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化见朱栩点头,内心鼓舞,越的滔滔不绝,道“皇上,除了疏浚河道,各地也在清理大湖淤泥,建筑蓄水池,缓解灾情,已初见成效。 WwWCOM另外,工部今年到后年计划修建三条官道,一条从京师开始,足以十辆马车并行,沿海而过,直到云/南。第二条从京师,经河/南,分叉到湖广,江/西,湖/广经贵/州,再到河/南,江/西到广/东,入广/西,再到云/南。第三条从京师,经山/西,陕/西,四/川,再到云/南,以此贯通全国。一旦三条官道修筑完成,各处到京师的时间,都将大大缩减……”
徐大化在着,刘时敏已经将大明地图摊开在朱栩眼前。
朱栩认真看去,微微点头,这是将整个大明都串连起来了。
徐大化见朱栩点头,迟疑着道:“皇上,其他地方并没有问题,陕/西,四/川两省堂议之时……诸同僚多有担心。”
朱栩眉头也皱了皱,这两地都是民乱四起之地,烽烟不绝,而且地域庞大,不会遇到民乱,单数万人聚集在一起,就令大明上下不放心。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神色思忖。
陕/西要修路那是必须的,可在灾情严重,谣言满飞的陕/西,动摇大规模民力修路,固然有利于赈灾,控制,可没有大军看护,也容易酿成大乱子。
朱栩想了想,道:“陕/西,四/川可以暂放,朕会命当地按照工部的要求,想办法去修筑,工部暂时不用管,其他地方先动起来。另外,跟朕造船的事情。”
徐大化应了声,抬手道“皇上,在皇家政院,设有船科,专门负责研究战船,在/津卫也建有专门的研究船厂,黄铜效果非常好,坚固,耐腐蚀,一般的火器都打不透。船体比永乐年间的郑和西行之船大出一倍,以新的计量来,吨位过万,装大炮百门,可在海上如履平地,红毛,佛朗机人也不足为惧!”
从熊文灿收集的讯息来看,红毛人与佛朗机人的关系日趋紧张,不时生海战,只是一直没有决战,都在有意的避开,似都在谋算着什么。
朱栩知道,留给大明的时间不多了,红毛人也就是荷/兰人要是成为南/海亦或者太/平洋的海上马车夫,对大明海贸来将是一个大威胁,尤其是大明水师无力远洋的时候。
“要快!”
朱栩神色肃然,道:“建造的度要快,下水要快,形成战力要快!南方海上的红毛人蠢蠢欲动,朕必须要在他们进攻我大明之前,有足够的水师消灭他们!”
徐大化知道这是责任,更是信任,他本就一脸正色,越才沉稳,道“皇上放心,这件事有臣亲自督促,定然不负皇上所望!”
朱栩对这点倒是放心,尽管徐大化有私心,持身不如东林或者清流刚正,可论起做事来,一百个清流也抵不上他一个。
没有党争,没有相互倾轧,无休止的扯后腿。
“好,需要银子,还是需要人,你直管,要是有什么人你还请不动,朕出面去请!”朱栩道。
大明现在的文臣武将都很有‘性格’,一个不好就辞官不干,甚至还来个‘终身不仕’,一般人真是请不动。
徐大化越明白皇帝的重视了,道“是!臣已经请了李之藻,徐光启大人也有参与,皇家政院那边有专门的研究院,相信用不了多久,新战船就可以下水!”
李之藻,徐光启都是与西方传教士多有接触的人,还懂不少西洋语言,翻译了很多书,也都是专精的人才。
朱栩微笑,道“嗯,做的不错。对了,听你要乔迁新居,到时候,朕给你写个匾额。”
这可是皇恩浩荡了,至今也没听哪个大臣得到皇上的亲书匾额,慌忙抬手道“臣谢皇上厚爱,万不敢当!”
朱栩笑了笑,之所以敢写也是因为这几年他的字有些名堂了,在司礼监的‘润笔’下,也算可以见的人。
“皇上,申尚书求见。”一个内监转过来,站在门外道。
徐大化一听,道:“臣告退。”
朱栩颌,接着徐大化就与申用懋错肩而入,申用懋刚要抬手,朱栩就摆手,笑着道:“免礼,是察哈尔有回音了吧?”
申用懋抬手,带笑的道“是。皇上,林丹汗全数同意了兵部的条款。”
朱栩不意外,道:“嗯,那就按约来吧。切记,对察哈尔的支援要适度,甚至要弱一点,要让他们饿着肚子,这样才能让草原消停不下来。”
申用懋一点就透,道“是,臣会严厉控制。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虎狼卫,不知皇上属意谁来统领?”
