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内廷的十二监,四司,八局中,最有前途的,自然是占据了明穿小说里相当多版面的司礼监,人家司礼监的头头号称内相,基本上都是政治力杠杠的,无数男猪脚的pk对象,最后boss都是他们,当然了,立志投靠阉党,拜在司礼监督工脚下的,甚至自己直接进了司礼监的,都是人才啊。
当然了,这些单位里,御马监也不坏,管理的可是内廷的军权啊,尚膳监这地方一听就是营养丰富,适合养生的好地方。
惜薪司啊,宝钞司啊,巾帽局啊,一听也都是油水丰厚的好地方。
直殿监看起来就凄惨的很了,是管打扫卫生的,不过活儿全让小太监们做也不现实,所以理论上,每过一段日子,就有大净,也就是招募帝都百姓去打扫卫生。
这种时刻,直殿监的工作就不再是日常的打扫,而是监视这些屁民不要在宫里搞事,隔绝内外,不要搞出什么事来,而平时的各种修理啊,修补工作,也不可能完全是内廷的太监来做。
当然了,有着严格管理的大明内廷,也就是有过不多的几次疏漏,不过是外面的疯子冲进来用大棍子殴打太子啊,几个被玩弄的宫女一起合伙打算弄死皇帝啊,一群宫女太监把皇太子养大,而皇帝根本不知情啊。
除了这种小事,我大明的后宫还是很正常的,堪称和谐后宫,有爱后宫的典范了。
而这些百姓之所以愿意进宫干活,自然也是有自己的道道,无论是去了一次后,可以跟人吹嘘,想当年我在宫里的时候……还是去开开眼界,或者说去赚点外快,都是好选择,要知道,这种机会,市井无赖想去还没机会呢。
当然了,这种事情,在帝都的旧城区搬迁工作结束,新城区建设到一定程度后,逐渐的恢复,不过比起之前的严防死守,现在的各种改造也开始了。
比起后世我大清对于皇宫的改名换姓,以及各种烂书法,事实上大明的皇宫尚且算是简谱,要知道,在我大清在朝的时候,颐和园圆明园,无论是各种战争,灾害,民乱,各种建设都没有停止过,而对于工匠的使用堪称狠毒,每年的死亡人数都超过百人,要知道,颐和园和圆明园都是修缮了两百年之多的超大工程,所有说那里富丽堂皇,所谓中国劳动人民的智慧,实际上也就是生命与血泪了。
当然了,在被无数人喷到惨的大明朝,各种享受堪称凄惨,正如李向前所说的,到这份儿上了,还当什么皇帝啊,起码在享受方面,差距太大了。
当然了,长老们对于皇宫的改建要求只是一座博物馆,安全性,对抗熊孩子能力,对抗无赖家长能力,以及对抗小偷,才是首选。
尤其是那熊孩子以及熊家长们,在博物院大声说话还可以装作聋子忍一忍,但到处跑动的熊孩子,如果撞在你身上,嘿嘿,兄弟恭喜你,可以去卖房子了。
仿照后世的格局,什么书画馆,玉器馆,陶瓷馆等等,比起后世被掠夺过无数年的情景,精品上品多如牛毛,比起什么也有所格调。
当然了,预定的捐献馆还没有什么东西,毕竟此时场馆还没有开业,人们还没有这个意识,而大规模的对外扩张还没有开始,长老们抢光泰姬陵吴哥窟搬回家自己花差花差的想法只能落个空想。
朱慈烺忙碌起来,毕竟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在那些太监面前很有威信,将各处场馆,都布置的很好,当然了,长老们也只准备暂时开发一部分就好,剩下的一部分等到日后再说,反正当初的博物馆也是花了几十年才可以开放一半的。
博物馆当然会留用不少的太监,不过掺杂了不少的新恩科的毕业生,还有一些学童作为实习生,这些人虽然对于建立博物馆学毫无经验,那么多的文物,需要建立浩大的数据库,不是他们可以操作的。
好在此时故宫博物馆的馆藏还只有三个来源,原本属于皇宫的各种藏品,当然,事实上已经遭遇过一次偷窃了,之后追回来一部分。
跟着就是对京城各处贪官的追赃,比起顺军的追索,长老们的追赃更加的斯文,更加的文明,也更加的寸草不留,在金属探测器的帮助下,贪官们藏匿的好东西基本上没跑。
这些贪官或者库吏也不可能都是文盲,事实上越是读书人,越是会对各种歹毒的腐败手段有研究,而那些库吏世代为官,也积累了可怕的财富。
再有就是长老们的大采购,你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唐伯虎祝枝山,还是海瑞的字都不是那么过分,价格堪称亲民。
未来博物馆的馆藏,基本上还是以各种挖掘活动,以及私人捐献,贪赃罚没等为主,当然了,假以时日,未来馆和海外馆能不能超越本土馆藏,就要看长老们的牙口利不利了。
最重要的场馆,当然是书画馆,作为文字文物,本身就除了文化意义,还有相当重要的政治意义,因此自然是重中之重。
作为镇馆之宝,被陈列出来的甲骨文不是很多。
不过却都是精品,也就是大部分文字都清楚的很,属于最容易被分辨出来的1000多个字里面的。
黄道周死皮赖脸的,跟着朱慈烺进来,他自然听说了甲骨的事情,自然也是震惊无比,不过还没有到疯狂的地步,他是福建富户出身,对于股东有所了解,虽然来自真正的上古文字,让人震惊,但还有更重要的人。
将原本的自家殿堂,变成任人参观的博物馆,虽然也是有些不舍,但是朱慈烺却看得明白,这是自家一家大小安稳生存的必要手段,当然,他自己也有文人情怀啊。
“文人难道就可以不死吗,还读书人的事,他偷的是国宝,是在册的博物馆国宝,如果这都可以不死的话,那直接把法律废除了,大家一起回到互相屠杀的日子里吧。”
角落里,一个男子正在挥舞着手,似乎很有情绪,在他面前,是几个或老或少的男子,此时全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长老大人,只是那孙之獬大人有安稳人心之功,他乃是天启二年的进士,为庶吉士,本身就是有所优待,如此就要贬黜,只怕会寒了文人之心啊。”
“安蓝,是不是你拿了他的钱了,这个孙之獬干净不干净不知道,反正家宅可是富豪的很。”
对于这些前明官僚,长老们的意见很明确,闲职养起来,另起炉灶自己建立一个公务员体系,逐渐将他们养死。
但这些人自然也是要管事的。
让他们去管工厂或者治安,非得去天高三尺不可,这些人在大明朝已经习惯了贪腐,最后,作为后世故智,让他们参与了故宫博物院的工作,也是应有之义。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孙之獬却是将不少文物揣进了自己腰包。
当然了,他的法子还真是巧妙,先是想办法伪造了假的,然后鱼目混珠,换走了真迹,如果不是对于这些前朝老臣,都有固定的监控,而其忽然奇怪的将家人往山东老家送去,也是难以发现啊,但是,有几个人大过年的把人往老家送的?
