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霎那的功夫,厢房里燃起好几堆火,裴绣吓得脸都白了,“快去接水,灭火…”
其他夫人们也都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叫喊着自家的孩子。
周勇他们在第一盏花灯燃起来时就发现了,本想冲过去先灭火,偏偏孩子们吓的要么大哭,要么哇哇叫着乱窜,一旁的丫鬟们也紧张自家的小主子,场面一下子一团糟乱,耽误了他们靠近。
等他们靠近火苗时,火势已经变大烧到了帘子,错失了灭火的最佳时间。
包厢房门也已经被打开,下人们都跑出去惊慌叫嚷着,“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灭火了~”
一时间酒楼里人心惶惶,大家都惊慌失措的往外跑,一旁听到动静的厢房门都打开了,都往楼下去。
他们包厢里都是一些妇孺,周勇与周毅在帮忙救火,老二与周善就先帮忙疏散包厢里的妇人与孩子,让大家先出去等,省的在这儿碍事。
裴绣抱着一脸害怕的小麦,摸了摸她的脸,孩子没事她就放心多了。
她把小麦交到老二手里,让他背着小麦与大家一起出去。
老二二话不说就背起小麦跟着人群一起出去,他还为他娘会紧随其后。
谁知等他走出酒楼,转身却没发现裴绣的身影,一时间也着急起来。
“娘呢?”
他紧紧的牵着小麦,又是担忧又是害怕,左顾右盼的寻找着,周围都是熟悉的人,老三郡主也在旁边,娘却没影。
还有周善,大哥,周毅哥都还没出来,他心急如焚的看着着火的二楼,窗户已经浓烟滚滚了,看着老三又要往里冲。
赶紧伸手抓住他,“三弟…”
“二哥,你放开,我进去看看,现在火势不大,我得去叫娘还有大哥他们赶紧出来,可别犯傻,这火灭不了了,酒楼烧了也就烧了。”
“可是…”
“哎呀,没啥可是的。”
老三一把推开老二,就又往里冲,现在火还只烧到了相邻的包厢,一楼还完好无损,所以他才敢往里冲。
裴绣生怕三个孩子犯傻,所以才留下,看着他们拿着厚地毯来回扑火,火势却丝毫不减,只灭了几个角落里的小火苗。
眼看着人差不多快走光了,她就劝他们也赶紧离开。
“这个酒楼已经没什么人,咱们也快走吧。”
老大惊的差点跪了,“娘你怎么还没有走?”
周毅也回头看了一眼,“人都走光了吗,那我们也快跑啊。”
“走走走,不管了,本来留下也是为了拖延一下时间,让大家能及时驱散人群跑掉。”
周勇拉了一把周善,与周毅一同跑出去,又拉着等着他们的裴绣一起跑。
老三刚跑进去,就迎面撞上了他们。
顾不得说话,他们拉着老三也一起往外跑。
今日是上元节,各个街道都安排了守卫,就怕有意外事件发生。
他们刚跑出去,士兵就到了,留了一部分驱散人群,其余人都冲进去救火。
老二看着大家都跑出来了,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还好有惊无险。
他刚刚转身没看到裴绣都吓坏了,这会儿才觉得后怕,带着一点哭腔说:“娘,你吓死我了,我出来后转身没看到你,都吓傻了,这会儿手脚都还抖着。”
裴绣安抚的摸摸二儿子脸,“没事,娘怕你大哥他们拖延时间,不知道跑,才留下看着提醒他们,也就多停留了一小会儿而已,不会有事。”
其他夫人也围过来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裴绣?”
“没事,我与你们也是前后脚,只差就一盏茶功夫。”
“大家平安无事就好。”邱夫人松了口气,“都怪我儿子,没拿好花灯,给烧着了,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裴绣赶紧说道:“哪里能怪你儿子,他还小,只怪我家小子没分寸,把花灯都送给孩子们玩儿,没想到后果。”
“哎,怎么能怪他们,他们也是一片好心,那些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不给能闹翻天。”
“哎呀,你们别争了,今晚的事,人人有份,谁也逃不掉,呆会儿灭火后,大家一起赔偿就好了。”杨夫人打断她俩的争执。
罗夫人也附和说:“对啊,酒楼失火起于咱们包厢,咱们人人有责,人没事就好,大家先在这儿等等,等火灭了再找东家商量赔偿的事。”
裴绣与邱夫人相视而笑,也不相互揽责任了。
她们谁也都不是缺钱的主儿。
卖了半年的蛋糕,她手头现在也宽松的很。
太孙闻讯而来,看到雪希完好无损也放心了,“怎么会着火?”
雪希原本是与他一道出来看灯的,但是他被信武侯府刘家的几位少爷小姐们缠住了,雪希不乐意与他们一同玩,刚好看到周家兄弟们,就与他们走了。
刚刚也是侍卫去禀告他,他担心之下才急忙跑来,也忘了问缘由了。
大家与太孙解释了一下。
今晚酒楼人多,爆满,所以雪希郡主带的侍卫当时才候在了酒楼门口,没有帮忙一起灭火。
后面见郡主完好无损,他们就立即分出两人,一个去寻守卫的士兵,一个去寻太孙禀告。
救火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的职责是保护郡主,万一因为救火,把郡主弄丢了,他们难辞其咎。
怕花灯人挤人,带着侍卫不方便,周善今晚出来也没带人,幸好都平安无事。
太孙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转头吩咐身旁的侍卫,“查一下这家酒楼是谁的,看看要如何赔偿。”
“是。”
不等侍卫离去,紧随而来的刘家二少爷就说:“这是我娘的陪嫁产业。”
“哦?”
是信武侯府的二太太,那他就不方便出面了,他怕背上人情被赖上。
裴绣与邱夫人赶紧上前交涉,解释,并承诺愿意照价赔偿损失。
周善也站出来说:“赠送花灯我也有份,我也有责任,赔偿算我一份。”
太孙默认了,由几位夫人出面赔偿正好,还有周善小皇叔顶着,他当中间人做个见证,不怕信武侯府狮子大开口,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