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玉涟漪还有后手,她:“在南疆的时候,我读了白莲居士的书,也自己试着写了一本。”
“哦?”铃铛装出很诧异的模样,“涟漪你真是才女,我连字都认不全呢。”
玉涟漪谦虚地笑笑:“和白莲居士自然是没法比的,但是我的书在府中下人手中传阅,他们都很好看。”
铃铛是个很会扮猪吃虎的姑娘,此刻看着玉涟漪更崇拜了,但是出的话,却在拆玉涟漪的台:“涟漪你家的下人也很厉害啊,竟然都识字呢!”
玉涟漪的是假话,她哪写过什么书啊,刚刚那么,是为了引出话题来。
她观察了一下铃铛一下,看她表情那样无辜,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要给自己难堪。
“近来我听,皇后娘娘一直等白莲居士的书,等得很是着急,我就想,要不咱们两个联合写一本给皇后娘娘当消遣?咱们当下人的,就是要为主子排忧解难啊。”
铃铛眯了眯眼睛,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她想看看玉涟漪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就:“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水平,根本就编不出什么故事来,更别是讨皇后娘娘欢心了。就算是写好了,咱们也没办法去给皇后娘娘送去啊。”别看她们在坤宁宫外殿,基本没机会见到元锦玉的。
“怎么送去,咱们再想办法就行。”要不是听铃铛和皇上身边的宇公公过两句话,玉涟漪怎么会拉拢她,这事根本就不需要铃铛出力,哪怕皇后娘娘不喜欢自己写的书,也不会真的怪罪下来。
除非是傻子,才不和她合作呢。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铃铛认真地问。
玉涟漪眼睛一亮,铃铛上钩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给我准备纸笔。”
她的月俸没有铃铛的高,也没办法和宫外的人联络,只能拜托铃铛了。
铃铛呢?她眼珠转了转,知道玉涟漪是想让她捡个便宜,但是她并不想要。
于是她装成很挣扎的样子,最后大义凛然地和玉涟漪谁:“我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几个月,如今你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也想拉我一把。但是我铃铛不是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这么大的功劳,我绝对不能要。”
玉涟漪神色一僵,随即笑了出来:“你这样讲,就和我太生疏了。”
铃铛叹气:“反正我不能答应你,但是你需要买纸笔的钱,我是能借给你的。只是涟漪,你知道我是穷苦人家出身,每个月还要往家中捎钱,能借给你的着实不多……”
完,铃铛就把她的荷包解下来了,从其中取出了碎银子,递到了玉涟漪手中:“你看这些够不够?”
玉涟漪捏着银子,只觉得铃铛在侮辱她,但是偏偏她还真的需要这么一点钱。
她不断劝慰自己,没关系,等皇后娘娘赏识了她,不定她就会成为第二个白莲居士呢,钱财自然滚滚而来。
于是玉涟漪收下了钱,感激地:“这些足够了,只是我不知道找谁去买纸笔……”
铃铛在心中冷笑,你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我把钱都给你了,现在还要我去跑腿不成?
“我也进宫没多久,没什么门路,其他的事,就无能为力了,还有……”铃铛犹犹豫豫地看着玉涟漪。
“怎么了?”
“涟漪,俗话,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看这钱,你是不是给我写个借条……”
玉涟漪差点把碎银子砸在铃铛脸上!要不是看在她和自己住在一起的份儿上,自己能找她?
要是真的写书,肯定需要一个帮自己瞒着的,铃铛是最好的人选。
玉涟漪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和铃铛这种蠢人计较什么啊。
于是她装成“真心实意”的样子告诉铃铛:“这你放心,我下个月领了银子,就把这钱还给你。”
“那借条……”
玉涟漪憋着气,还借条!你就不能把这事给忘了!我难道像是贪图你这几两银子的人么?
