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风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回答。
不过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新人长得是好看。
大眼睛,长头发,白净的皮肤,玲珑有致的身材。
要是让戚风想一个具体的形容,大概就是国产校园偶像剧里的单纯女主角吧。
“你转移转移注意力也好,人这辈子哪能就喜欢一个人呢,分手了,还能遇到更喜欢的。”
郁晏笑出了声,点点头:“您什么时候兼职做知心大哥了,这不是余乐的活吗?”
戚风警告他:“没空跟你贫,不过你在这段时间别搞出什么动静,她毕竟算是青训营学员,你是一队队长,传出去影响不好。”
郁晏连反驳都没反驳,桃花眼疲倦的耷拉着:“好。”
青训营的卫生间里,丁洛把毛巾沾湿,擦了把脸。
凉水打在皮肤上,让她清醒了片刻。
对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脸,软哒哒黏在耳侧的头发,丁洛轻吹了一口气。
可以了,潇洒一点。
郁晏对她有感情吗?她一直承认是有的。
他当初同意跟她谈恋爱,肯定是也喜欢她,不然就以他那狗脾气,绝对连理都不带理她的。
但是却远远不及她对他的迷恋。
郁晏对她来说太特别了,简直就像她平静无波的生活里划过的一颗流星。
一出现,就绚烂了她的整片天空。
她呢,就是郁晏传奇波折人生中的休憩所。
留恋一会儿,温存一会儿,总归是要走的。
卫生间的门响了一下。
丁洛透过镜子,看见门外进来了一个打扮特朋克的女孩。
烟熏眼影,浅紫色干燥的头发,黑色皮衣皮裤,一条铆钉腰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学街舞呢。
“你很开心吧,用个八倍镜换郁神舍命救你一次。”
女生靠在门边,盯着镜子里的丁洛,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哦,丁洛想起来了。
这就是刚才坐她附近的那个dongdong,就是那个自己死后还不忘拖她下水的垃圾队友。
丁洛把手搭在额头,撩了下额前濡湿的头发,淡淡道:“开心你妈呢。”
她现在实在是心烦意乱,一点耐心和好脾气都没有。
这时候谁来惹她,都是找骂。
女生的眼皮抖了一下。
她没想到,丁洛一副清纯女大学生的打扮,怎么说话比她还朋克呢?
“你你骂人?”
丁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啊骂人了,我不是好孩子了。”
说罢,她拎着滴水的毛巾,顶着湿的一塌糊涂的脸,目不斜视的从女生身边走了过去。
女生睁大了眼睛,望着她的背影,没好气道:“神经病吧!”
丁洛把毛巾送回宿舍,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里有两个未接电话。
张瑞谦的。
还不等她想好措辞,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丁洛很不喜欢打电话没人接的感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张瑞谦的声音很和煦,关切中带着些难以掩饰的期盼:“洛洛,路易威登的展为什么不去呢,除了艺术作品,还有不少明星也去看展的,我妈好不容易答应给我两张票,你没有喜欢的明星吗?”
路易威登艺术展?
丁洛才想起来,她的确是拒绝了。
“我最近有点忙,抱歉。”
她客气道。
张瑞谦关切道:“听你声音有点哑,不会是感冒了吧?”
丁洛抹了一把脸,靠在窗边:“没有,刚睡醒。”
天色是清淡的蓝,云雾被拉扯的仿佛四散分离的棉絮,日光的余韵坠下来,斜照着弄堂瓦台。
她的心情不由好了一点。
张瑞谦继续道:“这个展是设计师robert carsen的作品,你会喜欢的,你现在在宿舍吗,我把票给你送去,我们一起吃个饭。”
丁洛闭了闭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张瑞谦,我不在北京。”
张瑞谦愣了一下:“你回家了?”
丁洛吞咽了下口水,老老实实答:“我在魔都。”
这会轮到张瑞谦沉默了。
手机两端均是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到天上的太阳都忍不住躲到了云层后面。
“你去见他了?郁晏?”张瑞谦笃定的问。
丁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是特意来见郁晏的,可她真的见到了郁晏。
该说是巧合还是孽缘呢?
“丁洛,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他一个职高出身,大学都没念的小痞子,和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张瑞谦忍无可忍道。
丁洛低垂的眼皮一下子抬了起来,仿佛被挑起了斗志的蛐蛐。
“他父母都不在,还要赚钱养活自己,不像我们可以正常读书学习,你不了解。”
张瑞谦深吸一口气:“好,我可以不了解,但你想想上职高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那么污浊的环境,培养出来的是什么素质什么修养的人?他跟你有共同语言吗?他懂歌剧吗,喜欢看你喜欢的音乐剧吗,还有你欣赏的现代艺术,他能跟你聊到一起去吗?”
丁洛沉默。
张瑞谦缓和了语气:“洛洛,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也可以懂得欣赏身边的风景,我们志趣相同,在一起会很快乐的。”
丁洛睫尖抖了一下,黑亮的眸子里映出远处弄堂黛青色的瓦。
她用指腹抠着玻璃窗的棱,感受着那种迟钝的,缓慢的疼痛。
半晌,她说:“张瑞谦,你能别在我面前说他不好吗,我听着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总是容易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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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丁洛刚挂断电话,门口传来一声激动的惊呼。
“郁神!”
丁洛差点条件反射的把手机给扔出去。
她转回头,懵懵的睁大眼睛,郁晏就站在门外,不知道已经呆了多长时间了。
丁洛心里打鼓,他会不会听到自己和张瑞谦的谈话了?
他会怎么想?
是生她的气还是满意她的表现?
丁洛不自觉的咽了咽吐沫,手掌在裤腿上磨
蹭了两下。
郁晏慵懒的靠着女生宿舍门,鞋尖没有踏入分毫,似乎是故意要保持距离。
他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了,那么坚定的,不容拒绝的为他辩驳,还真是和以前很像。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