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虽然人多势众,颇有一些狗腿子,但面对真正的军队,尤其是这样同样的制服,每个人都是足够卡路里养育出来的棒小伙子真排成行冲过来,对于一群只能欺负佃户老百姓的人渣来说,这不亚于一场天灾。
天灾还没有开始,但许多人已经四散而逃了。
这些士兵都是足够坚定,面对那些诸如杀全家的威胁也毫不动摇,正是军事方面长老们亲自训练选拔的人物,他们也在儒生身上吃足了苦头,也就会足够坚定。
后面跟着的,是几个苦主一般的人物,此时孔府大乱,但却是有条不紊,只要人跑不掉,总有机会。
附近驻军不是没有想办法过来帮忙的,但只放了一排枪,连命中都没有,就已经跑了。
只10分钟后,王建已经站在了正堂内,面前已经有了好几位重要俘虏,这次最重要的证据还在王建的怀里,可不能玩砸了,哪怕栽赃,也要玩的更有戏剧性不是。
没错,王建手中的,自然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但并非是为了栽赃给孔府一家,而是世界性难题。
意识形态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堡垒。
历史上,中国自从1840年后,被爆锤欺辱了70多年后,才终于认清了这些儒生的无能与贪婪,五四运动终于可以有人喊出,打砸孔家店了。
也就是说,由于历史的惯性,思维的盲点,长老们需要鸦片战争,洋务运动,火烧圆明园,甲午战争,割地赔款,这样的锤炼后,才能让中华大地诞生真正的思考。
他们也等不了这么久,而历史的余波证明,这些儒生不会有任何自我修正能力,哪怕到了21世纪,宣扬不学科学,不学任何让人有独立能力,宣扬做奴隶的弟子规成为了儒学主流,而读经班宣扬的,读出来就是人上人,国家要重新开科举,读经班出来的都是市长的底子的论调大行其道,那些疯狂的家长本身没什么见识,一年四万块最低的学费,只不过是把孩子从几岁开始关着每天阅读所谓的经典,而那些经典也没有任何的解释,也就是说,到了20岁30岁出来,也不过是一群文盲而已。
如何消灭他们?历史证明,这个群体的韧性和无耻程度让任何人瞠目结舌,他们可以以光速转换门庭,前一秒的效忠对象下一秒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昏君暴君,可以让所有的儿子分别去美国法国英国,分别下注,彼此之间看似毫无联系,但一旦需要了,马上可以开始重新同气连枝,一起开始攫取这个共和国的养肥,哪怕将其毁灭也在所不惜。
千百年来形成的,读书人优越,儒生优越,非读书人不是人的传统习俗,使得他们不可能有任何的平等思想,进而与什么公平正义毫无关系,哪怕混进了长老会内部,也会暗中苟且应付,事后开始攫取权力,最终将长老们心目中的完美帝国变成大明朝我大清那样的臭狗屎。
从两宋开始,以儒生为典型代表的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士大夫精英本就是一个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知识分子,士大夫精英利益集团。
满口的家国天下,忧国忧民,家国情怀,其实,就是为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铁打的士大夫精英流水的皇帝老儿,只要皇权对我们知识分子士大夫精英好,只要我们知识分子士大夫精英过的爽,国家兴亡必须常挂嘴边,但让我们去牺牲?你们这群暴民。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话的核心就是知识分子,士大夫精英阶级的自身利益,而非任何其他什么。
到了后世,这群人的徒子徒孙开始分化起来,一部分混进法律界,开始超越知识精英自己的利益,直接追求我们法律专业的最大利益,我们精英阶级的最大利益,而对于不肯对他们跪舔的中国平民,带有的是极端的仇恨与蔑视了。
哪怕只是控制了帝都仅仅四年,共和五年刚刚开始,但儒生们为了讨好长老们,使用的招数几乎让他们匪夷所思,这个群体的无耻与无下限让人震惊。
可以说,大部分士大夫最喜欢的统治者是尊崇儒家的异族首领,比如忽必烈,比如康熙,一方面尊儒意味着给自己提供特权,而且为了刻意拉拢,还会特别优待,另一方面异族身份又显得儒家可以冲出汉族,走向世界,虽然最近几百年,中国的文化几乎没有输出到任何国家了。
就像一些外国人说我爱中国,比中国人说我爱中国更容易让中国人高兴一样,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尊儒的汉族平民出身的统治者,首先他们不尊儒,意味着他们是其他汉族人群的代言人农民、宗教信徒、无产者等等,不会给自己特权,不像异族统治者那样需要士大夫阶层当中间商来统治汉族平民。
比如此时居住在帝都的李自成虽然有传言是西夏党项人的后裔,但他的基本盘仍然是汉族平民,而不是一个党项武士阶级,其次平民出身在士大夫眼里又容易低人一等,不算是一个应该被尊重的人,异族的酋长虽然是异族,但好歹也是贵族阶级,和自己才是一个阶层的。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帝都城破,士大夫才死了一丢丢,而李自成只不过一次战败,就直接被抛弃,对于这个对他们比较客气的李自成,这些儒生可没有任何好的回报。
什么叫阶级斗争?就是一个群体也许不必彼此交谈,但心照不宣的开始搞起了自己的壁垒利益,我们法律专业自己的最大利益,我们精英阶级自己的最大利益,医生的孩子,天然希望自己的专业变成大学生才能报考,学四年最贵的学费,然后是多少年没有收入的住院医师待遇,将平民家庭的孩子全都赶走筛选掉,最后他们的家庭出身的孩子可以走上医生这个高层阶级的工作岗位上面去。
王建接待那些前来用各种方式讨好他的读书人的时候,这些人堪称有趣,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个个都可以秒杀后世的所谓大v大儒。
