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你的吧，至于采买东西的活儿你就不用去做了，等下我忙完手里的事情，你去我那，我有话说。”

    李向前吩咐了一通，也没再做什么，他现在反而关注河南恢复生产的秩序。

    历史上，河南的人口在多年后增长的很快，而因为满清的压榨和各种侮辱性政策，不过四五年后，就是榆园军起义的波折，也就是被那位侯方域献计用水淹死的那次起义。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河南人民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和生存能力，其反抗精神也是不断的，可以说，如果不是有黄河天险，还有山脉阻隔，从满清200年就没有间断过的农民起义，早就将帝都给冲垮了。

    有鉴于此，宁可少做事，减少公务员的安排，在河南坚持了一年的免除农业税行动效果倒也不错，当然了，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上面免税以后，底下的官员上下串通，继续收税的行为，在一个官僚结构及其紧密，没有外力对于官僚们进行管理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几乎无法避免。

    哪怕是后世，从发布免除农业税的制度后，也是花了好久，才一点点拔出那些人的。

    少不得偶尔要和各处的来人勾搭沟通，当然，理由是现成的，甲骨文的名头太大，谁也不敢说不重视啊。

    总的来说，都很识趣，因为我们本身都是胜利者的后代，不懂得变通的早就死掉了，李向前应付了一批慕名而来前来观看甲骨的文人，说了一大通文化保护的意义，文物何等重要，当然了，他也没有多少任用名士做事的习惯。

    等到又是一天的忙碌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见到外屋的阴影角落处，站起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也不必打招呼，李向前一边脱掉外套，一边朝内屋走，而那女子却是跑了过来，仔细的帮他接下衣服，而原本的亲兵倒也识趣的没有跟进来。

    周乔氏看着坐在书桌前的李向前，却是不敢抬头，只敢看着桌子的位置，李向前说道：“刚才送来的茶很好，很少有人知道茶叶不能泡太多的事情，难啊。”

    女人低着头，说道：“民妇也不懂，只是见过家人泡茶过。”

    李向前说道：“洛阳那边，我帮你问了，找不到姓乔的，你记忆的资料太少，人不好找啊。”

    周乔氏摇摇头，说道：“既然大哥为了那么几个钱，就将我卖进那个火炕，那就不是什么家人了，而他们……”

    李向前说道：“事实上也是救了你，当年，洛阳城死了不少人，他们……”

    这是个乱世啊。

    周乔氏似乎也明白这些，自己是真的孑然一身，孤苦无依了啊。

    她忽然走近一些，看着李向前的神态，忽然走近一些，将手放在衣服扣子上，动作有迟疑，语气有颤抖，似乎想做又不敢一样。

    李向前轻轻一笑，说道：“好了，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说话。”

    她坐在旁边这间卧室实在不大，李向前从未有准备在这里接待客人，因此也没有什么板凳，她直接坐在了床上，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由于位置的关系，这样近距离下，他忽然发现，比起前几天在外面见到周乔氏的平胸模样，现在坐下后，却是挺翘的很，不知道是这几天日子好过了，发育了，还是……

    他忽然拿出一张卡片，说道：“这是给你做的新身份证，因为你说自己没有大名儿，我就帮你取了个乔安娜的名字，嗯，起码在法理上讲，你和那家人没什么关系了，事实上，童养媳这种体制还是取消的好。”

    没错，在李向前看来，童养媳，固然对于某些人是可以以很低的成本娶一个媳妇，基本上一个童养媳长大之前，在家里每日干活的日子也是比雇人强，但对于一个社会来说，供养出来的人，却是成为了“负资产”，让一个有可能成为居里夫人，成为老干妈的女人，变得只能消耗自家供养的女人。

    这就和一家公司内部，有生产环节，有销售环节这些创造收入和财富的部门，但也有一些内耗型部门，虽然这些部门是有存在必要的存在，但事实上，一旦裁员，首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

    这几乎是在犯罪了，李向前明白，后世山区里拐卖女人以图生育，而全村都漠视如此，而在这个时空，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慢慢接过身份证，上面有个人头像，有自己的名字和生年，当然了，她还没有醒悟，这个人就是自己，不过，能获得自由身，比什么都好啊。

    ；李向前说道：“好吧，我们说说看，是这样的，我打算在河南开办扫盲班，缺人，非常缺乏人手，好在只要有钱，还真不怕找不到人，所以问题不大，你愿意接一个这个活儿吗，我打算在这里开办一所学校，当然了，不是读四书五经。”

    “民妇可教不了人的……”

    李向前一笑，说道：“还称自己是民妇，你的年纪在我认识里，也就是读高中的年岁啊，你现在属于未婚状态，就不要多说这种话了。”

    “民……民女在此谢过长老了……”

    李向前说道：“附近养不起孩子的人还是有的，我已经让人收集了一些，大概有过百人，这些孩子当然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过却也需要有人管理他们，我想，你可以试试看。”

    “孩子？”

    李向前说道：“这是我能想到你可以做到的事情了，不求你教出什么四书五经的奇才，首先，识字，其次，可以干活，当然了，不是什么体力活。”

    由于一些家伙的粗疏，最开始的时候，有被损毁的甲骨，对此，李向前虽然知道这是很难避免的，但也是借故发了一些脾气，比起各种高科技武装下的考古队伍，这个时代能用的方式实在不多，用摸金校尉考古简直是开玩笑，这些家伙喜欢的是破坏性挖掘，哪里会什么来真货啊。

