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修斯的话让李无尘顿时一惊,看向鲁修斯的时候,眼神里透出一丝惊异之色,隐约觉得似乎鲁修斯所说的话有一定道理。
正如鲁修斯所说,李无尘也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裴炎和诸葛墨对于他这个皇子,并没有给予足够的尊重,在明知道自己落入别人手上的情况下,居然对自己始终不闻不问。
看到李无尘真正坐在那儿发呆,鲁修斯则抿了一口酒水,落下一枚棋子笑着说:“皇子殿下,现在看起来,裴炎和诸葛墨并没有把你这个皇子放在心上,他们也没有因为你的安危,就不强攻江户城。”
鲁修斯的话让李无尘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似乎很有道理,若是裴炎和诸葛墨真的在意自己这个皇子,那么他们便应该会投鼠忌器。
可是现在,他们直接率领大军攻向江户城,而且是直奔江户城而来,显然他们的目标是要强攻下江户城,可见他们两个压根就没有在意过李无尘的安危,这简直让李无尘感到异常的失落。
似乎看出李无尘脸上的失落,鲁修斯则笑着说:“呵呵,李兄,其实你不用这样失落,或许他们强攻江户城,也是为了救你呢?”
李无尘闻言顿时苦笑起来,看着鲁修斯说:“呵呵,鲁修斯,你不用讽刺我,我知道,裴炎和诸葛墨并没有将我这个皇子放在心上,否则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为何没有过问过我的安危?”
转而李无尘顿了一下接着说:“恐怕在他们两人的眼里,我反倒是他们的累赘和包袱,他们也想要借助这次的事情,直接对我下手。”
鲁修斯有些疑惑不解地问:“哦?李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们两个早就有不臣之心吗?”
李无尘低着头想了想回应道:“鲁修斯,想必你应该知道。唐帝国如今是二圣共治,尽管二圣之间的关系非常和睦,但是由于二圣的存在,导致了我大唐朝堂之上会出现一些派系纷争。”
么说起来,你和裴炎他们两个,是隶属两个不同的派系了?你既然是皇子,应该是圣皇派系,那么裴炎他们是圣后派系?”
听闻鲁修斯的疑问,李无尘点了点头说:“不错,我因为是皇室的子弟。所以很自然会被归入圣皇一派,而裴炎他是皇奶奶最信任的宠臣,所以他和我之间的矛盾几乎是无法愈合的。”
鲁修斯摇头叹息道:“还真是想不到,看起来唐帝国果然在步入衰败,只是这种衰败现在你们都没有看到罢了。”
双儿闻言顿时撅起嘴,有些不快地说:“你又在这里危言耸听,这些日子里,你一直都在说我们大唐在步入衰败,可是我大唐如今仍旧是东方的强国。雄踞在中土是中土最强大的帝国。”
但是这次,不等鲁修斯开口,李无尘已经先开口斥责双儿:“双儿,不可乱语。你怎么能这样对鲁修斯说话?”
面对李无尘的斥责,双儿感到有些疑惑不解,而随后李无尘便直接站起身,向鲁修斯直接躬身行礼:“鲁修斯殿下。你果然是个智谋过人的人,单单通过我的一些描述,便能够东西如今我大唐的局势。当真是了不起。”
李无尘没有否认大唐如今的局势,其实自从二圣共治形成的时候,唐帝国便开始步入衰败,面临着盛极而衰的危机。
也正是因为唐帝国有此危机,唐帝国的二圣看到了危机的到来,才会选择向周边扩展势力范围,试图吞并周边的众多国度,以此来让延续唐帝国的强盛。
只是,身为皇子的李无尘,曾经听到二圣说过,盛极而衰乃是任何一个皇权必须要面对的过程,即便是二圣试图想要去改变,但是最终恐怕还是避不开这份劫难,仍旧无法逃脱衰落的命运。
鲁修斯静静听李无尘述说完唐帝国二圣的推演,随后笑着说:“其实你们都是很在局中执迷不悟罢了,所谓的衰败,根本原因,是因为二圣共治,但是却没有约束好朝堂上的派系之争。”
观东方和西方的历史来看,一旦政府出现了派系之争,那么任何帝国都将会出现衰败,最终可能会导致整个帝国覆灭,你们唐帝国的二圣没有在开始阻止派系之争,导致现在派系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唐帝国的衰败便无法阻止。”
李无尘没有否认,反倒是叹口气说:“是啊,就好像现在,我们明明身在异国他乡,可是裴炎和诸葛墨,仍然想着要将我一起给除掉。”
双儿闻言顿时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殿下,你不是糊涂了吧?裴炎大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想要将您给除掉呢?”
