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要吃你,好了,再不老实交代,我倒是要试试看真去弄些蚂蚁来玩玩了,他妈的都是贱人啊,我们好好的正规审讯,个个鼻子朝天,现在真正的恶人出现,马上怂了,这是不是老子做的老好人太多了?”
钱小豪也是来气了。
审讯依然顺利。
成果是显著的,甚至是惊人的。
过去无数年代,有着最敏感嗅觉的,可能就是这些钻空子,研究人心的恶毒教派了,而在旧城改造期间,他们隐藏起来,看准机会,捞取到了最大的一块蛋糕。
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散布谣言,说官府收房子的黑心,不少没有见到新城区样子的老百姓上当,以非常“优惠”的价格将房子卖给了他们。
当然了,这也不是这些闻香教啊什么的明白新城区的潜力,纯粹是几千年来,这些人就是这样乱世忽悠人嘛。
不过,在大战之后,他们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很简单,长老们首先抓住的是全帝都的孩子,最大限度的把孩子们的教育管了起来。
至于以往那些教门用来做“法术”的各种物理化学技术,都在长老们开办的各种班上被破解的七七八八,更别说显微镜等物简直就是对他们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趋势往往是不可逆的了,他们以往最大的财源,那些世家大族的闺房无知妇女们,更是开始逐渐觉悟,当然了,其实这些女人大多数都是无聊而已。
论打发时间的各种玩意儿的花样翻新,长老会说自己第一,那是可以单手吊打这个世界上从第二名到第十名的可怜人的,无论是小说,漫画书,还是可以按价接单上门服务的电影放映,总之,你喜欢找打发时间的办法?我们有的是啊。
银根短缺下,本身就损失惨重。
更别说,河北的各地,闲着的人越来越少,铁路修完了,有公路,之后,字大型机器的帮助下,水利设施也开始了修建,一个每天把精气神用在赚钱的汉子,哪还有力气听你胡吹什么黎山老母的故事?
这是很正常的。
林允儿终于也回到“正常”的多是审讯室内,她现在看见王胖子都不敢接近,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王胖子真是那种乐于啃食人肉的疯子一般了。
“就是这样了吗。”
“嗯,大概如此了,下面就要去抓人了,既然赵长老命你在我处实习,不如这样,你换上套衣服,扮作一个百姓,也正好弥补我这里男人太多,说不定引起人注意啊。”
这似乎就有趣都了,林允儿甚至发出了一些微笑,忽然想到那个胖子,说道:“刚刚那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钱小豪一阵支吾,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但考虑到眼前少女的身份不简单,还是说道:“王胖子是长老从山海关的死尸堆里救出来的人,吃过一些苦,因此还算忠心不二,对他呢,你也不要太在乎,只要不去招惹,他就是无害的……”
林允儿似乎有些畏难……
她之所以选择这条路,不过是想获得保护自己的能力,乃至于有一天可以回乡去寻找家人的念头,但她想不到,这里居然是什么人都有。
她没有受过训练,装作探子们最喜欢当的小贩自然是不可能,不过以她的年岁,正好做个女学生也不是不行。
这本就是老本行,林允儿动了动脑子,立刻回返自己所在的学校,丝毫不敢耽搁,很快就找来了七八个“同学”。
当然了,除了她,没人知道来此的目的,她们都拿着许多贴画,正如往常一样,做起了义务宣传员的工作。
“随地吐痰,牢底坐穿。”
“妇女能顶半边天。”
“纳税是国民的义务!”
这些贴画贴在墙上,女学生们还继续四处走动着,在林允儿的指挥下打扫卫生,当然,名义上是为了元宵节的安全做宣传。
没错,元宵节当天,帝都绝对是要张灯结彩,共同庆祝这个终于稳定后的元宵节,同时,朱慈烺小同志与之前定亲的宁姓小姑娘因为连续的败局,始终没有成婚,但今年来说,朱慈烺名义上也可以叫做十八虚岁了,让其娶妻后在城西的别墅区立个宅子,从此以后开始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大家的目的之一。
所以这场婚礼颇有政治意义,也是歌舞升平的象征,唐山的工厂加班加点,生产的烟花堆满了仓库,而在帝都,虽然没有学习古罗马故智,使用各种宴席讨好全城百姓,但是在东单西单以及主要大街上的花灯还是不少的,为了防止踩踏事件,道路都被重新规划,务求安稳,至于什么吃食自然就更多了。
移动小区是某些长老们的恶趣味才取名的,不过却有懂得文化品位的长老在那门口几下两行文字:坚定不移,不动如山,这移动小区的名字当时就意境满满,浑然不是原本的那个恶趣味满满的名字了。
当然了,移动小区里面住的都是普通人,也就是原本帝都城里的拆迁户,平均四层楼的住宅楼可以容纳更多的居民,虽然他们原本的小院儿没了,但那种不干净的土屋,怎么可能比得上正式的砖瓦钢筋水泥楼房?
在小区里转悠了一通,林允儿是知道目标的,楼宇整齐划一,实在是适合监视抓人,当然了,她的任务只需要观察就是。
当然了,让她真去敲开那些目标的门,是不可能的,但,不是正好的元宵节嘛。
元宵节是好日子,正好方便大家搞事情。
“咚咚咚……”
“谁呀。”
“我是居委会的马大嫂,开下门。”
那扇门似乎过了一会,才缓缓的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个做主妇打扮的女人,说道:“大嫂,什么事啊。”
马大嫂心直口快,也不必招呼,就说道:“这位不是上面跑下来的女学生吗,来这里是说,统计各家有几口人,元宵节的时候有几口人准备去逛花灯。”
跟在后面的林允儿低着头,没有看里面的人,却是在注意屋内的动静,里面的布置似乎很平常,那女人穿着的也是布鞋,没有裹脚,很大的鞋子。
“马大嫂,我家没人去逛那灯,男人都忙着做买卖呢,能有什么空闲啊。”
马大嫂刚刚被林允儿灌输过几句“新话”,马上就活学活用起来,说道:“话不是那么说的啊,妇女能顶半边天啊,自从长老们进了城,咱们女人翻身的日子也就到了,以前一年到头当牛做马没有自己生活的日子,也就要结束啦,有点自己的生活,也是很正常的,你可不能被欺负,不行,你老公什么时辰回来,我得和他说道说道!”
