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儿似乎怨念满满,满腹的怨气等待发泄,却是正好被约翰法雷尔给激怒,指挥着几个衙门里的跟班,直接上去抓人。
约翰法雷尔身边的高大白人打手哪里懂什么中文,只知道是忽然这几个土著忽然上来准备抓住主人,自然是不肯放弃,昂起头推搡起来,他力气不,虽然彼此语言不通,但推搡两下,就已经全是火气,渐渐就要动手了。
但是海关的人人多啊,又正是喜欢看热闹的人,不多时,阿多就感觉压力巨大,举起手中的火枪,朝向众人。
这一下,性质算是变了,那官员也是脸色一变,扭头走人。
王大礽之前功名之心不低,被分配来了这海关,也就是以前的市舶司,这可是肥缺里的肥缺,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从来都是有敢于去做海商的大族去送礼,根本不会提起什么要求。
但是,让他伤心的是,长老们居然就是让他勉强搭建起这个海关的架子,甚至就是草草维持,连关税都不收,还要这个海关干什么?
没机会发财就再,反正这新朝廷蒸蒸日上,只要好好干,迟早有高升的那一,最起码他是知道,在江南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家,现在已经彻底失势,哪怕然后允许他们投靠朝廷,那他们以后也不可能是被重视的人物,以后他们才是朝廷心腹啊。
朝廷心腹的事儿就不了,之前王大礽却是被一个什么什么外国使者给糊住了。
那使者身边也是有中国汉奸做翻译,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起来的样子就是分分钟就要对华宣战,消灭这个落后的国家,指名道姓的要求国王前来,面见自己。
这可把王大礽吓坏了,也把他惊喜了。
吓坏了的原因,大明朝的文人颇有有事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几句,但出了事,就与我无关的嘴脸,如果一旦因为“外国人”的投诉而开战,不必什么长老的压力,他的同僚们肯定会给他戴上各种帽子,让他直接滚去某个清水衙门混吃等死。
王大礽在之前的科举考试中,可是实实在在的知道了,这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满口仁义道德是没的,但是做起事情来,都一个个是寡廉鲜耻啊。
我们总官府崇洋媚外,实际上这是一个体制问题,而造成这种原因的,恰恰是因为吃瓜群众而已,作为旧文人,王大礽身上既有我中华千年无不丰富,不必搭理这些蛮夷,但是另一面,蛮夷只要稍微威胁一下,就会吓得他们跪舔了。
因为这无关国家利益啊,而是官员唯一的效忠对象不是老百姓和朝廷,而是那个给他升官的人,而升官,政绩是一方面,不惹事,不出事,才是更大的标准,没有哪个上司喜欢经常出事的下属。
揣摩上意,去帝都那些“文化”公司,购买哪位官员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喜欢抽什么烟,喝什么酒,是一个地方下属官员最基本的能力,对王大礽来,没有财力讨好上司,就只能慢慢跪舔了。
他懵懵懂懂的知道,朝廷很重视洋人,甚至培训的时候,经常有一位长老给他们讲解世界地图,根据那上面的法,研究起来。
王大礽当然不懂什么外国,他的世界观早已固定,对于国外的理解,就是一群穿着可笑草皮的土著,互相手持竹竿制作的武器,去杀死对方。
让他理解,外国人的种种,就是无法理解的,但是,政绩啊。
警察依靠破案提升政绩,当然最好是那种被领导注意到的大案,卫生部官员依靠降低人民死亡率提升政绩,教师希望教出来几个有希望的好学生,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政绩。
因为这些破玩意,都是可以量化的,都是可以明的,起码你和上司打个报告,我司如何。
但是对大明朝来,这礼部,或者外事部门,都无法量化自己的政绩,于是类似于王大礽这种人,就已经形成了固定思维,跪舔洋人就能升官,绝对不是假话啊。
王大礽一开始就很是畏惧,这事儿,洋人来宣战,如果安抚不好,可就要出事了啊。
这也是后遗症,长老会为了宣传一下西方文明,也就不可避免的了一些他们的科技领先之处的地方,但王大礽哪里懂,他只是知道,这些洋人只怕不好惹,不然的话,为什么连有若神明的长老都很重视他们?
这就是歪打正着吧。
王大礽其实对长老会很是服从,因此有事情,马上屁颠屁颠的照做,自以为得了重要使命,将那自称的使者给安抚好。
正好钱进去那边看看长老会在外地开办的第一家银行的情况,作为未来的一线城市,津卫虽然作为直辖市,影响力却始终站在北上广三大都市之下,其实底蕴和实力都不坏,关键是这块地方确实适合发展物流,所以,最大港口放在这里也是正好。
物流代表的是对物质运输方向的控制,实际上也就等于是财富的控制权,不然的话,现代社会的全世界热点大城市,最起码都有这样的特性,是交通要道,起码也是有着海港运输的地方。
我们在一块土地上种上粮食,或者生产了商品,如果卖不出去的话,这些商品和粮食就只能使用或者直接吃了,就称不上财富,唯有销售给终端消费者,才算完成一次循环。
所以,长老会第一刀不是去玩什么土改,也不是去大建工厂,而是选择开始建铁路,原因也就在于此。
唯有把一件东西参与了生产,纳入了经营之中,才是财富的体现,不然的话,那就是地里的草。
钱进一开始听到有人什么出了大的事情,也是心中一急,鬼知道要出什么事,等到那疯癫状态的洋人带过来,却是驴唇不对马嘴,这人似乎有些不对,果然没几句,就跃跃欲试扑上来要捅刀子!
