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她不,慕泽也会懂。 WwWCOM她现在真的觉得,与其留在这冰冷的相府,还不如早点嫁给慕泽呢。
慕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将一封请柬拿了出来:“这是长公主要我亲手交给你的。马上就是长公主的寿辰,往年都是在宫中给她庆祝,但今年不知怎的,硬是要在长公主府中举行。本来邀请的都是皇室中人,但今日长公主见了我,你是我未过门的侧妃,于情于理都该邀请你。”
元锦玉看了看那烫金的请柬,总觉得有些棘手。去吧,自己还不愿意应付那一群人,不去,她一个的县主,该忤逆长公主的旨意么?
慕泽却劝着她:“若是真的不愿去,本王去替你回绝了就好。左右她们也晓得,本王对这一类的事情一向不热衷。”
元锦玉不好让慕泽在中间难做人,毕竟长公主是慕泽的长辈,而且对他们两个的事情也有照拂。
而且自己早晚要嫁给慕泽,倒是她就是皇室的一份子,不仅要面对长公主,还有那些宫妃和皇子皇妃,恐怕以后都要常见。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元锦玉最终还是将请柬给收了起来:“我还是去吧,但是九哥,你得陪着我。”
元锦玉若是去,慕泽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自然是要陪着的。
原本元锦玉以为,元赫丰的事就会告一段落了,毕竟慕泽也和自己,将他的人给收了回来,谁知道没过几日,还是传出了元赫丰在路上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废了一条腿。
相爷当即震怒,没有先问元赫丰的伤势,而是直接冲到元锦玉这里,想找她讨个法。
元锦玉在听元赫丰废了一条腿的时候,也很惊讶。慕泽的人不都是被撤回来了么。
“锦玉,你二哥废了一条腿,这在东域,还怎么熬得过三年?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相爷声嘶力竭的指责着。
元锦玉装傻:“父亲,您在什么?二哥腿废了?怎么废的?女儿当初又答应您什么了?”
相爷气急,这才想到,之前元锦玉可是半点没和自己主动提起元赫丰的事情。
他再看了看元锦玉脸上的神情,那吃惊的样子,不像是作假。
于是他坐了下来,长叹口气,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听是在马车上摔下来了。”
元锦玉瞪大眼睛:“那可要找最好的大夫给二哥瞧瞧,指不定能治好呢!”
相爷摇了摇头:“伤势太重,为了保住他的命,当晚上就截肢了。”相爷着实心疼这个儿子。
元锦玉心中也唏嘘了一阵。这东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元赫丰又没了一条腿,未来的三年……能不能熬过去,可是个未知数啊。
不过元锦玉也没傻到还要去解释什么的,若真的是慕泽出手,还能让元赫丰就断一条腿?那男人做什么,都是干净利落,斩草除根的。
她要是真的解释了,那才是越描越黑。
至于真的断腿了什么的,也是元赫丰自己运气不好,怨不得旁人。
相爷拿捏不住元锦玉的错处,自然不好再留在这里,只是在临走之前对元锦玉道:“你过几日便要去参加长公主的寿宴,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我已经求了圣上,特许你母亲随着你去,到了寿宴上,切记多看多做少话,不要丢了相府的脸面。”
“女儿晓得了。”虽然她是不怎么喜欢崔氏陪着自己过去,而且也明白崔氏指不定是想要见元绣玉,才让相爷去向圣上求的恩典。
但是相爷的也有道理,若她真是一个人去了,这满寿宴的人,指不定怎么瞧她呢。到时候男女眷分开坐,她又不能像是上次那样,去找慕泽给自己解围。
相爷甩甩袖子离开了,对于这个他已经拿捏不了的女儿,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折磨。
现在他只期望,自己将女儿和宁王定亲,是押对了棋。
至于那楚王,他现在风光着,上面那位,心中指不定怎么想呢。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底,长公主府的寿宴。
近来元锦玉派银杏去打探消息,听林林,南疆那边不太平起来。南疆是慕泽的封地,现在他未娶妻,几个皇子也没落番,所以大家都在京城的府邸中住着。
