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早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当日被带去做洗脑训练的营地,他早已不记得方位,不知道时间,不知道长今身在何处,营地里却到处都是苦主,这个被帝都的长老夺走了心爱的女人,那个被凶残无耻的姜大哲剥削走了家中最后一粒米,反正都是妥妥的苦大仇深。
当然了,他是戴着头套进去的,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根本不知道那个营地在什么地方。
他只记得,那里有着许多兄弟,全都是与帝都的人发誓同归于尽的人,当然了,即使没有,李承早也觉得,他们早晚也会变成那样的人。
有个人,偶尔嘀咕一句,在长老会治下可以吃饱饭,这样的话,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但其他人侧目,过了没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有人冲过来,对付这个动摇朝奸,那可真是一顿好打。
每个人发了一根棒子,对准了这个朝奸就打,不许他传播这种假消息,虽然是人就知道,确确实实,在长老们统治的地方,吃饱饭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哪里好像在这营地,断顿是经常性的,很多时候要躲避无处不在的探子,起码这个理由很正常。
因此这个营地里的气氛就越来越恐怖而带着杀意,任何企图说在长老会治下有什么闪光点的行为都遭到了狠狠的打击,活活打死的人到了两位数,而各种口号也是不断起来。
为了增强营地里的人的民族自豪感,他们摆出许多“事实”,让这些人对长老会产生仇恨。
他们的国家是东北亚的中心,具备主导“东北亚时代”的基本条件,大地将要以它们为主轴而转动,太阳就是为棒子国建设的!
棒子文明源远流长,是在几千年前从帕米尔高原远涉迁移到了半岛,途中催醒了汉族东北部的”红山文明”,哺育了汉族中原的“黄河文明”。
一位自称教授的郑在书,称炎帝、黄帝的神话实是源自棒子国,孔子、西施、李时珍也是棒子!孔子出生的中国山东省是古代韩国的领土!
另外,郑教授几十年对中国历史研究中发现,中国东汉末期著名枭雄曹操居然也是韩国人!
据了解曹操祖上夏侯一族原本是高丽贵族,乌桓入侵高丽,同年因宫廷政变原曹操先祖流落中原改为复姓夏侯氏,后曹嵩又过继给当时著名宦官曹嵩为继子……曹操病逝后,为完成自己落叶归根愿望和国家稳定着想,用七十二疑冢这一方法巧妙的把自己安葬在今光州。
一个人声称自己是东汉蔡伦的后人,造纸术是他的先人发明的,造纸术属于棒子!
另一个人自称活字印刷术是他发明的!
有位叫做李英嫒的棒子美女,被某位长老收为私宠,其为了自己私欲,教导其学习了针灸,以帮助自己补肾壮阳,增强“战斗力”,可能是天生的吧,很快就青出于蓝胜于蓝,用得出神入化,极有灵效,甚至连教她的大夫也自愧不如。
李英嫒名气极大,人称其为大长金,意思是针神,因为针灸用的是金属软针,长长的。
偶尔,善良的李英嫒满足了长老,会跑去给平民诊治。
这本来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千万人当中总会有个天才。不过一些别有居心的棒子宣称道:“为什么李英嫒这么高水平,比起中国大夫还要好?因为针灸就是我们棒子发明的,只有我们才深得三味,所以她发挥出正常的水平,剽窃了我们技术的中国人当然比不过我们!必须把针灸还给我们!”
至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学者考证,连大禹治水用的“神书”都是朝鲜半岛传过来的。
这仅仅是文化方面。
而实例方面,不仅仅是少数长老,偶尔路过,会被招待款待,也不能免俗的收纳几个美人儿。
这本身真心没什么,长老们普遍都有不愿意与他人分享女人的腼腆,吃掉的女人都是直接打包带走,偶尔也不好抛头露面,拉仇恨的实在不多,当然了,作为绿云盖顶的倒霉蛋,李承早也是被当做介绍人,一起拉仇恨。
但仇恨更大的却是那些跑过来的汉人!
最该死的地方就在这里,正如不患寡而患不均,有差距,你别让人看见就好啊。
但是普通汉人到处勾女可是血淋淋的事实。
看到汉人衣着精美,气色上好,甚至手挽着一些贪慕虚荣的***人走过时,棒子们愤愤不平。
其实这些人在本地老家也穷苦的很,但现在,长老们出手,将原本在老家也很不得意的人弄了过来,同时清剿了棒子的上层贵族后,富余出来大量的土地自然给了这批河北人和山东人耕作占有。
这些北方汉子也不亏他们的身材,只用了一两年基本上脱贫致富,对于贪慕虚荣的***人来说自然是吸引力大大的。
当然了,那些仇恨的眼神自然也是止不住的。
从民族融合角度,这些河北人山东人荤素不计,大量搞到这里的女人,自然也就变成了一部播种机一样,传播着基因,但是,这里面也有很大的问题提,对于许多利益被侵占的棒子来说,就是难以接受的了。
长老会过于怀柔和迟缓,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是来自于一个和平了百年的大国,同时,虽然打倒目前的腐儒阶级是既定目标,但是未来对儒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必须的,那么仁义这个政治正确的大帽子也是必须戴的。
仁义大于主权,仁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仁义的借口在手,长老会将拥有地球上最强大的舆论力量,对于不肯给予人民仁义的残暴政府,长老会拥有先天的使命,要在全世界传播我们的仁义!
