子做出那些在世人看来是荒唐不羁的事情并不奇怪。山长是个十分开明的人,他博学睿智又开明开阔,并不迂腐拘泥于礼教。
即便是对着自己的学生,山长依旧是没架子的,平易近人亲切儒雅。并且因为太过亲切,直接导致骚话连篇,这人最爱逗弄学生了,糟老头子坏得很。
“棋偶会的无非那一套,只要掌握它那一套,反制回去并不难。”山长笑吟吟说道,“而它会的那一套,又是谁教它的呢?”
“……”阮明颜。
是你,是你,就是你!
阮明颜立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毫不犹豫说道,“请山长教我!”
闻言,山长挑眉,“你这主意改变的倒是快。”
“……弟子年少无知,不知山长之博学如高山巍巍大海无边,若有冒犯还请山长见谅。”阮明颜立马服软道,她仰起脸目光诚恳又认真的看着他,“山长心胸宽阔,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和小的计较的吧!”
“……”山长。
你倒是脸皮够厚啊。
山长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觉得你更深不可测。”
阮明颜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只眼巴巴的看着他,“那你教不教我?”
“输一次抄书一遍。”山长看着她说道。
“……”
阮明颜咬了咬牙,答应了,“好。”
她心里暗恨,套路套路都是套路!这一定是为了逼迫她向学的阴谋诡计!
——
阮明颜跟着山长学棋,山长不愧是专业专精教学的,他深入浅出,三言两语便将阮明颜之前所疑惑不懂的给讲通了,并且还极为擅长挖坑下套,阮明颜被他坑多了用血和泪的惨痛教训记住了他的套路,下一次就不会上当了。
几次下来,阮明颜竟真觉得自己的棋艺进步了。
她激动的都要流下泪来,其实她还是能再抢救一下的吗!
赵瑟知道阮明颜在跟山长学棋之后,目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爽快说道:“自然山长愿意教你,那你便去和山长学吧。”
说罢,她又笑了下,“我也不必头秃了。”
头秃这个词还是她跟阮明颜学的,倒是很快就学以致用了。
“……”
阮明颜:你这副宛若甩掉了包袱的松了口气的表情!
因为跟着山长学下棋,阮明颜棋艺大涨,让她信心满满,索性停掉了每日前去棋院考试(找虐)的日课,专心跟着山长学棋,准备到时候一击必胜。
她一连好几天没去棋院考试,倒是将棋院的院长引来了。
阮明颜从明光院回来,远远地便看见了站在她屋外的一袭灰白长袍的棋院院长。
看见他,阮明颜心下顿时疑惑,她加快脚步走近了,“李院长。”
闻声,棋院院长抬起头目光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回来了。”
“嗯。”阮明颜应道,“院长若是不介意,不如入内让学生给您泡壶茶?”
棋院院长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我就来同你说几句话便走,不耽误你时间。”
说罢,他看向阮明颜,面色迟疑了下,然后问道:“我见你这些时日并未前去棋院,可是放弃了棋道?”
闻言阮明颜心下惊讶,她没想到棋院棋院竟然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前来,特意跑来找她询问,“我以为先生都喜欢聪明有天赋的学生。”好半响之后,阮明颜说道。
“的确。”棋院院长不否认这点,“但是大家也都喜欢勤奋好学的学生。”
他看着阮明颜,叹气说道,“若是一个好学又勤勉的学生,因为困于天资从而放弃,那实在是让人痛心惋惜的事情。”
“我亦踟蹰犹豫许久,是否该前来这一趟,但是最终我来了。”棋院院长看着阮明颜说道,“你要不要再坚持下?”
阮明颜目光看着他许久,见他神色诚恳真心劝她,不由地轻笑道:“院长误会了,我并未放弃,我只是在考前突击补习,准备下次一击必胜!”