看着双儿惊异的神情,李无尘解释说:“事实便是如此,否则裴炎为何这么久对我不闻不问?裴福和裴禄都已经去找他,我可不信裴福和裴禄没有回到他的身边,他如今手握南部兵权,却要强攻江户城,明显是有着一石二鸟的想法。”
鲁修斯笑着继续在棋盘上落下棋子:“呵呵,看起来,李兄你已经明白过来,那么我就放心了。”
李无尘有些疑惑看向鲁修斯,忍不住质问:“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若是扶桑天皇真的故意不帮你,而且将你派给他的机械兵团给扣住,你要如何应付裴炎和诸葛墨手中的南部大军?”
鲁修斯举起酒盏,晃了晃盏中的酒水说:“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可是出自你们中土,所以我觉得,不用太担心,一切等着看结果就好。”
闻言,李无尘凝视着满脸轻松的鲁修斯,眉头微微上扬几下说:“看起来,鲁修斯你怕是已经成竹在胸?你就这么自信,你一定能够应付裴炎和诸葛墨?要知道他们两个一个有智谋,一个有实力,可并不比你差。”
鲁修斯放在酒杯,最后在棋盘上落下一枚棋子说:“有些事情,其实早已经就布局,一切都在局中,自然也就不用担心。”
李无尘低头去看棋盘,这才发现自己又输了一盘,棋盘上自己的棋子已经寥寥无几,大部分棋盘都已经被鲁修斯棋子占据,看似自己一直咄咄相逼,可却落入鲁修斯的圈套,最终被鲁修斯一枚棋子杀崩满盘。
看着眼前的棋盘,回想鲁修斯的每一次落子,李无尘渐渐感到一阵心悸,觉得鲁修斯的算计实在是可怕,几乎不给他任何的生路。
鲁修斯似乎看出李无尘的心头的畏惧,笑着说:“其实每一个布局都不该单独去布置,而是要给下一个布局留下一个衔接点,如此缓缓相扣下去,才能够布置出最佳的局。”
李无尘抬起头凝视着鲁修斯问:“那么,你已经布置好了局?现在只等着裴炎和诸葛墨主动入局?”
鲁修斯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去回答李无尘的问题,反倒是仰头喝掉酒盏的酒水说:“好酒,想不到李兄你们中土的酒也如此的芬芳,我现在倒是很期待能够去中土。”
见鲁修斯转移话题,李无尘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是平静地说:“是啊,中土的美酒有很多,每种美酒都有它独特的芬芳,你若是去了大唐,就会明白,你在扶桑品尝到的东西,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将酒盏斟满,鲁修斯和李无尘捧杯而饮,谁也不再去提及裴炎和诸葛墨率兵攻来的事情,似乎两人更像是一对棋友,一局对弈结束开始对饮。
此时,裴炎和诸葛墨率领南部扶桑军队,已经进入了江户境内,但是裴炎并没有下令直接围攻江户城,反倒是选择在距离江户城一段距离的地方扎营,让长途奔袭的大军休整一夜。
诸葛墨单独找到裴炎,善意提醒裴炎:“裴炎老弟,那位二圣最喜爱的皇子,可就在江户城里,你真的不确认一下那位皇子是否安全?”
裴炎闻言笑着说:“呵呵,诸葛老哥,看起来你似乎有些害怕,怎么了?担心那位皇子出了什么事情,回去之后无法向二圣交代吗?想不到您堂堂一位机关师,居然会畏惧二圣?”
诸葛墨没有心思和裴炎说笑,神情严肃地回应:“难道你不怕吗?你若是真的不怕,那你为何还要改头换面投靠二圣?”
裴炎得真实身份诸葛墨知晓,可以说帕瓦罗能够以裴炎身份,隐藏住自己原本的身份,实际上还是多亏了诸葛墨暗中帮忙,否则即便他分魂控制住裴炎,也未必能够完全掩饰住。
如今眼见诸葛墨神情如此严肃,帕瓦罗也不再故作深沉,很直接地说:“诸葛老哥,你就放心吧,李无尘那小子必然是插翅难逃,我会让他和江户城里的鲁修斯一起死在城里,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
诸葛墨低着头想了想,猛地抬起头来说:“帕瓦罗,我还是觉得你这一步棋很冒险,万一我们没能杀死李无尘的话……”
不等诸葛墨把话说完,裴炎突然制止住他,很是自信地抢着说:“那是不可能的,你就放心吧,我的计划绝对万无一失,现在扶桑的天皇绝对不会派兵援助江户城的,我们此战有着绝对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