这虎狼卫虽然是‘大明朝廷与顺平王共同统帅’,可驻地在土木堡,彼此都心知肚明,还是掌握在大明。
朱栩这个早有打算,没有迟疑的道:“多尔衮。”
申用懋本是希望赵率教来统领,一听朱栩出‘多尔衮’三个字就脸色微变,皱眉犹疑的道“皇上,多尔衮可是建奴,他怕是……不妥吧?”
朱栩眯着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不用担心,他要是真心投诚,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要是有异动,下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申用懋知道朱栩有控制的手段,可虎狼卫是大明插入草原的匕,将来注定会壮大,不多算,哪怕只有三万人,再配合沈/阳的建奴,真有异动,后果不堪设想。
他神色变幻着,还是道:“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臣认为可让赵率教为总兵,多尔衮为副总兵,牢牢辖制,以防万一。”
朱栩摆手,以决然的语气道:“这个不必商议了,赵率教朕准备让他去陕/西训练骑兵,配合洪承畴弹压民乱。”
步兵对付步兵麻烦,可有骑兵就不一样了,哪怕骑兵不多,也足以改善局面。
申用懋见朱栩主意已定,心里还是不安,也知道他劝不了,心里想着还得找孙承宗等人来劝皇帝,便无声的绕过这一题,道:“皇上,臣刚刚去过文昭阁,信王……似不太同意这件事。”
这个在朱栩的预料中,大明对于蒙古的政策,或许是因为涉及的‘正统’的缘故,向来都是主战,虽然历朝历代都不停的变化,可基调没变。
万历时期,特别是在戚继光驻扎蓟/门的时候,分外强硬,后期国力衰弱又以‘赏赐’、互市来分化,再到后金崛起,明朝需要蒙/古部落去牵制后金,一度也大力支持察哈尔部。
可在启朝,这种情况出现变化,这是国库空虚实际问题造成的。在历史上,到了崇祯朝,反复最多,先是强硬拒绝,一分不给。后来面对后金战力逐渐增强,又恢复,随着察哈尔无力牵制,又不给了。
反反复复间,长城各镇也不太平,一遇灾,漠南蒙/古各部纷纷侵袭长城各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现在,随着大明打垮了后金,朱由检自然不愿意再给察哈尔‘岁币’,对他来这是屈辱。
朱栩想了想,道“这件事朕会劝皇兄,具体事情还要兵部来做。”
“遵旨。”
申用懋不意外,从怀里掏出一道奏本,道“皇上,臣对西南民乱有些想法,还请皇上过目。”
刘时敏走过去,接过来递给朱栩。
朱栩看了他一眼,翻看奏本,入眼就是‘株连法’三个字。
朱栩对于株连这一套是不支持不反对的模糊态度的,动辄抄家灭族,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引起官民的内心恐惧。历史上的明末官员为何动辄‘乞归’,其他不,熊廷弼传九边的威力就非同可。
朱栩耐着心看下去,申用懋的株连法,实则类似‘保甲法’,在百姓的基层施行严密控制。
其中写明:各地农村住户,不论主户或客户,每十家组成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凡家有两丁以上的,出一人为保丁。农闲时集合保丁,进行军训;夜间轮差巡查,维持安宁。
其中还有严厉的部分,就是株连法的精要:旦有涉及民乱,一丁有错,一家入罪;一家有罪,一保担责,以此类推。
这保甲法出自宋朝的王安石,本意是好,可其中多有不当,对于士大夫阶层的利益侵害最重,因此与张居正的改革一样,没能长久,实际上的作用也待考。
可对于现在的西南来,能否起到作用,在施行的过程中,朝廷能否做到有效的控制、监督,也是个问号。
制度再好,关键在人!
在群情汹涌的时候,若是一帮贪/官污吏,哪怕是庸吏,也会起到强大的反作用。
朱栩对这个株连法持保留态度,却又有些心动,沉吟着道:“这样,申大人回去之后,在兵部仔细商议一番,朕也再斟酌斟酌。”
申用懋猜测朱栩估计是担心朝廷的株连法会为乱民做嫁衣,培养兵将,早有腹稿的道:“皇上,若有担心,不如向过往的变革一样,找一地先做一番试探如何?”
朱栩闻言心里一动,旋即笑着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皇家政院三年一期的生员也要毕业了,正好派上用场,若是这‘株连法’确实得宜,可以在西南推广。”
申用懋见朱栩答应,也分外欣喜,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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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写了大半不自觉睡着了,现在修改一番出来,骚瑞骚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