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八道：“所以，你打压黑发，是因为当初战败夜神是一头黑发？”
“是。”
“寒江形成后，有谁见过寒江？”
“没有人。”柳一痕道，“从没人到过寒江，距离寒江最近的人，是一百三 六代绝鸣圣皇帝，但绝鸣圣皇帝也只到半山腰。”
“那五百三 六代皇帝呢？”卿八问，“他不是失踪吗，有没有见到了寒江？”
“不。”柳一痕说话再次糊糊，却是宁愿再尝一次猪膀胱粉末，也不愿答这个问题。
卿八哟了一声，谈鹤鸣道：“五百三 六代皇帝的失踪，有问题。”
第90章 独钓寒江雪（6）
卿八又给柳一痕喂了一瓶膀胱粉， 又了一瓶麻沸散，药效起来后，她松开柳一痕， 问：“五百三十六代皇帝，是不是你银发世家杀的？”
柳一痕又想咬断己头， 但麻沸散让他毫无力气。
他恹恹地开：“不是， 白发皇帝都是雪神的宠，谁敢杀？但是，他居然想中央集权，皇帝拥有无上权力，官员任命全由他经手，银发世家不再拥有治国权， 这点银发世家不忍， 于是银发世家将他软禁了起来。”
“叶家目前没有白发帝子生， 是因为五百三十六代皇帝还活得好好的。本官不会屈服的，本官承天授命， 区区小鬼，也敢逼问本官？罚你百世牲畜。”
卿八无视后边威胁，问：“你将他软禁在哪里？”
“雪山。”柳一痕道，“唯有雪山，不会引人怀疑。”
“叶家为何这特殊，代代生白发帝子？”
“据说，叶家先祖，是雪神养大的，雪神曾赋予叶家神之血脉，故而叶家代代都白发帝子。大胆，将这小鬼压去， 油锅，油锅。”
谈鹤鸣道：“他知道的，好像也不多？”
题目是，独钓寒江雪，显然有人上过寒山，并在寒江上垂钓过，而柳一痕却斩钉截铁地说，从没人上过寒江。
卿八道：“会不会那人是雪神？夜神陨落，寒江生，那时雪神还在，若说有谁最有独钓寒江，唯有雪神了。”
谈鹤鸣点头，“很有，那答案是雪神？”
卿八沉吟片刻，扭头问柳一痕，“雪神叫什名字？夜神名字又是什？”
“神之名，又岂是吾等知道呼唤的？”柳一痕开，“区区贱民，也想知神名，异想天开！”
卿八偏头对谈鹤鸣道：“独钓寒江雪，这个雪，会不会雪神？”
卿八从不会忽略标题信息，独钓寒江不行，还得钓的是雪。
谈鹤鸣盯着卿八，道：“吧，还有是寒江结冰，上边铺着雪呢？寒江雪寒江雪，寒江上堆积着雪嘛。”
“你偏向雪神是答案？”卿八问。
谈鹤鸣点头。
“那肯定不是了。”卿八开。
“喂！”谈鹤鸣不干了，“我气运一向很好。”
“我不相信鬩修的气运，更不相信鬩修的直觉。”卿八开，“答案说不定是夜神。”
说着，她打开手环，输入答案。
谈鹤鸣忙制止卿八，
“你就这输入了？”
卿八展示手环，道：“答案是对的。这个雪，是雪神。夜神和雪神，肯定有暧-昧关系。”
钓雪的钓，和钓对象的钓，一个意思。
谈鹤鸣：“……”
他低头，输入答案，道：“你怎那鲁莽，万一答错了呢？生命只有一次。”
卿八道：“不会的，你忘了，我是神算门的？输入答案前，我会先测一测，测的答案安全后，我才会输入。”
“就算是神算门，也有测错，当天机蒙蔽时，天道也不信。”谈鹤鸣开，“兄弟，悠着点。”
“知道了。”卿八收回捂住柳一痕双耳的秘银，问，“你确定，当年是夜神陨落，形成寒江？”
“我不确定。”柳一痕道，“祖辈相传，当年真相到底如何，我是真不知道，但我倾向是真的。”
“每五年一次雪崩，会流寒江水，是什时候现的？”卿八问，“你银发世家，将雪山寒江向大众隐瞒，又是什时候？”
