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等山士奇安葬了他父亲,这才动身。一路无话,走了四五日这才到了沧州境内。
柴进庄子在沧州东面,王伦等人距其还有三十余里。既然马上就到了柴进庄子,王伦倒是不着急赶路。带着众人,找了一处镇打算歇息一日。连日赶路,众人都疲惫,吃些好的养养精神。
这处镇此处名叫赵家集,虽然不大,却是热闹得很。早先只不过是一个的村子,但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好,紧靠着官道,来往的客商贩都从这里经过,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为了一个镇。
王伦一行人一路走来,直向镇中心走去,照常在镇中心的客栈酒楼都会不错。行不几步,正好看见一家客栈生意热闹,几个人便走了进去。
“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一见有人进来,客栈的伙计,连忙走了过来,满脸堆笑着问了一句。
“要五间上房,再置办一桌上等酒菜。然后把我们的马匹牵到后院,拿上好的草料好生照顾,银子少不了你的。”杨林走了过去,对着二吩咐道。
“得嘞,几位客观上边请。”伙计应了一声,然后将王伦一行人引到了客房,又吩咐人去牵马匹,这都不提。
王伦等人在客房中歇息了一会,便有伙计来叫,道酒菜已经置办齐备。
王伦带着众人下得楼来,只见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上飞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河北特有的烧酒老白干也有两坛,正好让众人解馋。
“嘿嘿,还是哥哥知道俺的喜好,那俺就不客气了。”山士奇大圆眼睛一看,桌子上都是鸡鸭鱼肉,嘿嘿一笑,上手就吃。他早年也吃惯了美食,只不过最近落魄,再也没吃过。这一通的吃,狼吞虎咽,真好似那饿死鬼一般。
鲁智深自顾自将酒满上,美美的喝了一大碗,然后也甩开腮帮子。
旁边的王伦对这二人,则是见怪不怪了,与林冲、杨林两个人吃菜喝酒,这都不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大坛子的酒也都个个见底。王伦刚要起身结账,便听见客栈外街道上一阵的哄闹,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吩咐杨林先去将钱付了,王伦几人出了客栈,要去看个究竟。
王伦几人几步便走到了切近,见街道正中间有一群人,看穿着打扮是个家丁下人的模样,正对地上的一个老者拳脚相向,打的那老者头破血流,哀呼不止。
旁边还有两个家丁,簇拥着一个领头的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长得也就五尺山下的个头。短腿,草包肚子,活像个皮缸。再看脸上,好家伙开了杂货铺似的,大脑袋,圆咕隆咚的,头上稀稀拉拉的有那么几根焦黄的头发。紫膛面皮,母狗眼,蒜头鼻子,这模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唉,这老头也够倒霉的,碰上这癞头虎。”
“谁不是呢,这是这个月第四个人了吧。也没个人出来管管!”
“这世道,造孽呀……造孽呀……”
…………
周围的百姓们迫于这中年大汉的威慑,敢怒不敢言,只是在旁边声的嘀咕。痛恨这个恶霸,同情被打的老者。
王伦几人看来了这一会,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由得火往上撞,气就不打一处来。几人都是顶立地的英雄好汉,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等欺凌弱的事情。
“呔!给俺住手。”鲁智深的性子最急,哪里能容忍得了这个,当下虎目圆睁,大喝一声,直接就冲了出去。
打人的家丁被鲁智深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鲁智深已经冲到了近前,一手一个放到了两个人。山士奇也跟了上去,两对铁拳轮开,虎虎生风。两人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这一伙家丁给打散了。
王伦和林冲这时也都有了上去,查看起老者的伤势。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不过对于一个老头来,这一身的伤也不轻,怕要养个把月的。
“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鸟人,敢管大爷的闲事?”那为首的中年大汉嚣张无比,指着王伦问道。
“爷爷管你这腌臜的鸟人是甚么人!”山士奇见这人无礼,破口大骂,针锋相对。
洪涛不想在这沧州地面,还有人当面和自己叫嚣。虽然不知道,他兄长可是沧州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沧州知府也要给几分薄面。
原本今洪涛带着一帮狗腿子家丁,在赵家集的大街上闲逛,顺便收些保护费。没成想遇到个老头没钱交,自己拿了他几个石榴,他还追着要钱。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洪涛便让手下人将这老头打一顿出气,展一展他癞头虎的威风。
可谁成想让王伦等人给碰到了,鲁智深山士奇冲出去,灭了洪涛的威风。依照洪涛的跋扈脾气,哪里能忍!
“来人啊,给我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鸟人,乱棍打死!”洪涛气急败坏,指着王伦几人就要打死打伤。
“是。”
“洪都管瞧好吧!”
洪涛身后的一众家丁狗腿子应了一声,颠了颠手中的棍棒,十几号人冲向了王伦几人。周围的百姓一看不好,急忙跑到老远的地方,胆的直接就摊在了地上。
“来得好!爷爷俺刚吃饱了饭,正好要活动活动。”山士奇那可是杀神一个,一见到打架那眼珠子都红了,大喝一声,轮起胳膊就冲了出去。
刚刚结账出来的杨林和身后的鲁智深两个人怕山士奇吃亏,也都冲了上去。对于这些虾兵蟹将,王伦和林冲都是不屑出手的,护着受伤的老汉闪在一旁。
十几号拿着棍棒的汉子和三个赤手空拳的相比,表面看上去无疑那三个人是劣势,可是事实却是相反,鲁智深三个如同下了山得猛虎一般,虎入羊群。没多大功夫,三个人砍瓜切菜般的,就把洪涛这些个狗腿子都给收拾了。
鲁智深将手中夺来的木棍往旁边一扔,走向了一旁早已经吓傻的洪涛。
洪涛一见鲁智深走了过来,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战战兢兢的道:“你这贼和尚如此大胆!俺……俺可告……告诉你,俺哥哥是贵人府上的教头。要是碰俺一下,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洪涛的话还没有完,便被鲁智深单手从地上给拎了起来,“你这挫鸟少在洒家面前狐假虎威,快给老人家赔礼!”
着鲁智深一使劲,将洪涛扔到被打的老人面前。那老人见了,急忙躲闪,连连道:“不必了,不必了!”
势必人强!洪涛按捺下心中的仇恨,只得向那老人赔礼。“对……对不住了……”完这一句,洪涛想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子更矮了。
鲁智深哪里管他那些,直接伸手进了洪涛怀中,拿出十两银子交给老人。“老人家,这些你拿着,权当他陪你的医药费。”
洪涛心中发狠,看着鲁智深像要喷火一样。心中一阵后悔,怎么不学着哥哥,练就一身本事。
那被打的老人,接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却是打定主意不再进城了。
等老人走远了,鲁智深也自放洪涛带着家丁离去。王伦几人自恃甚高,也不怕洪涛报复,自回客栈歇息。
却不知这一夜,洪涛连夜去了沧州东面,柴进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