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荣国军队里面也有高手,光是北星阁的阵并不能挡住他们的冲锋,可是这个阵的核心是楼青晏。大混元的真气直接掺入大阵。
李闻:“阁主……这不太好吧,对面没有出大混元,您率先出手不是在逼郑幸出手吗?”
“我没出手啊。”躺在城墙上远程输送真气的楼青晏漫不经心,“你看,这个阵是北星阁的人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里风景好躺在这里不行吗?”
李闻:“……”
果然,对方见到北星阁的大阵之后停下冲锋的脚步。
郑幸没有出手,因为方龄在卧龙山里布置大阵,需要他守着山口。楼青晏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格外安心地插手两军对峙。
一直到陆预回来,夏国和荣国都没有打起来。
陆预风风火火赶到营地:“阁主呢?”
统领连忙回道:“在城墙上。”
“打起来了?”陆预的瞳孔紧缩。
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没呢,就等着陛下呢。”
隔得远,噪声多,传到陆预耳边的时候不过轻轻一阵微风。然而,陆预却像触电了一样,在杂乱的环境中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猛地回头。
对陆预而言,不过离别了一天罢了。
对楼青晏而言,却相隔了一个世界。
陆预脸上的焦急、紧张和在迸发边缘的怒火都在顷刻消失殆尽。如释重负的双眼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丹凤眼。
“没事就好。”陆预双眸像是钉在楼青晏身上一样,声音空洞而疲倦,让仅剩的庆幸暴路无疑。
楼青晏走近了,随手将身上的薄甲解掉,扔到小跟班良宇手上,一路上双目没有离开陆预的眼睛。他看着陆预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感叹了句,第一次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看到这样的陆预呢?
忽然放下紧绷神经的陆预在纷乱的军营里格外醒目。两鬓的碎发被灰土和汗水打湿,脸庞却因感情的流路而显得干净纯粹。
楼青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真像个少年啊,在球场上挥斥汗水和青春的单纯少年。或许,曾经的他也这样看着自己,而自己没有发觉。
极端焦急后的沉静绕在他们两个之间。
“对面退兵了。短期内不会进犯。”楼青晏走到陆预面前,“陛下能和我谈谈,如此焦急的原因吗?”
.
楼青晏在军帐中替陆预点上了檀香。前线军情紧张,出入者众多,陆预好久没有点香了。
熟悉的气味抚平了他们两个的神经。
陆预把二师叔的故事一板一眼地讲给楼青晏听。
重新来过,抱有第一次记忆的只有楼青晏。陆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讲得万事具细,紧急之处语气甚至会焦急起来。
然而,楼青晏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
“所以,方龄和你其实都是月国皇帝的儿子,但你们两个不足月的时候就被调换了。你如果不被带回玄元,本该是方家的人。”
“嗯。”
“大阵需要三万条人命。这一战,谁输谁赢并不重要,他们的目的只是产生足够的人命而已。”
“你说得对。”
“所以朕一路奔袭而来,想要早些告诉师兄。还好,师兄没有上方龄的当。”
“是的。”
楼青晏一直在从上到下打量他,像是找回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
陆预突然停下了。他看出楼青晏有些心不在焉。这些信息非常令人震惊,为何楼青晏看上去这样淡然?
还没等陆预发问,楼青晏先动了手。他伸手将陆预的长发都撩开,用手遮住,像是在想象他短发的样子。
陆预还保持着讲述的姿势,哑然,不知道楼青晏在干什么。
“师兄,听明白这些故事了么?”
“嗯。”楼青晏敷衍地应了他一声,还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中。
陆预皱起眉头,伸手将楼青晏拨弄自己头发的手拉下握住:“所以,师兄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了?”
他像是一个明知道学生没有认真听讲还提问的老师,坐等着楼青晏回答不上来。
“一,不能应战,不能产生三万条人命。”
“二,需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破坏掉大阵。”
陆预没想到他神游成那样还能答出来,眉眼有些差异。
但是,楼青晏的回答还没结束。
“三,”楼青晏顿了顿,“我好想你。”
陆预面对突然抱过来的人有些不知所措。楼青晏从不会这样主动。他这样子让旁人看见,可能认为他们分离了一年而不是一天。
陆预的眼角弯了起来,回抱住楼青晏,没有问他原因。
他侧过脸,对着楼青晏的耳根喷出热气,声音轻柔磁性:“我也想师兄。”
但是对楼青晏而言,他们分别的不是一天,不是一年,而是生死之间。
陆预死在第二十八天,他在那之后等了整整两天才能开启读档。这两天里,他陪着陆预的尸体,神智一半留给盘算读档后的计划,另一半留给了冰冷的尸体。即使知道读档之后他又能见到陆预,那种莫名的痛苦还是萦绕不去,多看一眼都会在心上多剐一刀。然而楼青晏的眼睛却不能从陆预逐渐青紫的身上离开,硬生生将自己剐得遍体鳞伤。
这两天对楼青晏而言是最煎熬的折磨,将他放到铁板上生煎火烤,万火炙心。
陆预并不清楚这些,因此当楼青晏在他怀里因为情不自已微微颤动的时候有些愣住了。
他抱住楼青晏的肩膀,将他微微提起来,与自己四目相视。果真,那双丹凤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眶发红,却干燥得没有一点水迹。
“师兄,如果有事就对我说吧。”
楼青晏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悲怆被强行吊起的果决掩盖:“没事。”
陆预看他的脸色有些不放心:“真的。”
“真的。”楼青晏特意提起嘴角,看上去没那么悲伤,“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楼青晏伸出手,摆弄他鬓角的碎发,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别叫我师兄了。我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