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将一个小世界,炼入现成的圣器,也不是那么容易。
先前,刘浪能将承天大陆等小世界,纳入无天圣碑,很大程度上,是靠着别人的帮助,才得以完成。
而眼下,能帮他的人已然不在。
好在,他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世界。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世界,肯定是五系本源齐全,炼化时候的阻力,很大一部分也是自于五系本源。
而上古巨兽生活的小世界,连唯一的木系本源,都被收走了,理论上,来自本源的阻力,已趋近于零。
再加上,这里的无数巨兽,在血脉和意识层次,对无天圣碑是认可的,这一方面的阻力,也是趋近于零。
两者相加,使得炼化这个小世界,比当初炼化承天大陆等小世界,要容易百倍。
这也是刘浪敢于独立炼化根本原因。
毕竟,现在的他,已不同以往,除了修为提升到了天尊境,术道领悟,相比于几个月前,也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总之一句话,实力决定选择。
“起!”
下一刻,刘浪把无天圣碑往天空一抛,原本只有板砖大小的无天圣碑,立刻急速膨胀。
作为圣器之主的刘浪,凌空刻画法诀,一道道法诀,不断交织,很快就形成了一张参天巨网。
巨网一端与无天圣碑相连,另一端则笼罩着整个小世界。
作为观众的左昊目不转睛望着这一切,在他眼里,无天圣碑已经幻化成为一位撒网的渔人。
渔人不断收网,网中之人,虽在挣扎,却无力抵挡大势。
当然,以上只是一种幻象,真实情况是,无天圣碑正一步步地吞噬着上古巨兽所生活的小世界。
不过,这终究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可能顷刻之间完成。
“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随着吞噬步入正轨,刘浪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无天圣碑是有器灵存在的,也就是说,刘浪这边只需开个头,会面的炼化过程,器灵便可完成。
“这也是太轻松了。”
看到炼化开始之后没多久,刘浪便背负双手,和自己一样当起了观众,左昊不由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吐沫。
因为,这和他设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按道理,刘浪不应该全程参与吗?
“左昊,这个小世界,或者说,这个小世界里的上古巨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
在左昊满脑袋问号的时候,刘浪突然问左昊。
左昊赶紧收拢思绪。
“大爆炸之前,就存在了吧?”
左昊想了想说道:“据老一辈的人说,瞳族来到边缘星域北部之后,发现可以栖身条件好的小世界并不多,最初,这个满是上古巨兽的小世界,也曾作为备选,当然,最后被排除掉了。”
“也就是说,至少在八十万年前,这些上古神兽,就出现在了这里。”
刘浪喃喃自语。
边缘星域北部的大爆炸,发生八十万年前,而无天和敖万里的大战,则在差不多百万年前,无天圣碑正是在那时被打破。
然而,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时间,而在于地点。
无天和敖万里的大战,发生于三界大陆附近,而三界大陆又位于边缘星域南部,可这里却是边缘星域北部。
一南一北,相距何止亿万里?
哪怕当时的战斗余波再强,木系本源和上古巨兽,也不可能被抛洒到这里。
要知道之前的四道本源之力,刘浪可都是从三界大陆,以及与三界大陆相邻的小世界找到的。
为什么木系本源,就跨越了大半个星空?
事实上,在左昊第一次提到,这边有这样一个小世界的时候,刘浪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那时候,无论是木系本源,还是上古巨兽,都没有得到确认,考虑这一问题过早,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确认了。
木系本源就是无天圣碑丢失的木系本源,上古巨兽也是无天圣碑里的上古巨兽,刘浪甚至怀疑,这一片土地,曾经都是血脉世界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如此,炼化的过程,不可能如此顺利。
可如果真是这样,问题也就出现了。
木系本源,上古巨兽和这个小世界,究竟是怎么跨越的星空南北之间的距离?
自己过来的?显然不可能。
这一项,第一时间就被排除了。
而排除了自发,剩下的便是人为了。
也就是说,有人把这个有木系本源和上古巨兽的小世界,硬生生地从边缘星域的南部,搬到了边缘星域的北部。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刘浪一时走进了死胡同。
木系本源,上古巨兽,乃至这个小世界,对于手握无天圣碑的刘浪而言,自然是意义重大。
可是,换成其他人,根本没有作用。
搬来搬去,锻炼身体吗?
“算了,将尽百万年的事了,就算想调查,怕是也无从入手了。”刘浪是一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可是,有时候,也得看实际情况来。
这是世界上,并不是每件事,都能追根溯源,搞清一个因为所以的。
反正,木系本源找到了,此次瞳族之行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了,接下来,应该着手考虑芸生堂的事。
当然,在芸生堂之后,还有乾朝皇陵,那才是真正要费脑筋的事。
想清楚这一切后,刘浪不再浪费脑细胞。
炼化小世界的进程,比之预想,要快上一些,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一座比三界大陆小不了多少的小世界,便完全纳入到无天圣碑之内。
至于之后的事,有器灵艾宸操持,倒也用不着刘浪操心。
刘浪便要打道回府。
可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当观众的左昊,突然指着小世界消失的地方,惊声叫道:“大人,你看。”
“一惊一乍的,有什么可看的?”小世界被炼化之后,原来的地方,是会成为浩瀚星空的一部分,刘浪皱了皱眉,但还是顺着左昊所指的方向望去。
一望之下,刘浪的心神,不由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