“……”棋院院长。
那是有点难,棋院院长想起阮明颜那屡战屡败的战绩,不由地面上浮现犹豫之色,不知是不是应该劝阻她。
“我最近一直在同山长学习棋道,所以暂时没去棋院那边,我想等有把握了再去棋院考试。”阮明颜说道。
“……”棋院院长。
闻言,棋院院长立马将自己原本打算询问阮明颜愿不愿意随他学棋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也是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收阮明颜为弟子,教她棋道。阮明颜在棋道上的天资实在差劲,若是以往他绝不会考虑这种人的,但是阮明颜在棋道上的诚挚和坚持打动了他,让他起了惜才之心,如他对阮明颜所说,天资悟性固然重要,但是若是一个向学怀抱求学之梦的学子因为困于天资不得不放弃那实在是人间憾事。而像这样的憾事,棋院院长见过听过太多了,正是因为太多了,所以他才会面对阮明颜生出惜才之心,想要拉她一把。若是能够坚持下去,也许未来会有转机,会改变这个孩子的一生。
结果没想到,她竟得了山长青眼,让山长亲自教她。倒也是她的幸运,是她的造化,棋院院长心下感慨道,他对着阮明颜不由地露出了微笑,说道:“这实在是太好了,你可要跟着山长好好学。”
棋院院长勉励她说道,“山长亲自教人的机会可不多。”
阮明颜看着他脸上的神色,然后点头说道:“嗯,我会的。”
棋院院长不由地笑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慢慢的踱步回去了,临走还不忘勉励阮明颜几句。
阮明颜没有问他什么太好了,她心里对这个老人竖起尊敬之心,以诚教学用心育人,棋院院长一心一意为学生着想打算,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无论好坏。
回去棋院之后。
棋院院长相熟的人问他道,“如何?那孩子答应了吗?”
棋院院长摇了摇头。
“果然放弃了吗?放弃也好。”
“非也,是山长看中了她,亲授她棋道。”棋院院长笑呵呵说道。
“山长教她下棋?”那人语气惊讶说道,随后又道:“我早说过了你不必如此上心,这孩子又非真的是我书院弟子,她一个蜀山剑派剑修还能需要你一个下棋的来关心?”
棋院院长道:“话不能这么说,只要她想下棋愿意学棋,那便是我同道中人。既是同道中人,那在她有困难之时便当伸出援手。”
“教化无类。”
——
阮明颜随着山长学了十天的棋艺,从一开始的输到后面的偶尔赢到现在的赢面居多,阮明颜觉得是时候重新出山去棋院挑战了!
在这十天内,山长一直用的是棋院棋偶的水平来教阮明颜,这就相当于是一个给高考命题的特级教师给她针对性的训练了十天,并且是直接拿着高考题目来给她做训练的……
阮明颜觉得这要是还不能考过,那她就自裁吧以免活着丢人。
“我打算明日前去棋院。”今日的课结束之后,阮明颜对面前山长说道。
山长慢悠悠的收着棋子,头也不抬的说道,“若是不想被那群小子天天念叨,你还是别输的好。”
“?”阮明颜闻言不解。
山长抬起头,目光看着她,轻笑了一声,“那群小兔崽子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吃狗大户,可不会甘心放弃。”
“……”阮明颜。
有你这么说自己是狗大户的吗!
“你看起来很懂的样子?”阮明颜语气狐疑说道。
山长闻言但笑不语。
后来,阮明颜才知道山长以前才是吃狗大户最多的人,最擅长坑师了。
“明日加油。”
山长对告辞离开的阮明颜道了一声。
“这次肯定不会再输了,信我!”阮明颜信誓旦旦说道。
次日
阮明颜不知道多少回战棋院。
“我进去了。”她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棋院。
赵瑟、卢易安和秦止全都到场了,目送她进去。
气氛沉重又肃穆。
等她进去之后。
“她这次能考过吗?不会有事的吧!”卢易安看上去比阮明颜还紧张焦虑不安。
秦止也冷沉着一张脸,沉声说道:“她可以再去考画院。”
搞不好画院七等考试都比棋院一等都更容易过,对阮明颜来说。
“……你们对她有点信心好吗?”赵瑟听着这两人丧气的话,忍不住说道,“就算对她没信心,也对山长有点信心好吗?”
山长都亲自出马了,给阮明颜补了十天课,这要还不过,那山长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众人紧张兮兮的等在棋院外。
明光院
被繁花锦簇的花团簇拥着的凉亭内,一袭月白长袍的山长慢悠悠的品着一壶茶,抬起眼眸目光了远处一眼,唇角露出一抹笑。
棋院。
一个时辰后。
阮明颜从棋院走出。
等候在外的赵瑟、卢易安和秦止忙迎上去,“怎么样!”卢易安忙问道。
阮明颜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立即说话。
见她不答,卢易安更急了,“你倒是快说啊!”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你这刀倒是快砍下来啊,过不过一句话啊。
阮明颜沉吟了许久,然后抬眸看向面前赵瑟说道:“赵师姐可知哪家的糖最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