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什么?”
“相信你果然心机深沉,还有同党么?”
“程喜,你老老实实待在这,若再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后面几个字,铿锵有力。
西禾本微微灿烂的心情,瞬间如泼了一盆凉水,清醒过来,转身,躺在床上不理人了。
贺玉等了一会,得不到回答,一转头,看见人正背对着他睡的欢实,脸顿时黑了下来,几步走过去,剑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话!”
西禾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贺玉目光沉下来,用了力道:“程喜,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西禾转头,满脸委屈地看着他:“贺玉,我脚疼。”
贺玉呼吸一窒。
西禾伸出手:“手也疼,我今天洗衣服撞到了脑袋,下台阶磕到了膝盖,走路被坚硬的棱角磕到了好几次……”
“程喜……”
“想去找你,掉进了湖里,你拽我的时候,扯到了伤口……”
“程喜!”
“贺玉,我哪儿都疼。”
空气一阵静默。
西禾顺着剑柄,摸索着爬进他怀里,小脸蹭着他脖子:“贺玉,我好冷。”
软乎乎一团,带着脂粉香儿。
贺玉浑身僵硬。
西禾熟悉着他身上的味道,委委屈屈道:“你今天骂了我好几次,凶我,还拽我,手腕肯定青了……贺玉,你再这样,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凶巴巴的,毫无威慑力。
贺玉闭了闭眼睛,将人撕开,推在床上。
动作下意识小心了一些。
西禾愣愣地抬着头,小脸上一阵茫然,忽而嘴巴一瘪,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掉落在床上。
贺玉:……
贺玉深吸口气,忍耐道:“程喜,你冷静点。”
西禾闻言眼泪流的更欢了,泪如泉涌,咬着唇,哭的一抽一抽。
贺玉木着脸,半晌,上前,胡乱地用被子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缓和了一些:“别哭了,把事情说清楚。”
西禾在心中哼了一声,骂:狗男人!
顺势扑到他怀中,不顾男人的僵硬,眼泪鼻涕胡乱擦了一胸膛,这才心满意足地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楚:“那个男人一身红衣,长相阴柔,他手中有治疗眼睛的药。”
后来原主的眼睛就是别他治好的。
贺玉呼吸顿时粗重,如果真是这样,那微微就有救了!
西禾也道:“你先找到药给微微用上。不过离合宫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这个要你去查。”不能什么事情都帮他做了。
贺玉点头,想起什么,又道:“你母亲……”
既然是庄主妹妹的女儿,理应把真相告诉庄主。
西禾摇了摇头:“虽然一切都是局,可伤害是真实存在的,我的身份……就不要告诉微微了。等我好了以后,我会离开。”
贺玉顿时皱眉:什么意思?合着一切都是为了自由?
推开西禾,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见她伸着双手要扑上来,贺玉用剑柄抵住她的肩膀:“事情没结束之前,老老实实待着,别作妖。”
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