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届排位赛剩余时间:
01:27:01]
[当前全球丧尸潮剩余进度:1%]
城市边缘开发区的红圈彻底消失。
拖拉机车队圆满完成任务。
往大学城方向逃跑的丧尸一共1087只,此时此刻,全部清剿完成!
全球的进度也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一!
心脏砰砰狂跳。
明明每一只丧尸都是被脚踏实地地消灭在手下,可是当这个无限接近0的数字出现在眼前时,却觉得太不真实了。
胜利在望。
剩下的这74只,估计都是隐藏在大学城和镇上的建筑楼体里面比较难找的了。但是还有一个半小时,绰绰有余。
保险起见,现在就回去帮忙。
于是拖拉机车队齐齐转头,再次在震天响的动静里往高架桥的方向狂飙。
不出半小时,前方,高架桥的影子出现在视野里,大学城灯火通明。
“哈哈!”老刘兴奋踩油门加速,“好好好,太好了,看来开完这趟我就能回我的”
“轰——”
没轰出来。
拖拉机齐齐停住。
大家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没油了?!
确认了一下,刚刚在荒野上飙车太忘情,现在的油箱里确实是一滴油也没有了。
再抬起头,高架桥的灯光在视野里只是一个圆圆的小点。
“那个,谁能判断一下,这个距离是多远啊?”有人问。
“光是这样看,没有参照物很难确定剩下的距离。”沈未突然专业道,“但是以
我这几年跟体测老师磨下来的经验目测,这个长度,大概有九个跑道那么长。”
“九个跑道,那就是”苏梓临说,“将近四千米?”
说出这个结论之后,大家沉默了。
之前还嘲笑丧尸搁这儿跑马拉松,现在好了,跑马拉松的成自己了。
站在开发区,遥望大学城,平坦的公路突然就变成了天堑。
跑吧,不跑还能怎么样。
“别泄气啊!”沈未说,“你们想,跑八百米的时候就算是最后一名也能进六分钟,四千米一共才五个八百米,也就是说,我们半个小时就能回大学城!”
一小时后。
双脚终于颤颤巍巍地踏上了高架桥。
“之前谁说我们半个小时就能回大学城来着?”乌雁问。
由于整个肺都在飙血似的疼痛,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是回答不了了。
回来就行。
这三天三夜,精力体力都在匀速下降。四千米,大家只勉强跑了前一千米,然后便开始走路,从疾走到快走,再从快走到慢走,最后变成小美人鱼式的一步一钻心。
一个小时,总算是捱回大学城了。
真没想到还要遭这个罪。
[等待消灭丧尸数量剩余:
3只]
[末届排位赛剩余时间:
00:23:34]
[当前全球丧尸潮剩余进度:1%]
看来这个进度只显示整数。在归零之前,这个1会一直保持下去。
自己的范围内,只剩下最后三只了。
胜利唾手可得。
高架桥边还停着不少自行车,但是现在的双脚双腿是连上自行车都跨不开腿的程度。这种时候,还是继续行走比较好。
时间仍然在一分一秒流逝,然而这个“3”却迟迟不动。
看来他们遇到困难了。按app的扫描方法,在大街小巷错综复杂,各种各样的建筑繁多的大学城里,想要找到遗漏的丧尸并不简单。很可能出现光看见红圈,红点却迟迟不出现的状况。
又是十分钟过去。数字仍然没有变化。
大学城中偶尔有车辆的声音一闪而过。
至于这边刚跑完马拉松的(原)拖拉机车队,才刚刚走到工大校门口。
“我我联系联系他们。”苏梓临掏出手机。
“你手在抖诶。”陈访桐说。
“那我太知道了。”
[等待消灭丧尸数量剩余:
3只]
[末届排位赛剩余时间:
00:10:02]
只剩最后十分钟了。
明明触手可及的胜利,竟然变得焦灼起来。
大事不好。
“还没回复,我还是先”
话音未落,楼房密集处突然传出两声枪响。
[等待消灭丧尸数量剩余:
1只]
僵局被打破,还有最后一只!
可是这最后一只,谁能保证在最后的八分钟里就能找到?
“呜——”
是一阵无比熟悉的车辆疾驰的声音。
几秒种后,小货车如同天降一般从小巷中闪出来,随着轮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声,停在面前。
“上车。”郁黎开口,眼神只看向三人,“来不及了。”
“别忘了踢一脚!”车斗里,尹赫费力比划,“踢一脚旁边这玩意才能降下去!”
“对,对啊。”看着陈访桐一把扛起沈未拿她当工具开
踢,苏梓临脑中电光一闪,所有的思绪在骤然之间回到原点:
“最后一只丧尸,最后一只丧尸在”
对不住拖拉机车队了,情况紧急,生死攸关,先把他们扔在原地慢慢走吧。
最后的目标已然确认!
“都上了?”陆朝南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便立刻踩下油门,“好。”
出发!
就像六人第一次用这辆小货车向大学城的方向一路疾驰一样,只不过这回的目标,是学校!
十分钟不长,只是半节课间,连打盹都不舒服。
但是,这绝对是直到下辈子都不会忘却的十分钟。
货车到达无人的学校门口。
迅速跳下车,进入校门,向着那个方向狂奔。
刚刚才跑过马拉松,腿脚都像软面条一样,连身体都难以支撑,不过现在能奔跑起来,靠的已经不是什么精力体力了,而是最后一股仙气。
这么多天以来,被打扮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小超市就在前方!
门是锁的。陈访桐扛着球棒,一步上前:“抱头。”
“砰——!!!”玻璃渣飞溅,随着巨响,门被砸开一个大洞。
[末届排位赛剩余时间:
00:00:48]
小仓库就在眼前!
铁门上,依旧是当初被电锯锯开的那个丑陋的洞,用来做观察用。过年的时候,上面铁门上边甚至还贴了一个鲜红的福字,胶涂得草率,正摇摇欲坠,倒了过来。
里面黑漆漆一片,不断传出挠墙和咆哮的声音。
被下了指令降头的当然包括它,只不过它无处可藏,只能背身在仓库的另一面徒劳挠墙。
最后一只,就是它了。
[末届排位赛剩余时间:
00: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