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心中暗叫不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妇女只怕会直接向我出手，当然，一个妇女，只要我存心和她打架，也不是斗不过她，但是，她是个孕妇，我总不能伤害一个孕妇吧？

    解释清楚，以我的判断，即便孩子是老疯子的，应该是善良的哪位。

    于是我就道：“你知道老疯子没疯？”

    “一个半疯，一个没疯。”

    “果然你是知情者，你肚子中的孩子……”

    “没错，是老疯子的，他是他儿子。”

    “那个……我很抱歉，但是，请你听我解释……是这样……”

    接着，我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寡妇。

    寡妇认真的听完了，然后道：“我知道，村上已经流传开了，他们都你是英雄。”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做了一个道士该做的事情，但如果偏要我是英雄的话，那么，就是踏着别人尸体成就的英雄：“不，我只是做了一个道士该做的事情，这些村民的先祖们是有错，但是，他们却没错，不是吗？”

    “有错……因为……我遭到了和当年那妇女一样的待遇……”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寡妇给出了这么一个答复。

    我彻底的汗颜了，追问道：“你是……那些村民晚上也会来你家……”

    “嗯……上次他们冲进我家，要不是你在的话，我……肚子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意思？”

    自从怀孕了，他们上门，我都会我怀孕了，他们那样做，会杀死一个生命，所以，他们来了，全都败兴而归，村上又发生死亡的事情，并不是老疯子放不过谁，而是因为他们放不过我，这激怒了老疯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追问道：“你是，他们为了和你那啥……要打掉你肚子中的孩子？”

    “是这样，还有，老疯子杀死那些该死的人之后，就不想再杀人了，是他们重新上演当年的悲剧，这才激起了老疯子的愤怒……”

    随后，寡妇告诉我，老疯子是个可怜人，他为了报仇，的确不择手段，但是，在杀死了那些该死的人之后，也就是当年和那件事有关系的一些人之后，他本想就此结束的。

    但是，一次，他发现寡妇的门，每晚上都会被人踏开，寡妇总在屋子中呼救，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搭救，即便是有人路过，听到了也装聋作哑。

    老疯子受到了刺激，觉得现如今的寡妇，就是当年他的母亲，两人的遭遇，是那么的相似。

    老疯子找到寡妇，他会杀死那些人。

    寡妇很感激，但是，她却不愿意看到死人：“算了，我怀孕了，我怀了他们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全村的男人。”

    老疯子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讲述了关于他们兄弟和母亲的事迹。

    讲完故事，他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唯一的父亲。”

    完，老疯子就走了。

    后来，村上接连死人，寡妇知道，这件事肯定是老疯子干的，于是找到老疯子，劝他作罢，结果找到的不是老疯子，而是老疯子的兄弟。

    他告诉她，他会阻止老疯子继续杀人。

    “我不想让他杀人，还是因为我而杀人……呜呜呜，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同情这些该死的村民……”

    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心中有种不出的忧伤。

    寡妇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命运却是如此的悲惨，老疯子虽然可恨，却也有可敬之处。

    这一刻，我迷茫了，一直以来，我总觉得我能分清楚好与坏，最少在心中有一杆称，能掂量人间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但在这件事上，我突然迷茫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我不由自主的拿出了一根烟，点上了使劲的抽了几口，然后坐下来望着寡妇，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寡妇眼神之中，闪现了一抹恐慌，然后就和我问道：“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知道你是外面来的人，一定可以带我走出这个村子……”

    “不用我带吧，你自己搭车走就是了。”我随后道。

    “不，这个村子的人，有诅咒，一旦嫁进来，就不能走出去了。”

    “什么意思？”

    “离开村子，会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是老疯子在杀人……”

    但话刚完一半，我就停了下来，不对啊，老疯子何德何能，他能把走出去的人全追回来杀了！

    “不，老疯子只是个搬运工……”

    “什么意思？”

    寡妇告诉我，凡是离开村子的人，都会在三日后死亡，尸体会出现在村头大槐树下，老疯子只是剥了人皮，将尸体挂在树上，让人错误的以为，那是老疯子的伎俩，其实不然，真正杀死离开村子的人，不是他。

    这个答复，让人彻底的汗颜了：“不是他……对，一定不是他，他哪来的通本领，人家人搬走了，如果去了大城市，他何来的能力找到啊？”

    “所以，你能带我离开吗？”

    寡妇，她好久以前就想离开了，但是，因为她知道那些人不是老疯子杀死的，所以一直都不敢走，她也怕她和那些离开的人一样，会死在外面，尸体被送到大槐树下。

    我蹲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如果真的想离开的话，我就带你离开吧，不过，不是今，我先要去一趟阴间，带着你不好，因为你身上有身孕，到了那边恶鬼多，会出乱子的。”

    “你真的可以去阴间？”

    “可以啊，我就是从阴间过来的，不然你的门都没开，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啊？”我反问道。

    在我的反问下，寡妇皱了皱眉，道：“真的可以吗，那我等你回来，你去那边，得多久啊？”

    “三五之内必须回来，你回去安静的等候吧。”我接着道。

    寡妇笑了，点头道：“我希望我的孩子出生了，再也不是老疯子一样的命运……”

    “不会的，我会回来带走你的。”我完，就告辞了：“你回去之后，注意安全，这些不要乱走，也不要乱话，以免发生什么事儿。”

    只是，那寡妇眼神中，却充满了迷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