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睡了。
本来，昨天霍轶就睡得很晚, 再加上今天又搭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
白歆想起了在电影院的时候, 霍轶跟自己说过的, 他搭了五六个小时的飞机回过……那感觉应该是很累了。
但是，他晚上已经跟霍轶承诺过了，要打电话的……
白歆纠结得不行，只一边回家, 一边小心翼翼地给霍轶发了一条微信：【先生睡了吗？】
霍轶虽然这两天睡得稍晚一些，但今天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了，现在正捧着平板在看搞笑综艺。
白歆的消息一来，直接就弹了横幅。
霍轶给白歆去了电话：“散了？”
白歆听到霍轶的声音，发消息之前所有的忐忑在这一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夜深人静，远处时不时还有鞭炮声传来，空中也偶尔会绽起一朵绚烂的烟花。
白歆说话的时候，口中有白雾：“散了，我现在要回家了。”
“嗯。”霍轶随手把平板丢到沙发上，人则站在落地窗边朝外看。
温泉山庄面积很大，而且霍轶的别墅是独立的部分，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外人打扰。
霍轶看着屋外的华灯通明，灯下似乎有什么在缓缓地飘着：“下雪了？”
“嗯？”白歆顺着霍轶的话抬起头：“没有啊……”
霍轶一听白歆这有些呆的声音就有些想笑：“你是不是站在路边一动不动？”
“……”白歆顿了顿：“没有啊。”
霍轶一听就知道白歆撒谎，倒也没有戳穿，只是轻呵了一声：“快点回去，马上下雪了。”
白歆一边说，一边往回赶：“很快就到了。”
然而，在白歆还没到家之前，雪花就簌簌地落了下来。不算太大，不过白歆一身羽绒服还是有点湿。
霍轶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呼呼的风声，以及白歆跑起来时候小小的喘气声。
霍轶听到了一阵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白歆在开门的声音：“到了？”
白歆打开了门之后，就发现客厅里的灯亮着，但是父母的房门已经关了，应该是睡着了的。
“到了。”白歆呼出一口气，也压低了声音：“我爸妈都睡了。”
“是不是要洗澡了？”霍轶听到白歆把声音压得很低，说话都是气流声，说：“那挂了。”
“哎！先生！”白歆一听到霍轶这么说，立刻出言制止。
白歆飞快地蹿进了房间，反手就关上了房门。
霍轶听到白歆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就意识到白歆现在大概是躲进房间了：“嗯？”
“……”白歆抿着嘴，沉默了一瞬，才开口说：“我想跟先生多说会儿点话。”
霍轶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讶异：“想跟我说什么？”
面对面的时候怂得要命，电话里倒是敢提要求。
“呃……”白歆也不知道该跟霍轶说点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霍轶这么快就挂电话而已。
霍轶一听就明白懂了：“半天不到就又想我了？”
“……”白歆飞快地往隔壁的方向瞄了一眼，这才做贼心虚地说：“有一点。”
霍轶听到白歆的声音忽然又变小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只有一点？”
“有很多。”白歆立刻放弃挣扎了：“我很想您。”
行了吧！
霍轶无端地从白歆的话里听出了未尽的三个字，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立刻覆上了眼：“我也是。”
白歆：“……？”
也是？
也是什么？！
敢不敢把话说清楚！不要总是说这样一半让人猜！！！
白歆抿着嘴，简直想直接对着霍轶这么喊出声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直接跟霍轶面对面的缘故，白歆感受不到霍轶的气场，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怯懦了，甚至还敢在跟霍轶说话的时候腹诽霍轶了。
霍轶这边说完了之后，白歆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霍轶也不是很懂，为什么白歆明明没什么要跟他说的，却仍是不愿意挂电话。
“明天年初二了。”霍轶突然开口。
白歆很快应了一声：“对。”
与此同时，白歆还想起来了今天吃完饭的时候，他爸跟他说的话——年初二，都是女婿上门的。
霍轶问：“明天要派人去接你吗？”
霍轶其实也没什么打算，就准备让白歆过来泡泡温泉而已。
这种天气，泡温泉最合适了。
白歆：“……”
不知道为什么，白歆总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儿感觉到了霍轶的词不达意和口是心非。
“明天要派人去接你吗”翻译过来，好像就是“我们明天见一面”、“我想见你”的意思吧……
白歆不是很肯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但是，霍轶说的话，如果换一种方式去解读，他会觉得很开心。
白歆找到耳机线，这就一边脱羽绒服，一边问：“先生也想见我了吗？”
霍轶这下是真的笑出声了。
面对面的时候怂得一笔，隔着电话居然就挺能耐了。
白歆听到霍轶的声音，脸上不觉闪过了一丝赧然。
霍轶的笑声不大，只是沉沉的闷笑，但霍轶本身嗓音醇厚，就这一声声低笑就像是钢琴的F大调似的。
醇厚，悦耳。
一下一下，干脆就笑在了白歆的心里。
有些心痒。
就很好听。
霍轶的声音其实很好认，至少，在白歆的认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像霍轶这样，只要一开口，就让他觉得动听无比。
霍轶笑够了，这才收住了：“想。”
白歆骤然紧紧闭上了眼，心里的欣喜都快溢出来了。
半晌，白歆才稳住了情绪，对着霍轶小声说：“先生再说一遍。”
霍轶直接拒绝：“见了面再说。”
白歆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今天跟霍轶在电影院见面的时候，两人才刚打了个照面，霍轶第一句话就是“我想你了”。
就跟在兑现什么诺言似的。
明明就是一本正经的，但白歆现在回忆起来，居然就觉得霍轶可爱死了！
白歆坐到床边，脸上出现了醉酒之后才会有的酡红，整个人就跟浸在暖暖的温酒里一样：“那见了面，先生能多说几遍吗？”
霍轶垂眸轻笑，还不等他出声说点什么，白歆就很快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想听。”
“我考虑一下。”霍轶这一次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但却也没有直接同意。
白歆没敢再矫，只一个人闷了一下。
对霍轶而言，对白歆说两句想他了，那是心念一动的不由自主，但是多说几遍就……理智回笼了。
依霍轶的性格，很可能到了面对面的时候
就不好开口了。所以，他今天跟白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