不过,既然被注意到了,那么随后的抄家也就解决了,随后无数大案被解决,而现在,却是开始了清查。
可是调查才刚刚开始,就被无数人说情,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和光同尘,逼迫太过,绝非善待文人之事,文人爱才,只是一时间情不自禁。
吴名不知道的是,这个孙之獬在历史上大大的有名。
作为原本的阉党,孙某人在崇祯元年就已经扑街,不是小扑街,而是彻底的大扑街。
所谓扑街,也分停职审查,或者撤职留用,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是孙之獬得到的,却是最狠的削职为民,也就是说从人上人变成了屁民一个,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七年。
可以想象,孙之獬的怨毒与恨意持续在心中,他恨天恨地恨祖宗,恨这个国家。
原时空的历史上,孙之獬干了些什么臭名昭著的事情?足以与秦桧汪精卫并列?
他没有掌握什么大权,如同秦桧那样做宰相,或者投靠日寇,只不过是上书,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而已。
前面我们说了,十七年的平民生活,孙之獬的心灵早已扭曲变态,对于大明的恨意已经上升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在原时空为了讨好满人,自己第一个自告奋勇的剪掉了头发,扎起了辫子,但是,想混进满人大臣的队列,被满人歧视,想回到汉人大臣的队列,也被汉人歧视。
于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个政策就出来了。
在这个新时空,如果说找到一个对于大明朝灭亡欣喜若狂的人,就说孙之獬最为兴奋了。
在他看来,全都死的好啊。
不过,最开始他是在山东,等待的新朝廷会不会听闻他的大名,不过长老们对于这些老东西没有丝毫兴趣,主要精神都用在了移民和开工厂方面。
孙之獬还是有些活动能力的,在花了积蓄后,在帝都活动一番,他毕竟是多少年前就中了进士,还是名次很靠前的人物,自然是有自己的门路。
在礼部搞了个职位,也是混日子的,不过帝都到处都是钱,他在这里倒也过的不是很差,不过和做阉党时候,跟着魏忠贤时候就差远了啊。
阉党和东林党,虽然敌对,但是你要在里面找几个好人,千难万难啊。
不过,卑鄙无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生财之路。
他能考中科举的前几名的名次,可见还是对古文有所了解,伪造文书并非难事,再说了他还可以寻找枪手,因此,宋徽宗的花鸟图,文徵明的行书,仇英的清明上河图,全都挨个被描了一遍后,替换了回来。
当然了,如果他真以为可以活生生把东西带走,就太小瞧了安全局的兄弟们了。
安全局最大的力量,钓鱼执法工作组可不是白给的。
于是彻查开始了。
安蓝说道:“长老,老臣只是觉得,如此薄待,只怕是人心不稳,人人无法安心做事,生怕稍有闪失,就会触发律法……”
“这是一回事吗,工作上犯错,还有个主观客观,这货明显是故意偷东西,这都不惩戒,呵呵……”
吴名咬咬牙,故宫博物院是他名下比较大的财源和项目,以其价值来说,几乎是无价的,毕竟这里的东西都是属于国宝,以及不得买卖不得离开国境的国宝啊,其他的诸如卖书之类的收入,还要和其他人分润,而这个故宫博物院,是独立核算的事业单位,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结果在他的治下,闹出这种事,虽然被盗的东西数目不大,但影响很坏,他还想着慢慢上位呢。
吴名想狠狠的杀一通,不过博物馆的开业还需要这些读书人,毕竟学生们的培训还需要时间,虽然帝都的字画商人可以发挥一些作用,但这些老儒生还是得用用,这反而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还是那个问题,想办事,吴名总不能24小时盯着这里,就必须分权。
分权的话,就会造成权力的下行,最终被把持在中层,无论古今中外,都是这个调调,日本真正掌权的是武士,欧洲真正掌权的,前期是贵族,后期变成了资本家,都是这个意思。
吴名也是无奈,当着他的面,都是冠冕堂皇,背着他,肯定都不干净,这次的问题,还是处在规则方面啊。
规章制度没有深入人心,关键是,现在故宫里各种文物,起码也有一两万,这可不是收拾书包里的十几本书。
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长老们内部,可没一个人懂得,或者立志于从事图书馆博物馆的事情,也就只有如此勉强先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