    人才，还是要自己培养，当然了，李向前另一个小心思也很简单，他需要一个人才池，可以不断产出可以使用的人才，当然了，也不是说非要培植私人势力，而是希望可以获取一些话语权啊。

    后世许多架空穿越小说，主角无论怎么释放王八之气，李向前从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因为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过，还是合理，唯独那种，主角留下一个制度后，交给打理人去主持，之后自己四处溜达泡美女，而那个工厂和学校，却是可以源源不断生产出产品和学生，还是忠诚度慢点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李向前见过一位校长，就是如此，其内监察部门监察后，认为有些问题，就安排其退休走人，但其老婆不干了，去上访闹腾，声称自己老公是冤枉的，正巧监察部门换了一把手，觉得这样冤枉教育体系里的老人儿，只怕寒了人心，因此作出决定，重新调查，找出清白……一个月后，校长被依法逮捕，无期徒刑……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是猪一样的队友，事实上，不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一样的老婆啊，当然了，另一方面来说，教务系统是非常容易出现腐败和堕落的，而产生的各种学阀，也是应有之义。

    在后世的中华民国，其实就是这样的体制，在当时，你在国外混个野鸡大学的文凭，学的物理，回来就是物理学家，学的化学，回来就是化学家，所谓的民国大师多，大多数是建立在这方面的体系，而他们内部抱团，互相吹捧，将学术气球吹涨了，也是应有之义。

    什么叫吹涨？

    你买过比特币吧，比特币的疯涨是这样的，那个在背后操纵的集团，分成两个基金会，甲先把东西1000美元卖给乙，等过几天，在无数的小马甲那转圈结束后，乙再将东西2000美元卖给甲，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循环，一口气冲上18000美元也不在话下。

    至于冲上去了，那就要慢慢套现，让那些渴望发财的人们抱着钱包慢慢哭吧。

    传销可以吹涨，学术气球吹涨也很简单，无非是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互相吹捧，把对方所在的学问吹捧的天上有地下无，弟子规可以吹捧成惊世之学，哪怕输出这东西的地方已经是低能漫天的诈骗岛。

    这种情况，你能忍吗。

    如果说，军阀可以用一颗子弹搞定，财阀可以让税务局查税，那么学阀想对付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学阀可以撒泼打诨，可以嚎叫着学术自由，哪怕他说的东西狗屁不通，只要人多势众，有无数的朋友帮助互相吹捧，就可以继续在讲台上厮混，哪怕其理论早已被证明错误，也可以到电视上，自称经济学家，各种学家，电视台嘛，有多少真货？

    必须现在开始，为了对付未来必然出现的学阀，储备人才和弹药了。

    不过，眼前的女人，到底可信吗。

    李向前绝对不相信什么，陪你睡觉就会保持忠诚，事实上，他曾经和一个前苏联的前乌鸦，嗯，一个老帅哥乌鸦聊天，老帅哥临老了去海南养老，却是偶尔碰面，那老头号称其年轻的时候，把妹只需要5分钟，而任何女人被他睡了一次后，依靠其强大的调教能力，就会疯狂的爱上，可以引诱她做出任何事情。

    苏联虽然倒闭了，但是这个精锐的，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泡妞的色情间谍团队依然神出鬼没的在欧洲和美国厮混，制造了无数的诈骗案和无数富婆的破产，老帅哥也是在其中赚了不少外快，而可以一直退休到处旅行的日子。

    额，这给李向前的警示是，色情间谍这玩意真的很掉节操，而且贻害无穷，稍有不慎，这些被国家级心理学武装起来的泡妞泡男大师就有可能产生反噬，将许多未经世事的可怜虫直接剥削干净。

    但也告诉他一个事实，任何认为可以依靠肉体关系就对你忠贞不二的行为那肯定是傻子行为。

    维护忠诚只有一个方式，不给人背叛你的机会。

    周乔氏，哦，现在该叫乔安娜了，她虽然不完美，却是相当完美。

    识字，但对于大部分的儒家书籍并不了解，只是看了一些女人看的孝经之类的玩意儿。

    这样的不上不下，导致乔安娜可以胜任一个识字老师的职位，但又没有太严重的意识形态问题，也就是说，很难起一些什么腐儒才有的思想。

    而身份上来说，比起随时可能撂挑子嫁人的李香君等女，她的人身安全暂时需要长老的保护，不说别的，李向前完全明白，一旦自己撤销了这种保护，她的前婆婆可是就会直接找上门的，反正也在附近啊。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自然是非常窘迫，但对于一心需要人的李向前来说，却非常完美，她哪里都去不了，离开长老的控制区内，总免不了被前婆婆的人纠缠。

    老百姓是没有道理的，正如后世2018年1月时候，那个将汽车借给一个所谓的朋友后，那个傻子开车撞上了护栏，当场挂掉，几十万的车没了不说，死者家属居然恶人先告状，声称你不借车我儿子就死不了！

    最后结果，估计很不乐观，非常不乐观，特别不乐观。

    这不是人心险恶的问题，而是成本与产出的问题，对于接近0惩罚的闹事行为来说，打官司劳心劳力不说，还不能执行，只要讹诈到半点，就是发财了赚到了。

    乔安娜最完美的一点就是，好控制，当然了，李向前可是没有想过真的要了她。

    所以，在乔安娜侧过身，朝被窝里钻来的时候，李向前并不意外，却是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笑了笑，说道：“对于一个女子，你也是很胆大的了。”

    乔安娜歪着头不说话。

    “大晚上的从家里跑向陌生的外面，本身胆子就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