马大嫂似乎非常投入,如同一支机关枪一样,不断说着话,似乎将自己的某些感情也倾注其间。
“没事儿,没事儿,我是自己不爱走动,不用你上门了,马大嫂。”
“哦,这样啊……但是你有什么事,受了欺负,可就得第一时间报告,居委会和妇联就是你们的真娘家,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我们都是你的后盾,都是给你做主的人!”
趁着他们说话的急促,林允儿偷看了那女人一眼,发现并无什么感激或者邻居的肺腑之言,而是一股无奈而又不在意的意味很深。
再絮叨下去不好,林允儿想了想,说道:“马大嫂,该去下一家了。”
说着话,她就转过身,轻轻的敲着下一个房门。
马大嫂自然是要跟随着出来,不过还是扭过头要求那女人经常去居委会开会,居委会可是会发东西的哦。
小楼都不高,上下也方便,两人不多时,已经将移动小区里的家家户户都走了一遍,当然了,年假虽然已经结束,但不少人家里的男人都已经出门打工,以女人居多。
这也方便了女人上门。
必须说明的是,现在的帝都居委会,虽然远远不如后世的朝阳区群众的霸气侧漏,但战斗力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属于可圈可点的行列,起码在那马大嫂的消息下,她恨不得给全小区每一户人家都写一份情报记录,张口就可以说出谁家那小谁是谁家那小谁,对于任何风吹草动都知道的很详细。
不过,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还是没有说什么。
哪怕是张贴彩画,也是有时间的,总不能一天没完没了的在这里待着,忙碌完手头的活儿,自然是要走的。
不过,林允儿却是让其他人离开后,自己跑去了另一个方向。
“报告长老,那一家看来非常正常,似乎没有察觉。”
一家星巴克的店内,王建看似悠闲的喝着咖啡,实际上却是在不断分派着工作,看着有些畏生的林允儿,反而笑着说道:“也难为你敢去做这个,好了,做的不错,快回去休息吧。”
林允儿注意到,自己的报告被王建直接丢在了半边,过了一会,很快就被盖住,他似乎更喜欢注意其他人的资料。
她没有做什么,而是扭头回了旧城区。
她们的旧城区依然不能说是现代化的城市,虽然主要道路基本上已经是水泥马路,但是许多旧式的建筑也是不少,甚至许多旧屋子还没有修整,可以见到墙角被某些人尿出的尿迹,那七拐八折的街道也很容易迷路。
既然旧城区的建设目标是华盛顿特区,那么重新的规划就非常重要了,不过在这之前,对于旧式建筑的利用就非常重要了。
林允儿的学校,原本是某位大人物的居所,此时却变成了一群精灵的学校,她回去后,这里依然保持着秩序与学习的态度,虽然她已经接近“毕业”,可是下面的学妹依然好像源源不绝一样从各地被运到这里,比起前面的,她们人数更多,“质量”更高,所学的也更正规,已经有了真正的秘书培养学校的模样。
不过,回到教室后,却是人人都有喜气洋洋的样子。
她很快注意到这种气氛的来源,那是在桌子上,放着的无数件长裙。
“这件好是好看,可就是露的小腿也太多了,还有这胳膊……”
“还是我来试试,这更适合我……”
教室内香艳无比,春光怡人好在全都是真正的雌性,也免得便宜了外人,当然了,后面的布帘也可以帮助她们遮挡。
比起大明习惯的裙子,从长老那得来的长裙完全是西式的那种,裙摆很长,许多还是开叉的,如果有猛地一震大风吹来,那可就立功了,传说中的梦露不就是这样拍摄出那张照片的吗,当然了,比起中规中矩的襦裙,这长裙非常显露身腰。
看着同学在那搔首弄姿的试着那些衣服,林允儿忽然想起来什么。
“这就是……”
“林允儿你回来啦,这是刚送来的,快挑一件吧。”
她走前两步,看着这些衣服,听着一位同学在和另一人兴奋的窃窃私语,说道高兴时候,还一起笑了起来,而她还记忆中,一起到这里的金xi善,李盈爱,金智贤,章娜拉,厉孝利,文根盈,也都是一口流利的汉语,在评头论足着这些衣服。
她们说起的自然是后天元宵节的日子里,在那天,不但是朱慈烺的办喜事的日子,同时举行的中西合璧的宴会,期间各种花样,自然不必细说,而林允儿的同学们,也就要被安排去做礼仪小姐了。
这礼仪小姐有讲究,事实上,她的猜测,几乎就是被那些长老挑选的目标了,以色娱人,哪能长久?
当然了,与林允儿见识过大家族种种的不同,她的同学们个个都很兴奋,一起试衣服,互相化妆,做起了为未来憧憬的事情。
而她,她的手指摸了摸那些那些漂亮的衣服,这些上好丝绸做的衣服,不知道价值几何,只怕十几两银子是有的,但就被长老们毫不在意的放在这里,随意让这些女人挑选,这是有钱的象征,但怎么看,也是他们看这些女人,就和看一个物件没什么区别的象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