“五千年前，寒江水会流来。”柳一痕道，“一万八千年。夜神死亡之后，雪山寒性太重，凡踏入雪山的生灵，都会被冻成冰雕，雪山的危险性太过，银发世家决定禁止雪国人朝圣，并模糊雪山的存在。后来，因为寒江水，银发世家更是将雪山的存在瞒得紧紧的。”
“当年雪神和夜神，是男是女，关系如何？”
柳一痕几乎是惊恐地望着卿八，她居然对神明没有敬畏，更是问这等堪称八卦的大逆不道问题。
但他的嘴不受控制地答道，“雪神为男神，夜神为女神，雪神温柔，爱护世人，给予世人光明、治愈与希望；夜神邪肆，主破坏，予世人黑暗、痛苦与绝望，雪神和夜神，犹如水与火，光与暗，彼此争斗，不相融。”
“不过传说，雪神和夜神是一对。”
说完最后一句，柳一痕两眼茫然，似要昏厥过去。
他说来了，他将这句八卦的话，说来了。
大不敬！
尊贵的雪神，请原谅信民的身不由己！
卿八望向谈鹤鸣，道：“你看，他俩关系不清白吧。”
谈鹤鸣梳理一番，道：“寒江是夜神陨落后形成的，又夜神在寒江上钓雪神，这不是矛盾？”
“正是矛盾，才有意思啊。”卿八开，“你不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事？”
“不想。”谈鹤鸣的好奇心，其实得怜，要不是卿八好奇心旺盛，他根本不会去猜猜猜。
“行叭。”
卿八手一拍柳一痕肚子，将铁丸从柳一痕肚子里拍来，之后，将柳一痕重新回孵化器，又将霍无因拎来，如法炮制捆成毛毛虫，喂铁丸。
谈鹤鸣胃中一阵作呕，“那铁丸，柳一痕胃里来的，你又喂进他胃里了？”
卿八道：“又不是丢进你胃里。”
霍无因听清两人对话，连连干呕，当然然是什都呕不来。
他瞪着卿八，视线似要啮人，又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卿八右手食指和中指比比霍无因视线，道：“再看，弄瞎你。”
霍无因低头，心底疯狂咒骂。
卿八将问过柳一痕的问题，重问过一遍。
霍无因比柳一痕识趣多了，说得滑溜又痛快，也不咬更不做什小动作，堪称叛徒典范。
卿八喟叹地开：“早知先审他了，也免得浪费我几瓶药。”
听到卿八提起药，谈鹤鸣胃里又想翻涌。
他明智地保持沉默。
霍无因说的和柳一痕大小异，就是柳一痕对神明充满敬畏，霍无因却认为神明不过是通天境更上一层的人类，没什了不起的，还认定己迟早也踏入最后那个境界，成为新的神。
时，他嘲讽夜神不愧是女人，就知道沉迷于情情爱爱，连称霸世界的大事都丢到一旁，最后连累得黑发成为贱民，辜负了当初的追随者。
若是他，他肯定将雪神踩在脚，让黑发成为尊贵的皇族。
卿八听他话里意思不对，问：“你家祖上，是夜神的追随者？”
霍无因傲然道，“才不是，我是真正的神之后裔，我家祖上，是夜神的入幕之宾，夜神替我家祖上生过孩子，我都是夜神的孩子的后裔，体内留着夜神的血。”
卿八：“……”
她望向谈鹤鸣，问：“你信吗？”
谈鹤鸣道：“这不该问你吗？若是我，我将将雪神收为属，我专心提升修为，让雪神替我处理杂务。至于其他人族？哪配面见我？”
“算我问错人了。”卿八扭头望向霍无因，道，“那你头发怎是银色的？不该是黑色？”
霍无因道：“当然是夜神恋爱脑归恋爱脑，但她还是爱她孩子的。她用最后的力量赐予她孩子银发，让他在世上活去。”
“那其他黑发人呢，他为什是黑发？”卿八又问，“他也是因为拥有夜神血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