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处,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周勇摇了摇头,“没有了,就一开始我想躲着他们走时被偷袭了,后面我奋起反击,他们哪里是我的对手,一根汗毛都碰不着我。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姜绍宏早就残了,哪里还能等到教习过来。”
“你是自卫反击,给他们一个教训,长长记性就好,都是一个书院的,可不能下狠手。不然你有理也变没理了。”她皱着眉头,架都打完了,也知道说这话晚了,但是该说的她还是得说。
周勇有点不以为意,他都当场解释清楚了,两位亲眼目睹的教习也都相信他是出于自卫,不是故意伤人。
那两人完全就是自作自受,书院是讲理的地方,肯定不能让人颠倒黑白冤枉他。更何况夫子也都相信他。
他也不怕他们报复,一个都站不起来了,等站起来都三个多月后。另一个,量他一个人也不敢在再书院里围堵他,休息日他也不在外逗留。
“我明白的娘,就刚开始我气坏了,下手重了点把郑辉腿打折了。姜绍宏我可一直耍着他玩,他那皮外伤躺两天也就好了。”
“以防万一,你明天还是继续请假在家里修养,装的严重一点,也让人找不着错处。我待会就去请个大夫,把你说的严重点,多躺几天,装也要装的像样一点。”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有点担心郑家会不依不挠,虽然是郑辉的不是在先。
姜绍宏的伤势算是还好,明理一点的人家知道是自己有错在身也不会追究。就怕养出这样的孩子,家里大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老大还是装的受伤严重一点为好,也能博一把同情,还能控诉是他们先下重手。
她心里琢磨着,等周成回来也要跟他说一声,也问问看郑将军的为人如何。
想到这里,她打算去邱府一趟,向邱夫人打听一下,郑家夫人跟姜家夫人的为人。
有时候理智的爷们是干不过家里的妇人,妇人胡搅蛮缠,爷们也拿她没辙。要是没管住,家里夫人带人打上门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还会撕破脸。
说做就做,她先让管家去请大夫,还特意嘱咐请个善于变通的大夫。
她自己也回屋换身衣服,呆会儿还要去邱府。
城里的都是人精,你稍晚请大夫,人家都能打听的出来,或许还会以为伤的不重,有没有大夫都可。要是伤重,肯定一刻也缓不了。
他们府里请大夫的时候不多,大夫诊脉后,看过伤口就说已经上完药,问题不大,养几天就好。脸上也只是皮外伤,不会留疤,不需要开药。
裴绣示意银杏给银子,然后说道:“大夫,我家小子身体弱,现在擦完药酒外伤看着是好了点,但是也不知道内里有没有受伤。这五脏六腑要是受伤了,表面也是很难看出来的。”
城里的大夫一个个都是人精,内宅的事,他们也心里门清,拿了钱,他也就顺着裴绣的话说:“周夫人说的是,这内里的伤表面可是看不出来,大少爷身子弱,面色也有点泛青,难说腑脏有没有伤到。我给开个方子吧,夫人酌情让大少爷看着办吃。”
大夫最后句话也很有意思,酌情?还能自己看着办吃药,那还要大夫干吗?但是裴绣也是瞬间秒懂。
这药方就是开着给人看的。
再三表示感谢后,就让人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
就这样,白的硬被他们说成是黑的。
裴绣收好方子,她也不怕大夫出去乱说,能在城里屹立这么多年的大夫,都很会懂得明哲保身。知道怎么说才是对自己好。
况且内伤的药方都开出来了,他只会对外再说重三分。到时候好了,更能体现出他们的本事。
周勇装模作样躺了一会儿,也无误的不行。居然还有这样的骚操作?他还是第一回遇见。
等大夫走了后,他忍不住说道:“娘啊,您可真厉害,居然还能睁眼说瞎话,我这么倍儿棒的身子还能说成弱。这大夫也是个人才,还能顺着你的话往下圆谎,说我脸上泛青,还真给开了治内伤的药。”
“城里的大夫自有一套生存之道,你甭管这些,好好的给我趴着。明天我会让其他人帮你多请两天假。”
说完就让银杏去通知丁伯备马车,叮嘱老大趴好,她就出门了。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她自从做了母亲后,也是深有体会,对几个孩子总有操不完的心。
到邱府时,邱夫人还未起身,她在主院偏厅里稍候了下。
这样的天气,要不是老大突然受伤回来,她也是呆屋里不会梳妆打扮的。
“让你久候了,我最近疲懒了些,没啥事都不愿意起来了。”邱夫人一出来就歉意的说。
裴绣起身拉着她一起坐下,“不碍事,我在家中没事也是晚起。而且今天是我唐突了,没有提前打好招呼就上门来。”
“是有什么急事吗?”邱夫人看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外面都还飘着雪花,这种天气应该不至于特地上门找她闲聊的。更何况昨夜他们才一起吃过茶。
“是想问你打听点事,城里你比较熟,也不知道你对各家夫人的脾气会不会了解一点。”
“这是怎么了?要打听哪家夫人?发生啥事了?”她有点疑惑,啥事需要去打听内宅夫人的脾气,要说亲了?不至于这么早吧?
怕她误会,裴绣赶紧把老大早上出的事,与她转述了下。
“怕郑家跟姜家不依不挠,所以想着打听一下,以便应对。这有关孩子的事,爷们是干不过妇人的,虽然周勇只是自卫反击,但是谁知他们讲不讲理。”
邱夫人皱着眉头,这郑家跟姜家小子也太胆大了,居然还敢在书院里拦截殴打同窗。
“这姜家我知道一点,现在的姜夫人是续娶的,不是姜家大少爷的亲母,他受的伤也不重,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姜家应该是不会太过追究。倒是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