偏偏她还得微笑:“买了纸笔就给你写。”
“嗯!”铃铛鼓励她,“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不成功的话,我也有借条,和你撇清关系。
玉涟漪笑着看铃铛,心中却想,等我被赏识的那,你就躲在被窝中哭着后悔去吧。
虽然她拿铃铛没什么办法,但是想在宫中找到买纸笔的途径,还是有的,于是两日后,她就拿到了纸笔,白干活的时候构思,晚上回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写。
原本玉涟漪对她的才华非常有信心,不就是个话本子么,白莲居士都能写,自己有什么不能的?她还得一个多月写出一本,看自己半个月就把第一册写完。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熬了两晚上,玉涟漪才写了几页,真是让她郁闷得怀疑人生。
写书原来这么难么,为什么脑子中有故事,却没办法落笔呢。
更让玉涟漪烦心的是,她为了吸引元锦玉的注意,已经把她在暗中写话本子要献给元锦玉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虽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大家都盼望着呢,这次进宫的秀女中也有才华不错的,想着等玉涟漪成功了,就效仿一下。
这种事情,玉涟漪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失败!
铃铛对于她在写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有些烦她大半夜还要点着灯的习惯,本来有点光亮,她就睡不好,第二还得早起干活,有那么几次,铃铛都想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写好了。
玉涟漪这几愁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走在路上,总觉得大家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也心烦意乱,真恨不得去找苏婉卿问问,她是怎么才能写出话本子来的啊,为什么自己办不到呢。
好在白莲居士的书和信被送到了,算是给了玉涟漪一点喘息的时间,晚上她还和铃铛:“时间太短,我第一册还没写完。”
铃铛笑得贴心:“没关系,你慢慢写,慢工出细活嘛。”
见铃铛没多心,玉涟漪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铃铛回到房间要取点东西,发现玉涟漪的抽屉没有锁。平常她写书,都是神神秘秘的,没写完,不让铃铛看。
这次铃铛犹豫了一会儿,拉开了她的抽屉,然后就见到了玉涟漪写的东西。
第一页就净是生僻字,铃铛读都读不懂,似乎还挺高深的?
谁知道,往后翻了翻,她竟然只写了五页!而且她用自己借给她的银子买来的纸,已经用去了一半!
那剩下的一半呢?总不能是她写了东西藏起来,估计是写错了,那纸就废了。
铃铛再多的耐心,在看到这五页狗屁不通的东西时,也消失了。
每个月她们能拿到的灯油都是定量的,玉涟漪用着自己领到的东西,却半点成绩都做不出来,铃铛不准备容忍了。
这晚上,玉涟漪又准备在等下奋战。她已经托人买到了白莲居士的书,准备抽空的时候看一看她是怎么写的,若是自己实在写不出来,就把白莲居士的情节给扒下来。
铃铛还不知道玉涟漪有了抄袭的心思,她只是躺在床上,假装关切地问玉涟漪:“今你要写到什么时辰呀?”
玉涟漪微笑着:“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吧。”
铃铛莫名窝火。谁在等你了?是你一直点着灯,我睡不着好吗!
看来她得多努力,尽快调去单人的屋子,不和玉涟漪住在一起了。
铃铛越生气,笑得就越灿烂,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从床上跳下来,几步就跑到了玉涟漪的身边:“你让我看看,你写了多少了呀?距离你拿到纸笔已经过了快十了,怎么也写了三分之一了吧?”
着,她就要动玉涟漪的书稿,玉涟漪都没回过神来拦着她。
书稿到了铃铛手中,她装模作样地翻着:“嗯,我看不懂你这写的是什么,不过怎么只有这么几页呀?其他的书呢?”她到处找着。
玉涟漪有些尴尬,还得强撑着:“近来我有些忙,没写多少,剩下的情节都在我的脑子中。”
“这样啊,那你今晚上也是准备早点休息是么?”
玉涟漪没法她还要在灯下熬着,在心中把铃铛给骂了几百遍。她就不能谁她的觉去,非要到自己这里凑什么热闹。
为了避免铃铛起疑心,玉涟漪打了个哈欠:“是啊,今太困了,手也酸,没法写了,咱们休息吧。”
完,主动去吹灭了灯火,屋中一片黑暗。
铃铛冷笑着放下了书稿,爬到床上,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之后两,铃铛故技重施,搅和得玉涟漪更写不下去了,玉涟漪决定和铃铛谈谈。
晚上,玉涟漪坐在桌边,和铃铛柔声:“我这几要赶快写,所以晚上可能睡得晚一些,你别介意。等书稿成了,就能早点熄灯了。”
铃铛早就预料到玉涟漪会这么了,她心中不屑,表面却高兴地给玉涟漪鼓掌:“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哦对了,咱们这个月要去领灯油了,上个月既然是我领的,这个月就你去吧。”
玉涟漪有些为难,她没钱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