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柳禹将人紧紧抱在怀中,贴着人儿的脸:“下次不会了。”
西禾抬手,摸索到他的脸,从眉骨、鼻尖,再到唇瓣,凑近在他唇上咬了咬:“你还想有下次?”
柳禹立刻回吻,含糊道:“娘子放心,绝对不会了。”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方向,恨不得把人揉进怀中:“娘子,娘子……”
风骤然变大,呼呼刮着,吹乱了二人的秀发,在迷了远处来人的眼睛。
柳禹眉头一皱,转头,便看见天机一身得体的白色袍子,束手站在不远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风流恣意,身后黑压压的云层为他增添了无限光华。
柳禹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还记得之前这男人竟然抱着他娘子!
“哟,这是和好了?”
天机笑眯眯地走过来。
西禾转头:“我不是让你走了么?你怎么过来了?”
“啧啧啧,怎么说你也是我天机阁的人,我是那种见自家人被追赶,自己却逃命的鼠辈么?小程喜,你这话让我好生伤心。”
可怜兮兮,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柳禹烦他:“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
叨扰他和娘子的亲密时光,一点也没有眼色。
天机咧嘴一笑:“贺玉,你可真不知道客气是何物,行吧,我来就是想问你要升仙诀的,给我吧,我马上走。”
西禾:“……”
柳禹笑了:“合着你也是为了升仙诀?”
天机坐在地上,歪了歪脑袋:“长生不老,谁不想要?”
这是一座荒山,灌木丛生,远处峰峦叠嶂,地上长满了野草,天机一边揪着一边道:“别说什么假的,没有,我天机阁能掐会算,这点还是能确认的。”
柳禹:“……”
西禾:“……”
她转头看向天机的方向:“你真想要?”
天机立刻点头:“小程喜,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你可要帮我说说话。我这辈子就两个愿望,一个是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第二个,就是这升仙诀了。”
他师傅追了一辈子没追到,他终于算了出来,怎么能让它在指尖溜走呢。
柳禹目光不怀好意:“已经撕碎了。”
天机摇头:“不不不,我要的不是那个,是真正的仙诀。”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他这人虽然不怎么注意形象,但是也接受不了那个恶心的样子,他要的是飘然若仙,腾云驾雾,真正成仙的仙诀。
西禾抿着唇,半晌道:“那个匕首还在么?”
天机眼睛一亮,立刻子啊怀中掏了掏,把匕首掏了出来:“在!”
西禾蹭着柳禹的下巴:“把我之前给你的纸拿出来。”
天机乖乖把纸拿出来。
西禾轻喘了口气,天空中的压力又变大了:“还记得你得到匕首时说过的话么?‘这把匕首需与升仙诀相配,才能真正求得仙缘’,天机,东西都在你眼前了,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吧。”
天机脸一变:“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仙诀在你手中,匕首也在你手中,但是嘛,此间无仙。”
“你若想修仙呐,自然是要先死一死,去投个胎。”
柳禹笑眯眯的:“搏一搏,也许前途无量,也许身死道消,但安分守己,却能得百年安生,怎么选看你自己。”
西禾点头:“他说的没错。”
这个世界等级太低了,根本支撑不了修仙者的存在,没看见天道都炸毛了。
猴急地要把他们扔出去。
天机沉默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缓缓打开手中的纸,诡异的符文,潦草的字迹,看一遍平平无奇,多看两眼神思恍惚。
天机立刻闭上眼睛,心中已经确认这东西的真实性。
“生存的几率有多大?”
“十分之一。”
其实是十分之七,但修仙本就逆天而行,有没有这个决心,也是修行的第一步。
怕死,那就不要修仙了,好好待着吧。
天机忽然一声大笑,笑声爽朗快意:“小程喜,幸亏老子找了个徒弟,不然等我走了,这天机阁不就断了传承?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
“小程喜,好歹相识一场,你可要帮我向府君说说好话,托生到个好点的人家。”
话落,拿起地上的匕首,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西禾:“……”
柳禹:“……够果断。”
心中倒是生了两份佩服,这份果断,可不是人人都有。
西禾‘嗯’了一声,把张起的下巴合上。
天空中的阴云沉了下来,黑压压的,其中电闪雷鸣,显然这个尚不成熟的小天道已经急了,开始催促他们。
柳禹俯身亲亲西禾的唇:“等我。”
“嗯。”
在心中对狗子说了一声走,下一秒,脑中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怀中的人儿渐渐变得冰冷,柳禹将人抱起来,在山中寻找一块风水宝地将人埋进去,顺道,把死相凄惨的天机也找一处地顺道埋了。
空中的乌云怒吼着,翻滚。
柳禹向着落云山庄的驻地飞去,到了之后果然众弟子在紧张的瞪着门外,门外站满了人。
江湖侠客,各大门派,所有人打着让他们交出凶手的借口,心中叫喧的却是堕魔诀,贪婪地想要将之据为己有。
谁知道那份是不是最后一份?也许还有呢。
“不要担心。你哥哥会处理好的。”
段恒紧紧握着贺微的手。
贺微眼眶红红,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脑中懵懵的,非常的不知所措。
柳禹随意扫了一眼,看向上面:“把这段记忆消去,你不介意吧?”
天道:……顿了一秒,疯狂点头。
厚厚的云层不住抖动,差点开出一朵花来,它巴不得大家都忘了这件事,好好过日子。
修个屁的仙,它还是个宝宝好么,根本带不动!
柳禹点头,闭上眼睛,一股能量汇集指尖,缓缓向下压去,瞬间所有人感觉浑身一轻,觉得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却让人摸不着头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