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用留着什么时候用?”
天虚子对一脸不乐意的灵鸿老祖瞪圆了眼睛。
“多少年了?我们一直在等待十峰燃火,大阵全开,然后将开山鼻祖留下的道器取出!”
“只要参悟道器上奇异的力量,你们二人之中,有一人能成为仙王甚至大仙皇!到时候整个揽天岂不一同繁荣?第九峰,历史上从未燃火,要是燃了可以不灭,我们也许可以不管那丫头,但她对九峰圣道的体悟,却偏偏达到了十成圆满甚至更强,只手灭峰,一念之间。”
“那至宝充其量不过就是一枚丹药而已,就算留下,日后也只能给一人服用,如今用在那君姓弟子身上,虽然他本人对我揽天圣宗意义不大,但可以稳住那与圣道极为亲近的丫头和九峰山火!”
“你没有好好查看圣道各峰的燃烛情况吧?我告诉你,那丫头不但一日之内,引动第五峰,第九峰与第九峰火,还在第一峰和第四峰燃烛殿里留名,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天虚子的哼声令灵鸿老祖身体猛地一抖,双眼瞬间放大。
能燃九峰火者,一定能燃第七峰火,所以之前在灵鸿老祖眼里,苏瞳只是一个略懂心火大道的驭灵修士,占了“驭灵”之名,才逞三山圣道魔尊之威。
但此刻天虚子又提出第一峰和第四峰燃烛者里也有她,这便不得不令灵鸿老祖心脏狂跳!
开山鼻祖留下的十圣道,领悟难易程度并不相等,比如第六峰虿虫道,魔修佼佼者们多有体悟,至今为止,在第六峰下燃烛的人,有二百四十八位;又比如揽天圣宗一直大力培养移动道修士,所以第八峰下燃烛的弟子,也达到了一百零三人。
但十圣道内,除了第九峰驭灵道一直无人可撼,第七峰由驭灵道衍生出的忠令难以修习之外,还有两山圣道意境之高,直逼天道本源!在以往历界弟子参悟圣山时,都是最难被燃火的对象。
一是第一峰的众生万相之法,二是第四峰的自然生死之意……这两山在苏瞳来前的燃烛数量分别只有两盏与四盏,就算丹缘老祖那等纵世奇才,也是在生死弥留之间,才因一丝明悟令四峰起火一成。
那么年轻的女子,其它山峰不去,偏偏在第一峰与第四峰内燃烛,若不是天虚子亲口说出,灵鸿老祖几乎不信!
“你……你是说……”灵鸿老祖有些忐忑地盯着天虚子。
“不错,她就是传说中那种对天道本源极有悟力的修士,我知驭灵难修至极,若不是此法每次升阶所需仙力极为浩荡,以她意境之高,早就成为君者之中战无不胜的强者。你不知道,她在我苦水泽内面对年战第六,只是用手打出了一丝意境,就令其道念崩溃,缴械投降!”
在苏瞳面前时,天虚子还有一种不服气的架势,但在她身后,只要想起她的每次出手,他都有一种自己已经被新人赶超的危机和不自觉的欣赏。
“除了对天道之中最深奥的力量极为亲近,而且性子不急不躁,淡薄功利,这样的天道之女,除非在她弱小的时候杀了后快,不然现在得罪了她……说不定她千年之后,就有本事来灭揽天十大圣道之火!”
“你也太夸张了吧。”灵鸿老祖没想到苏瞳能在自己师弟的嘴里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我对她,就是这样的看法。虽然她现在只有三品金仙的修为,但它日成就,必不可限量!”天虚子一脸认真,他敦厚的嗓音,不由地令灵鸿老祖也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话说苏瞳回到圣地之后,发现夜吹任然沉浸在第十峰的感悟之中,因为在山内她的计时沙漏会停止计数,所以苏瞳安心又等待了几个时辰,夜吹才悠悠转醒。
在他醒来的刹那,此峰燃烛殿内,一盏崭新的烛火便悄悄地点燃了。
夜吹面带喜色,一边与苏瞳分享第十圣道山中的体悟,一边与她一起匆匆踏上返回苦水泽的归程。
没想到才两日不见,苦水泽内已经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回到弟子院后,苏瞳与夜吹便发现长老弟子皆倾巢而出,正在苏瞳阵阵疑惑之际,湖泽另一侧的浮岛上突然传来一股极为疯狂的战息!
天云色变!
青天之下层云聚合,紧紧围绕成一个倒扣的“斗”!
狂风化为一条身长百丈的银蛇,在空中狂舞!
