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然停住脚步:“是方茴啊,你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
方茴面露不解:“出什么大事了”
“赵烨和林嘉茉被人打了,现在学校医务室呢。”
赵烨和林嘉茉受伤了
一听这个,她也不去上课了,跟在张回然身后就往医务室跑。
转眼来到目的地,几个人推门进屋,就见林嘉茉抱着肩膀在跟校医说话,那边赵烨坐在病床上,裸着的手臂上有一大块淤青,脸也挂彩了,看起来被揍得不轻。
“怎么样了”几人看看校医,又看看赵烨。
“没事儿,就是韧带拉伤和一点小磕碰。”赵烨强颜欢笑道。
方茴没有围过去,选择倾听林嘉茉和校医的对话。
“这件事我可以不跟学校说,但是他的情况必须好好休息,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做剧烈运动。”
“不能打篮球吗”
“你觉得呢”
“……”
“你肩膀上的磕碰伤最好回去做下冷敷,可以好的快一点。”
“谢谢李医生。”
“不用谢。”
方茴终于找到机会说话,把她拉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
林嘉茉看了张回然等人一眼,没有说什么,推开房门走出医务室。
方茴一直追到走廊尽头。
“今天中午,赵烨把我堵在上学的路上。”
“他堵你”
“嗯,他问我如果这次耐克杯校队夺冠,能不能跟他交往。”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他问我是不是林跃,我说是,他很沮丧。”
“然后呢”
“然后就碰到一伙从旁边经过的人说风凉话,赵烨气不过骂了一句干你们屁事,双方就打起来了,我拉架的时候被推了一把撞到墙上,手套……手套也被扯坏了。”
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看着胸前那只开线的毛线手套满脸哀伤,因为那是林跃的妈妈织的,在她看来就像定情信物一样珍贵。
“嘉茉,你别难过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可是,可是耐克杯怎么办李医生说赵烨右腿韧带拉伤,手臂也给钢管劈了一下,虽然没有骨折,但是短时间内别想打篮球了。都怪我,如果我今天早走一会儿,也不至于……”
方茴安慰道:“嘉茉,你没必要自责,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可……可是……赵烨他。”
是,不是她的错,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个善良的女孩儿,面对跟自己告白的男生,就算不喜欢,内心也会有一份别样的情绪。
“你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就要上课了,先回教室吧。”方茴安慰一句,拉起她的手往高二一班走去。
陈寻早就来了,但是没有去医务室。
方茴叹了口气,感觉那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缓和,隔阂反而越来越大。
她不知道,陈寻之前找过赵烨,但是被怼回来了。因为他劝赵烨接受事实,放弃追求林嘉茉,而赵烨反问他能不能放弃方茴,把她让给乔燃。陈寻的回答是不可能,那么赵烨的回答也是不可能。
……
第二天,赵烨请了一天假,没来上学,林嘉茉把开线的手套缝起来继续使用。
昨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起码在方茴看来一切又恢复到从前,直至下午课结束,她从车棚推出自行车准备回家……
“方茴。”
一个人拦住他的去路。
“苏凯”她有些意外校篮球队队长为什么过来找她。
“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方茴点点头,停好自行车,跟着苏凯走到实验楼下空旷的地方。
“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冒昧,但是有一个忙希望你能帮下。”
“什么忙你说吧。”
苏凯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去年赵烨给他们做过介绍,后面新年聚餐也是在一起吃的,所以算是朋友吧。
“你知道的,赵烨腿部肌肉拉伤,短时间内无法做剧烈运动,可马上就是耐克杯了,队里缺少可以打前锋的球员。”
“然后呢……”
“我想求你去找陈寻,让他加入我们,为他自己,也为学校争取一份荣誉。”
“为什么是我”
“有一次赵烨喝醉了,跟我们说,说陈寻……”
方茴明白了。
之前赵烨有提过陈寻和苏凯的矛盾,高一开学的时候他们斗过球,结果是陈寻技高一筹,然而最后校队里的人说他喜欢搞个人主义,没有团队精神,便推举苏凯做队长,陈寻一气之下就脱离了校队。
现在赵烨受伤,篮球队缺好手,苏凯不好自己去请陈寻,就想让她做说客,毕竟陈寻喜欢她嘛,别人的话听不进去,她的话还能听不进去
“我……我试试吧。”
她是一个不懂拒绝的人,尤其苏凯还有正当的理由------为学校争光。
当然,她也希望陈寻能借此机会修复和赵烨、苏凯的关系,她认为这是对他帮忙驱赶骚扰她的混混的报恩之举。
“那就太谢谢你了。”
苏凯很高兴,郑重地道谢后走了。
……
第三天下午,方茴回家吃完饭后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回到学校,拦住刚和三班那群人打完球的陈寻。
“赵烨右腿韧带拉伤,暂时不能做剧烈运动。”
陈寻举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喘着粗气说道:“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代替他打前锋,参加市里举办的耐克杯”
“是苏凯让你来找我的吧”
方茴没有否认。
“拿资历压人的家伙,自己不好意思过来求助,让一个女孩子做说客。”
“陈寻,耐克杯关系到咱们学校的荣誉,我觉得作为学校的一份子,有能力的话最好帮一把。”
陈寻喝完瓶子里的水,把矿泉水瓶压瘪:“还是那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是’,我就去帮苏凯。”
方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纠结那个问题。
“是或不是,这个问题我会一直问一直问,直到你说出答案的那一天。”陈寻把矿泉水瓶投入旁边的垃圾箱,从长椅上起来,往篮球场跑去。
方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在距离实验一中不到5公里的另一座篮球场上,胳膊缠着绷带的猴哥嘴里叼着支烟,正在跟他的几个小弟谈论前天发生的事。
“猴哥儿,你真要报警”
“那当然,这一脚不能白挨是不是”
留中分的小弟说道:“敢下这样的重手,也不打听打听咱们猴哥家的背景。”
旁边几人连忙称是。
侯磊,绰号猴子,混混们都叫他猴哥儿,家人跟区警察局和检察院的领导沾亲带故,所以在南城一亩三分地儿上蛮吃得开,更有权势的,他不敢招惹,人家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没权没势的一听他的名字,最理智的选择就是夹起尾巴做人。
前天他带了俩人去打台球,听到路边有人告白被拒,觉得有意思调侃了两句,没想到不长眼的玩意儿居然敢骂他,这还了得他哪受得了这个。
三个人上去就是一顿揍,不过对方长得又高又壮,仨人没有占到便宜,他更是挨了一脚,事后到医院一查,骨折了。
这口气能忍吗绝对不能忍。
猴哥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一对狗男女是实验一中高二一班的,都是没什么背景的货,这次你看我不玩儿死他们。”
打架斗殴致人骨折,这样的罪名,足够那小子在里面呆一两年了。以他家的关系,法院只会往重里判,不会往轻里判。
哪怕对方未成年,书也绝对读不了了,更不要说考大学。
他很得意,很期待。
傍晚的阳光照在篮球场边缘的隔离网上,漏下一块块光斑,地平线上的红还有些刺眼,不能直视。
便在这时,留着寸头的小弟发现了一个异常,指着篮球场入口说道:“猴哥儿,你看那个人。”
球场上五个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