虽元锦玉不担心皇上因为这事就将慕泽给撵回去,毕竟现在楚王和端王是两大威胁,他还需要慕泽这把嗜血的刀,可毕竟是慕泽的封地出了问题,元锦玉就担心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这宫中哪怕稍微有棵树起火,都能被人是妖邪作祟,或者是凶兆降临,拿这种事情大作文章,就怕这次的火,烧到慕泽的身上。
于是带着对慕泽的担心,那一日元锦玉随着崔氏上了马车,一起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寿辰,聚在一起的都是皇家人,要是放在以往,崔氏去了肯定会拘束。但是现在她可风光着呢,不少人都传,这太子若是被废,楚王必定就是新的太子了。
吴婉儿出身不好,要怪只能怪她当初是皇后那一派的人,所以等楚王登基,皇后不就是自己的女儿的了么。自己就是皇后的母亲,哈哈想想就高兴。
元锦玉看着崔氏那高兴的样子,不免叮嘱了两句:“母亲,前些时日,父亲叮嘱女儿,出门在外,要多看多做少话,丢了相府的脸面。女儿觉得这话甚对,同母亲分享一番。”
崔氏听过这话,皱了皱眉,刚想呵斥元锦玉,却已经明白,这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庶女了。
连长公主都能给她送请柬,明元锦玉的面子大着呢。
她转过了身子,轻哼了一声:“你父亲的话,你自当成是至理名言就好,不用同本夫人分享什么。”
现在崔氏在府中过的也舒坦呢,老夫人是个不拿捏人的,不用她晨昏定省,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江姨娘是怎么惹到相爷了,听病死了呢。
元赫丰被打去了东域,元莹玉据窝在屋中,谁叫都不出来。二房和三房虽然马上要返京,但那和大房有什么关系啊,关起门都是过自己的日子。
现在唯一碍着她眼睛的,就是元锦玉一个了。丫头片子,等把你嫁出去,这府中,还不是我的下?
元锦玉见着崔氏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不免有些恼怒:“母亲,您现在不仅是相爷的正室夫人,还是楚王妃的生母,若是您真的在寿宴上了什么越距的话,别是楚王那一派,就是相府上下都会被你牵连。当今圣上喜欢藏拙,可不喜欢虚荣显摆。”
崔氏被元锦玉这番话的是哑口无言,偏生还反驳不出来什么,只能凶巴巴的:“我话办事,自然有分寸!”
想着她第一次带着元锦玉入宫的时候,在马车中就是这么叮嘱她的,现在反倒两个人的位置掉过来了。
崔氏不想再和元锦玉什么,最终转过了头。不管怎样,元锦玉的话到了,能不能听进去,那是崔氏的事情,就不归她来操心了。
到了长公主府,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准备请她们去落座。
元锦玉下了马车后,看着那丫鬟低着头走过来,眼神似乎闪躲了一下。她想了想,笑着问着:“你是伺候郡主的丫鬟吧?本姐中秋宴过来的时候,似乎是见过你。”
丫鬟的身子抖了一下,之后才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奴婢只是长公主府中一个粗使丫鬟,想来是姐贵人多忘事,认错了人罢。”
元锦玉直觉这个丫鬟有问题。不怪她多想,那何蓉雪见到慕泽就像是疯狗见了肉似的,自己都送上门了,她能不咬自己两口么。
于是元锦玉只是在后头悠悠道:“原来这长公主府用来接待客人的,都是粗使丫鬟。长见识了。”
崔氏抬头看了元锦玉一眼,心想她刚刚不是该告诫自己要少多做呢么,怎么现在还摆起谱来了?当即想呵斥元锦玉两句,却被元锦玉轻飘飘的一眼吓得什么都不出来了。
丫鬟始终跟在她们身侧,低眉顺眼的,肩膀还在抖啊抖的:“锦玉姐,奴婢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过来接待客人的,锦玉姐觉得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奴婢会改的,请不要怪罪奴婢。”
话之间,几个人已经上了桥。长公主府中有一处湖泊,此刻那湖泊已经结了冰,但是却并不厚。
元锦玉一看到这桥,心中也有了打算。她不动声色给银杏使了一个眼色,银杏便带着崔氏走得慢了不少,等崔氏反应过来的时候,元锦玉都已经过自己十步之外了。
丫鬟还在哭诉着,就像是害怕极了元锦玉似的,而且她走在前面,每走上几步,就要回头看看,确定了元锦玉还在自己身后才转回去。
忽然,元锦玉看着丫鬟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边扑还边叫嚷着:“姐,奴婢真的错了,您别推奴婢!”
桥太窄,元锦玉若是后退就会掉下去,可是不后退,也会被这贱婢给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