它口鼻溢血,大片银鳞被残忍地拔下,一双赤红的双眸内任写满了愤怒和杀气!但半空中却飞腾着无数黑色的爪印,爪印无所不在,不断地朝着银蛇敲打,令它喷血不断。
银蛇尾部银光亮起,空间一阵摇曳,那些攻击着它的黑爪神通被瞬间挪移到了百里开外的空地,但地面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嘹亮的嘶吼,吼声中兽威盎然,威严无比,一时间竟令大黄从苏瞳袖内飞出。
那吼声中的血脉压制力直接打断了银蛇的空间神通,让它身体又向地面沉了几分。
咚咚咚咚咚咚!
在看到这银蛇的刹那,夜吹的心跳都不禁加快起来。
“是华音!”苏瞳眼神一暗,一把扯下勒着自己脖子的沙漏,便单足点地,疾速朝银蛇现身的地方飞去!
刚刚靠近浮岛边缘,苏瞳与夜吹便看到了黑压压一片人潮,好像整个苦水泽内所有的罪子和长老都齐聚于此,正引颈朝前眺望。
“来人速速收敛威压,不得干扰同门弟子之间的生死之战!”
见苏瞳杀气腾腾地来,立即有管事长老腾空飞起,对她发出严重警告。
生死之战?
苏瞳顿时一愣,这才看到苦水泽的弟子们都有序地簇拥在一片石台之外,在被阵力笼罩的空间之内,正是华音与对手交战的地点。
“这是怎么回事?”苏瞳眼神里飘着凌厉的刀雨,似乎一个不满意便要暴走起来。
她可是苦水泽的“名人”,至少恣意殴打管事长老这一条就能让绝大多数长老记得她的模样。
这瘦小的长老在看清苏瞳容貌之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突又想起天虚子交代“绝不为其大开方便之门”,这才似有了底气一样梗起脖子,吞着口水大声说道:“你自己看嘛,在结界内比试的是苦水泽弟子华音与厉云龙,双方都自愿同意的生死之战,由宗门阵法保护,闲杂人等,不可出手干预!”
双方自愿同意?
苏瞳的眸子又冷了三分,她知华音和厉云龙有仇,但华音并不是冲动的性子,绝对不会在伤愈前去找仇人的麻烦,更不会在年赛前便贸然出手。
一定是厉云龙用了什么法子,逼他进入生死战场。
苏瞳以自己的目光扫了一下飞腾在半空的黑衣男子,此人狂发如狮鬃一样披散在身后,脸颊上划着一格十字型的旧伤口,伤口淡化了他的五官,却令其野蛮强大的形象更加生动。
“果然不愧为苦水泽内最强罪子,从气势上看就不同一般。”只是一眼,苏瞳便对厉云龙此人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不过此刻华音艰难的反击和危险的处境却紧紧地牵扯着她的神经。
“到前面去!”
生死结界旁自然是观赛的最佳地点,夜吹看到几人正站在一处突起岩石上,以最佳视角打量着华音和厉云龙的战斗,立即提醒了苏瞳一句。
巢飞心惊胆寒地看着天空中用尽神通殊死搏斗的二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要将心脏推出自己的咽喉。
他是上届年赛第十的强者,虽然在寻常苦水泽弟子里算得是一号人物,可是与厉云龙比起来,那简直渣都不算!
他环看四周,一贯神入鬼没的帛老头不在,除帛老头还有已经死去的穆子平之外,上届年赛的前十人,几乎通通聚合于此地,就连几对相互看不顺眼的家伙此刻都忘记了彼此讥讽,屏息凝气地打量结界中的战事。
谁也没有想到,那名为华音者在厉云龙的手下能战百招不死,以往只要有厉云龙出战的赛事,一般对手连挑战的野心都没有,会直接宣布弃权。
那华音就曾是厉云龙的手下败将,听说是被废了修为,也不知怎地,突然又复出了,只可惜还差点火候,不然以他现在表现的实力看来,不出几年,定又是苦水泽强者中的佼佼者。
厉云龙是什么人?
是苦水泽内近百年来最出众的强者,他甚至拒绝了三年入榜便能离开这受难地的资格,意图冲击十年赛榜第一,直接拜入天字尊者门下的殊荣。
去年已经是他的第九次蝉联,看他今日的架势,再拿第十个赛榜第一,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巢飞掰起手指计算今年自己还有没有希望挤出赛榜前十的刹那,两个人影突然落在了他的身旁,所裹挟起的狂风,差一点儿将他扫倒在地。
“没长眼睛么?没看到巢大爷我站在这里?此地是赛榜前十强者观战的地方,你们这些小喽啰通通给老子滚一边去!”
连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巢飞便破口大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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