钱进身边的人当时就将其拉住,玩命也没有这么玩的,这家伙看起来年纪不,却是如此冲动,不过钱进被吓坏了,自然也没那么容易罢休,在津多待了两,正好掉掉中秋节养出来的膘。
这家伙的身世却也是离奇,甚至其经历风雨之多,原本看着那些普通的老虎凳辣椒水的刑具也是微微一笑,但在现代化的各种折磨之下也是很快跪舔。
这人现在已经完全崩溃,人已经快疯了,自然慢慢吐露,其原本是欧洲一个作坊主的儿子,被国王征兵去打仗,当了逃兵后,跑到亚洲厮混,倒也凭着无底线的生活态度很是捞了一笔横财,不过那点钱也就是随身盘缠而已,不过他在东印度公司好好厮混了一阵子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打通了一位董事的关系,开出了特许权,在台湾那个地方开办种植园!
老早就有人报告,台湾那个地方太适合种植甘蔗,历史上,通过累死原住民的方式,某个群体攫取了大量的金钱。
杜克人和聪明,虽然没有本钱,也没什么过硬的关系,但是他有脑子啊,无非是拉虎皮扯大旗,拿去吓唬人,对甲,乙先生已经给我投资了,对乙先生,甲先生已经给我投资了,最后居然还敢于将甲乙两人叫到一起,互相对谈。
就这样,杜克在巴达维亚拉到了足够多的投资,还有足够多的借款,按照他画的大饼,只需要第一年,那些种植园开起来以后,第一年得到的榨糖直接运去日本,运回足够多的白银和铜锭,就足够赚回投资,而以后所得就完全是利润了。
这个算盘不错,杜克把什么都算好了,付钱给台南总督府的费用,招募的一群底层欧洲人做打手,各个都是自带干粮和枪械,进行监工,已经找好了足够多的汉奸,准备前去沿海蒙骗船民前来做工,他们就压榨那些人过活,什么种子,器械都已经准备好,如果一切顺利,今年年底就可以开始收割第一批的甘蔗,然后榨糖,运去日本,赚取十倍的暴利。
这一切的美好美梦,都被郑芝龙的突然翻脸所打破,热兰遮城被推倒后,才去的是快刀斩乱麻的战术,杜克的投资顷刻之间打了水漂,虽然对于原本属于对方的一些东西进行了补偿,但是杜克这次的行动可是完全依赖借贷和投资,现在基本上全完了,储备的工具,种子,招募的监工,买地的投资等等,全都完了。
杜克没敢回巴达维亚,现在别回去,只要稍微露面,他就死定了,事主损失惨重,正要找他的麻烦呢。
思前想后,杜克真没了活路,勉强在澳门躲藏了几,毕竟这个时代,一个白皮能去生存的地方不多,但是每一艘南去的船只都有人在盯着,已经有人在找他了。
最后,没办法了,杜克也只有北上一条路了,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个国家的领导人真的这么好愚弄的话,那么冒充使者,然后声称要宣战,摧毁这个国家沿海的一切,就非常容易了,自然可以将大批的金银骗到。
在历史上,本身大明朝对于这些洋人是鸵鸟政策,也就是只有汤若望这样专门走上层路线的人物才有机会,其他人连内地都进不得,而津海关给了杜克一个机会,一个进入内地的机会,可惜,他哪里是那些老奸巨猾,善于见风使舵的商人,骨子里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发作,就想着闹大了才好。
“有趣。”王剑贪婪的看了看他,道:“把他交给我如何。”
钱进笑了笑,道:“你要拿去干什么,这可是个男人,岁数也不了,你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重啊。”
“去你的,我是要培养几个阶级战士,起码也是搞搞试验,我记得美国在韩国搞的实验就很成功,把人当做实验品,进行性格塑造,我想看看,能不能改造过来,也算做实验了,你知道,历史上到了1世纪以后,因为人权的关系,也只有韩国这个地方被美国人进行了心理学实验,还有在非洲做了一些手脚,似乎咱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啊。”
做实验其实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白鼠无法理解,为什么它们要吃那么多药,为什么全身都是肿瘤,同样的,用人做实验,灌输各种信息。
用人做实验,在世界上偶尔是有着不同的传。
某三胞胎兄弟,被某个神秘的组织收养,却并非是从进行杀手训练的那种无聊事情,而是真真正正的进行心理学实验,就是将这三个孩子分别送进三个不同的家庭收养,进行不同的教育,看待他们的性格如何养成,就好像楚门的世界里面,楚门那样被人围观。
这样很有趣,很难得,实际上很残忍,却是社会进步的必然选择,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一个人对于许多事物是如何看待,理解,接受的,王建一直对此很感兴趣。
不过,钱进看着王建打起了自己的主意,他却也是懒得搭理,一个欧洲**丝,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是一个随便欧洲卢瑟在中国街头一站,就有成百的女人过去倒贴的主儿,但在这个时代却是无足轻重的异类,哪怕玩坏了,也没人来抗议,怎么看,这都是个已经身败名裂,回到欧洲,或者一旦离开之后,就要被债主们做掉的可怜虫啊。
钱进忙活完这个人物的事情,却是看到之前办事不利的那个王大礽又跑过来,却是又有一个什么什么使者。
“我就太阳了,你难道不知道,欧洲距离中国几万里地,根本想派人过来,起码要一年吗,这种人,一听就是假的,别以为派个黄毛过来就可以充大佬!”
王大礽有些蒙了,拿出那搜来的东西,道:“大人,这个洋人却也不同,身上的东西,与那个洋人破破烂烂的不同,倒也是值得一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