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都站门口,等马车走远了,才把东西都拿回堂屋,又问了一遍经过。
意外得知周家是官身,还是啥昭武校尉,都吃惊不已。
张母恍然大悟,“难怪刚刚张大娘称呼他为大人。”
张新堂点点头,“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搬去东安城了,不住这了。”
他看向爹娘,坚定的说:“爹娘,我以后也会好好读书,我们也能搬去东安城。”
张母摇摇头失笑的说:“那娘就等着那一天。”
等回去后,裴绣是产妇饿不着,其他人都饿着肚子等周成回来再开饭。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但是他一回来就先问起了老二,边问边往他屋里去,“二少爷醒了没有?”
青松跟在一旁恭敬的作答:“还没有,药还没煎好所以还没去喊醒二少爷。”
他推门进去,见周小三跟周善都守在床边。
周小三泪眼蒙蒙看着他问:“爹,二哥他怎么还没醒?他什么时候醒?”
“他太疼了,睡觉可以减轻他的疼痛。等会吃药再把他叫醒,再给他睡会儿,咱们先去吃饭。”
说完又对青松说道:“药好了告诉我一声。夫人的饭送去了吗?”
“是,夫人的饭已经送了。”
“嗯,那备饭吧,你们也去吃饭吧。药煎好了告诉我一声。”
“是。”
这会儿天已经有点暗下来了,吃饭的话光线不是很好,他让张大娘把油灯都点起来。
虎子跟老大两人起不来身,并排趴着床上,在那沉默着自我反省。
周成也不去管这两人,自会有人给他们送饭,饿不着他们。还在长身体他怎么罚也不会罚他们饿肚子。
听说老二醒了,裴绣就起身在李嫂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到他屋里,见他侧着身在喝药,就没出声。
周成见她过来了,上前扶了她一把。
“娘,你怎么过来了,我没事,就是有点疼而已。”老二放下碗,声音有气无力很是虚弱。
她摸了摸老二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脸,“你好好养着,大夫说幸好踢的是后背,不是正面。你得快点好起来,可不能跟娘现在一样,天天躺着偷懒。”
“嗯,周善跟三弟记得帮我跟张夫子请一下假。我可不想等我好了以后去上学,还要像大哥跟虎子哥一样被罚站。呵呵...咳咳...”老二开玩笑的想逗他们开心,反而把自己呛到了。
“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你大哥他们太不听话了,你爹最近刚好闲着,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娘,我没事,大哥也只是好奇贪玩而已......”
裴绣打断他,“他是贪玩,他还很飘,不好好教育一下,他都以为自己能上天。你别管,有你爹呢,你好好养伤。”
老二看了看站一旁关心的看着他的亲爹。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爹娘也是很疼爱关心他的。只是他平时话少,没有大哥活跃,也没有三弟爱撒娇而已。
“哭什么?别哭了,吃了药就吃饭吧,天都黑了。”周成示意青松把药碗拿出去,把温着的饭送进来。
“好,爹娘,你们去休息吧,我这有周善跟三弟陪着就行。”老二懂事的说道。
裴绣听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老三睡觉都喜欢到处乱滚,“要不要让老三跟周善先去睡邱大人的屋,老三睡相不好,夜里可别踢到你了。”
老三抗议的说道:“不要,二哥受伤了,我要陪着二哥,我会规规矩矩好好睡觉。大不了我换一头睡,睡二哥的脚边。这样就不怕会压到他,踢到他。”
周善也点了点头。
她看了下这炕也挺大的,也不勉强他,要睡就睡吧,“那行吧,你要是还是睡的那么坏,明天就单独一个人睡。”
“好的娘,我一定规矩的睡觉。”老三点头再三保证。
周成见他起来吃饭不方便,就打算喂他。
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着,老二差点感动哭了,他们都没吃过爹喂的饭呢,他满脸孺慕之情的看着他爹。
裴绣挪到炕尾坐着,不打算抢着做。老二受伤他也是很心疼的,平时只是不善言辞,不懂表达。这会儿表现出的父爱,对老二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周成也难得很有耐心的慢慢喂着他吃完,还细心的给他擦了擦嘴巴。
“早点休息才能好的快。”又看着老三跟周善,“你们俩不要吵到他。今天没做的功课先去书房做,做完了再回屋睡觉。明天帮他们把假请了。”
“好的,爹。”
“好的,周叔。”
老三出去前又说了一番,“二哥,你自己躺着休息一会儿,我把功课做了就来陪你。”
他点点头。
“你自己躺着歇会儿,累了就睡,我扶你娘回屋躺着。”
她刚生产完也不能久坐,站起身看着老二安抚他,“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了娘,大夫都说我没啥事,你别这样来回走,会吹风的,对你身体不好。”
她点点头,也不多说。
周成刚把她送进屋,她就想叫他出去。
屋里气味实在不太好闻,在她再三要求下,屋里开了一扇小窗通风,但是还是会有很浓的奶味,她觉得还有她身上已经嗖掉的汗臭味夹杂着。
她都不想让周成靠近她了。
他意外的看着她,以为她生气了,有点摸不着二张摸不到头脑。
问清楚后,也有点哭笑不得,“我又没有嫌弃你臭。”
她怒视着他:“你都说我臭了,还说没嫌弃。”
他勾了下嘴角,笑了笑,“这么多天没洗过澡了,有味不是很正常。我真不嫌弃。”
她生气的瞪着他,“还不是因为你。不生孩子的话,我哪需要坐月子,还大夏天的不能洗澡。”
“好好好,我的错,你快躺下吧,明天可别走来走去的,老二醒了也没多大问题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也得好好养着。”
周成连忙转移话题,再继续下去,他都得自己打自己给她出气了。
明明都入秋了,早晚也挺凉的,只是白天还有点热而已,他不敢反驳,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哄。
她也不是真计较这个,她是自我嫌弃,从来没有这么邋遢过,一时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周成晨练完,轻手轻脚的进月子房里,看了眼熟睡的母女俩,就打算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