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动手啊。
王建拍了拍藏在胸口的那一沓信件,这东西伪造的堪称完美,内容却是极其劲爆,堪称爆料之王,那是假借孔府内部互相通信,诉说各种的消息,比如当初,八旗兵杀进山东,烧杀劫掠,却是不敢冒犯衍圣公府,为何?自然是有人暗通款曲,现在八旗兵已经被横扫,却也有知情人还活着,此时在勒索,他们家在商议如何应付。
这样的一封信,如何制作自然是煞费苦心,好在长老会为了应付甲骨文造假的问题,已经在这方面有了很大的投入和成果,而为了审理衍圣公世子的案子,孔家对于各地的通信频繁起来,各种用纸习惯,印鉴以及笔划习惯全都被掌握了个大概。
伪造书信只是其中一部分,栽赃不是目的,搞臭才是。
当然了,有些事情不是目的。
抄家的目标,首先是控制各家的顶头人,然后是那些管家,命令他们各自在各房中拘押,然后就是有人开始做带路党了。
带路党自然是各自带路,而金属探测器先带领大家前去金库发财后,几个勾结山贼,抢劫富户的孔家人却是被直接拿下。
不过,中间还是有波澜的。
刚要进屋,却是从里面杀出一群少年人,口里嚷嚷着:“男儿何不当走狗,卖掉中华五十州,请君且看教科书,几个英雄威名留?人说历史后人写,后人不记祖先仇,只说英雄违天命,阻碍融合逆潮流……”
他们手持着利刃,挥舞着朝士兵们杀去,士兵们没有提防,被刺伤了不少伤口,跟着就反击。
他们事先哪里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跟着长老行事,跟着就是无数刺刀下去。
十几具死尸被制造在地上后,基本上其余的人也老实多了,几个怂恿孩子出头的老头子傻了一般,喃喃道:“这都是未成年人,杀人无罪的,圣人苗裔,杀人无罪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而已。
三管家却是被打的最狠的。
没办法,谁叫他管的事情最黑呢。
在刺刀的逼迫他,他带着路,却是一路小跑,跑向前方,那是一片山坡,距离虽然远,但是有刺刀的帮助,却是跑出了博尔特的水准,事实上,刺激这玩意可不是瞎说的。
几根铁铲在刺刀的监护下飞快的挖掘,甚至没有多深,就已经挖出了东西,埋东西的人很显然没有太过下力气。
这里是一片荒地,似乎距离水源很远,土地也以石子和沙土为主,基本上难以耕种,如果想种的话,需要将地底下很深的泥土层挖掘出来。
这在后世,有挖掘机就好,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很难,孔家有着山东第一地主的美名,自然不在乎,不过这块地方的用途,却是乱葬岗!
没人愿意将死尸搬运出太远,就这么一里地已经算不错了,这里的死尸基本上都是孔府的死人,有个裹尸布和席子送葬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老爷给你号丧啊。
不过,站在一边看着的王建却坐不住了。
这些尸体不仅仅是一具,而是很多具,只看了几眼后,王建就不再看了,一路行来,他已经见习惯了杀戮,在这个时代,一个寡妇死了丈夫了,有娘家保护的还能赶紧用钱将人买回来,如果是普通人家,要么被逼迫改嫁,或者被迫守寡换取贞节牌坊,最惨是那种丈夫留下不少钱财的,太多寡妇都直接被陈塘而死,余钱瓜分了。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主流特色,你看不见光明,因为黑暗笼罩了一切。
王建想不到这里的尸体这么多,而且很多还被野狗啃食,亏自己还准备了栽赃的东西。
这里就是孔府处理一部分死尸的的地方,当然了,乱葬岗。
乱葬岗当然很阴森,还有点灌木生长,尸体被挖一个大坑,然后几具尸体一起埋下,草草的留个土堆完事。
“这都是老爷过去几年弄出来的,不是我杀的。”
“黄帝日御三千女,而飞升为仙,想不到被这些人全都当做实践了。”
如果毫无人权概念的审讯,那么其效率之高,只怕只有那些特殊材料制成的人才能抵御,关塔那摩都已经是模范关押地了。
王建叹息一声,哪怕长老们怀揣着爆满的欲望,人种俱乐部,或者一个小岛上所谓的萝莉岛,但那也都是某些意淫或者基于人权的幻想,而这里,人家可是来真的。
如果依靠糟蹋未成年的小姑娘就可以成仙,那么天堂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倒好像下地狱也不是坏选择了。
也许长老会打算灭亡儒家孔家的想法,会被后世再次崛起的儒学家们攻击,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一个地主被消灭了,他生前是一个挺好的人,经常接济村里的穷人,农穷人饿死了,还会捐口棺材或者草席找地方埋了,可是长老会就那样野蛮的在村口枪毙了他,还把他的财产全部充公,野蛮!
他被收缴的土地财富,解放的劳动力,可以在村里养活一个不大的卫生所,婴儿的死亡率大大降低,很多本该死于天花肺炎鼠疫白喉的孩子正常的生活着,还有几百个本该三十岁就死的人活到了六七十岁,很自然的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本来可能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几千个他们的后代有人是企业家、有人是科学家、有人是明星、还有人是专业痛骂着长老会的黑暗残酷的公知。
十个地主被做掉后,那些土地可以打通,铁路公路修到了县城,帝都的自行车、化肥和缝纫机被运到了,村庄的产出可以卖去城里了。
一百个地主死了,连成片的土地可以使用拖拉机,彻底告别了以前用犁耕做的生产方式,机械化大大减少了劳动强度,农民的生活悠闲的多,可以打牌,吃喝,不再过着那些被城市精英惋惜不复存在的勤劳的农民生活。
如果几百万地主死了……那不就工业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