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碎发,然后拉着人下楼。
箫洵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这么些年,他脸红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若是将来七老八十了还是会脸红,那他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好了!
吃过晚饭,顾霖之又处理了一些工作,期间,箫洵坐在一边安静地捧着本书翻看。
顾霖之把文件整理好交给于怀平,便和箫洵去了露台。
这个时节的星星是一年中最亮的时候。
卸下疲惫,两人相拥着躺在铺着薄毯的双人躺椅里,夏的尾巴还恋恋不舍,空气里的热意却褪得一干二净了。
朱丽叶和蜂蜜焦糖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空气里不动声色地招摇,和着丝丝清爽,愈加醉人了。
箫洵偎在顾霖之身边,望着满天并不闪烁却异常亮眼的繁星,心里的满足溢于言表,如今的生活,是他曾经极度奢望过的,不说可不可及,连望一望都难上加难。
不敢想,不能想。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被迫的,并非我们自身有意识的选择,苦难如影随形,幸福的可能那么微小。
但是,是你呀,是你将我从生活的藩篱中拉了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关于幸福的定义。
箫洵感受着身边的温度,默默地想,幸福大概就是能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经历所有的风霜雨雪,从满头青丝一路走到白发苍苍。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还可以和你一起手挽着手,互相搀扶着,走过一段石子铺成的小路,去看林子另一边的流水和花草。
再说得直白一点,箫洵微微别过脸,确保顾霖之不会注意到他红起来的面庞。
你就是幸福所有的定义。
顾霖之的心思都在箫洵身上,他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此刻他乐得不去戳穿。
言语确实有难以想象的力量,然而,在某种时刻,总显得词不达意,最好的情况莫过于彼此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焦躁不安。
因为理解是相互的。
最庆幸不过,有些话,不必言说,却比说出口的话语更加动人。
晴朗的夜空偶尔飘过一片轻薄的流云,星星依旧那么亮,是的,它们过去、现在、未来,都是这样的亮。
次日。
下午三四点,大家陆陆续续都来了。
许妍带着方奇志和卓嘉易午饭后就过来了,许妍每次都要去厨房帮忙。她三年前就和卓嘉易在一起了,收养了两个孩子,带着方奇志一起生活。
沈遥风和边维、何衍和常柘,前后脚进来。
周祈荣、周祈瑞和郁华、周明远几人随后也到了。
白溯和顾之澄也在五点前乘专机回来了。
餐厅里热热闹闹摆了两桌,方奇志带着顾潇从楼上窜到楼下,没个安生的时候,白沐泽乖乖坐在沙发上任人调戏,红了一张脸,见顾之澄和白溯进来,一下跳下沙发避难去了,直惹起一片笑声。
许妍、李婶和刘姨已经张罗好了晚饭,花瓶里还未全开的杰夫汉密尔顿散发出缭缭绕绕的馥郁香气,温和的柔粉色洽到好处地装点了一室的欢乐。
将开未开,就是最好的状态。
村上春树写过:世界上既有带来正确结果的不正确选择,也有导致不正确结果的正确选择。为了避免这样一种荒诞性,我们有必要采取实际上没做任何选择的立场,我大致就是如此思考、如此生活的。发生的事情业已发生,未发生的事情尚未发生。
未来虽然不可预测,但毕竟我们已经做出了选择,而未来也确实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没有谁知道现在做出的选择会对未来有怎样的影响,也没有谁是圣人,做好自己该做的,剩下的,都交给时间去验证。
未来的事情,留待未来去解决。
而我们,属于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