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紧紧抿唇，手指意识就要伸腰间福袋里，转念想，狗太子虽然认定此事是他做，多半也是据林魁醒后说些话推测，其实并无切实证据。否则以狗太子睚眦必报性，早就直接拿证据对付他了，何须在此绕费。

    云泱收回手，迅速镇定来，面不改道：“真不明白太子哥哥在说什么，太子哥哥既然说是，那便是吧，左右林魁是你亲表弟，不像在这个地方无亲无故，你肯定是向着他说话。”

    元黎料到这小东西狡黠嘴，不会轻易承认，却没料到竟嘴如此理直气壮。原本他只打断略作警告，暂不追究，现在倒改了主意。

    沉吟片刻，悠然道：“你不愿承认也罢，事实上，你承不承认，在孤这里区别不。只是，你主动坦白和被孤查来，就是两回事了。”

    “蓄意谋害公主嫡子，这罪名怕是不小，你既不怕，就回去乖乖等着理寺传唤吧。”

    他撤了手，意味盯了云泱眼，便负袖转身，重新坐回案后。

    云泱暗暗咬牙，抬头盯着那道背影，只恨不得在上面戳上百个窟窿。以狗太子脾气，绝对不会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虽说他很自信那件事做很干净，绝对不会留把柄，可看狗太子方才那副志在必得模样，莫名就很烦躁。

    见云泱站着不动，元黎挑眉，冷笑：“怎么？准备坦白了？”

    “可惜晚了，你若真心实意给孤道个歉，孤可能会勉为其难听听。”

    云泱起伏片刻，转身摔门而去。

    让他给狗太子道歉，做梦去吧！

    云正盘膝坐在藏书阁外颗千年老松树梢上练功，感受传闻中怀抱自然天人合境界。见小世子抱着沓宣纸怒气冲冲从阁内来，忙纵身飞，追着问：“谁惹小世子气了？是不是太子不肯给小世子在作业上署名？”

    云泱豁然停步，扭头，狠狠瞪他眼，道：“以后不要在面前提这个人！”

    云头雾水，仔细看，小世子乌漆漆眼睛里竟隐约蓄着水，登时震，太子到底做了什么，能把小世子欺负成这个样子！

    云还待询问，只闻砰得声，对面柳树上啪嗒掉个人来。看样子，刚刚竟和他起在怀抱自然。

    而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打扰，打扰。”

    对面人身穿褚内侍卫服，腰间亦挂着内腰牌，被发现，颇不好意思叉手告罪。

    内人为何会现在书院内？

    云心系小世子，无暇他顾，只礼貌性点头为礼，便步走开了。

    等这对主仆走远了，柳树上方轻飘飘落另道人影，中叼着片柳叶，抱臂道：“陛让咱们偷偷观察殿和小世子相处日常，这要怎么汇报，难道要说殿把小世子给气哭了？”

    **

    已是夜，整条街衙门都暗着，京兆府府衙堂内却灯火通明，聚满人影。以府尹柳青为首，所有主事人员都埋首在堆积成山卷宗之中，夤夜鏖战。

    “人，太子殿来了。”

    有衙兵探头禀报。

    柳青个激灵，忙晃了晃快成浆糊脑袋，起身迎门去。

    元黎披着玄披风，策马而来，双凤目锐利清明，把马缰往侍卫手里丢，径奔堂，问：“查如何？”

    帮幕僚及主事官员忙起身行礼。

    其中两个年纪已看卷宗看得头昏眼，对上元黎犀利视线，立时觉得头顶似悬了把刀似，不由感叹，听闻这位殿为追查蛊毒线索，在藏书阁翻阅了夜书，眼又马不停蹄赶来这里，换成寻常养尊处优贵族子弟早撑不住了，这位竟神抖擞，毫不见倦意，撇除办事风格与难以相与性而言，确令人敬佩。

    柳青在后面疾步跟着，道：“臣已带着衙中人将近年内小卷宗统统翻阅了遍，除了桩涉及武林乌龙事件，并未发现任何与蛊毒有关案子。”

    “什么乌龙事件？”

    “委实是桩乌龙事件，说是江湖末流门派弟子为了骗取衡山派武功秘笈，使用滥手段绑了衡山派少主，并趁那少主昏迷期间在其肢用特殊靛料绘满奇怪图腾，待衡山少主醒后，骗他说那是蛊毒所致，需用门派秘笈交换解药。那靛料不掉洗不净，衡山掌门信以为真，倒真拿了半秘笈来，去换所谓解药。事后发现真相，悔之不迭，才怒之将此事诉诸官府。”

    说话间已走到公案前。

    柳青自觉把位置让来，边整理混乱案牍，边觑着元黎面道：“依照杨前辈说法，这炼蛊之术过程极复杂，蛊王产后，要先‘开荤’，‘开荤’后继续在暗湿毒处蛰伏年锻炼毒性，才可正式师杀人。眼臣等并未找年前这蛊王‘开荤’犯案卷，恐怕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不，这凶手非靖子民，要不，就是有地方衙门漏报了案。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