当然了,那些残暴的统治者,在全世界范围内对抗着长老会的正义之师仁义之师,在全世界范围内干涉着长老会的内政,这就过分了。
但是,具体到新征服的辽东,就不太好对棒子太狠,大多数棒子,还是很和平的下层人士,本身就是给两班老爷做奴隶呢,现在帝都的老爷来了,起码是叫公民了。
但就是有那些人,他们本身能力不足,也就是初中肄业的程度,又不能脚踏实地的慢慢工作,于是就养成了吹牛的能力,有一分说十分,已经是棒子民族里面的诚实守信的好人了,捐款跑路,到处骗人才是根本!
这也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
反正李承早此时满脑子的,都是那些洗脑之言。
“我棒子国,乃是人类文明的起源地!”
“围棋是棒子发明的!”
“太极图是棒子发明的!”
“汉字是棒子发明的!”
“消灭长老暴政,世界属于棒子!”
这个营地真正的主人是谁,没人知道,而到底如何消灭长老暴政,世界属于棒子,也不是李承早可以做主的,而他也在心中划定了许多仇人,长今水性杨花自然是要惩罚,但是他爹拉皮条算不算该死?那市长姜大哲该不该死?
对,那就该杀死长老,然后得到他们的先进器具,变成真正的世界属于棒子,到时候,他再出现在长今面前,长今失去一切,向自己哭泣收留的话,该不该要她?
按理说,到时候自己还不抖了起来,就不该要了,但是……
但无论如何,此时的李承早已经到达了帝都。
这里实在是让李承早眼花缭乱!
道路是如此宽阔,街上的行人是如此的多,而且如此的衣着光鲜,精神奕奕,那些大楼是怎么回事?
当然了,事先,李承早早已被连续洗脑:“我们的,这些全都是应该属于棒子的!棒子创造了人类文明,什么都是我们的,这是用本该属于棒子的财富创造的!”
为了让人失去理性,必须制造仇恨,而仇恨的来源自然是进行洗脑,认为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自己的。
这一套,是洗脑的经典套路,先是引发人的欲望,然后将许多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许诺给他们。
一直到离开,他也是被戴上头套,然后再睁眼,已经到了某处码头,被赶上船后,就不知道去哪了。
昏天黑地到了这里,他的任务却清晰的很。
跟在几个人身后,在一个火车站出来,看着满满的人,不敢多言语。
用推车推着满车的人参,到了地方,卸货后,却是就地解散,他却被带到了一处仓库里,脱掉了衣服。
他被穿上一身服务生的紧身褂子裤子,不过全身塞满了一些白色的方块,手上还多了一根细线。
“走到那群敌人中间,然后拉线,你就是为我们报了大仇了,棒子的后裔,就会祖祖辈辈纪念你,感恩你,这是一支匕首,如果遇到人抓捕你,可以用来反抗,记住了,不许被抓!”
李承早点点头,想着自己的屈辱,想着自己的女人被帝都来的,肥胖的长老霸占,心中的火焰就燃烧起来了。
不必等待许久,等了半日,他就进入了一个地方。
那辆车运的是真正特产的高丽参,都是全须的高级货,还有许多珍贵食材,自然有人赶紧过来搬运。
按照指示,李承早就混了进去,由于来来往往都是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自然也没人在意,他搬着一个箱子,往里走去,一路看到无数人来人往,装修富丽堂皇,还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即将到达目标的时刻,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棒子话,却是大惊,却是走路上走过一群少女,都是穿着很是羞人的打扮,曲线玲珑,身条匀称,不过是几块布勉强遮住。
她们正往前走,李承早好奇心下,跟随两步,却是看着她们走到了一处大厅。
大厅很大,也多的是他这样打扮的人,当然了,都不敢乱窜,就见那十几个少女,全都站定在一群男人面前,男人们正在吃饭喝酒,不时的调笑,看到少女们,却是都看过去。
接下来无人敢多声,同时灯光黯淡,然后那些少女就这么翩翩起舞起来。
这跳的舞,李承早自然是不认识的,但随着跳舞,领头的舞女却是开始吟唱,“阿里郎,阿里郎……”
看得如痴如醉,可惜距离太远,再接近了,就会有人阻拦,不能接近。
这场舞堪称经典,不过也会结束,但舞蹈结束后,那些少女却没有离开,分别走向了某一位男子,按照李承早的受训,看他们的髡发和服饰,就是那些长老了。
那些长老似乎都很是得意,事实上也是让其他长老恨的牙痒痒,手快有手慢无,谁能想象的到,居然被他们先挑到极品的少女?
有的坐在腿上,有的在背后搂着,分别撒娇。
有的长老一边看着羡慕,一边怒吼着下次我也要去那边出差啊魂淡。
当然了,大部分人的心态还是放的很开,不是不给你,而是你吃不下,自然也就是看个乐子。
对于大多数长老来说,他们可以选择的余地很大,以至于大家都很随意,你养新罗婢,我就进口****,大家彼此彼此,谁也无法指责谁不是?
但对于李承早来说,这就几乎是在下毒了,本来有些惧怕的心,也开始疯狂的撕扯起来。
他自然不懂得阿里郎的深厚功底,但唯独睹物思人,联想到了自己的长今。
“去那个叫做卫生间的地方,那些长老虽然怕死,但吃饭后,总会过去,还是三五成群一起去,而当时不会带随从,你可以提前进去等待,只要看到所谓的长老,就直接拉……”
就用自己卑贱的生命,带走十几条所谓长老的命,李承早就觉得值得!
“那些长老不过几百人,凭什么可以统治我们这个创造了宇宙的民族?”
“一个人换他们三个、五个、十个!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消灭长老暴政,世界属于棒子!”
李承早已经有了觉悟和决心!而一个人有觉悟决心,还有什么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