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女权鸡汤文,喜欢煽动女人去送给外国人白睡,其中无数术语,基本上就是不能给你几万块包儿,不能在你出轨后原谅你,不能把钱交给你,不能接盘你肚子里的黑人孩子,那他就是人渣,分手吧。
当然,还有一种经典说法,就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百试百灵,至于如何找到能给她想要东西的男人,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当然,这是后话,女权主义到底会如何前行,真心没人知道了。
但对于李向前来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就代表了他真正的心情。
不可能虚与委蛇对付这个老头,人家要的就是实际利益,实打实的将长老们的国企“私有化”,正如后世那些叫嚣着国进民退的经济学家们,国有资产这块蛋糕,虽然被吹嘘了无数次私有化后妙用无双,但普通百姓哪有机会去买什么火车?
况且,这些家族,根本就是随时可以翻脸反手卖国的潜在定时炸弹。
在所有的研判之中,居然就是一开始就严词拒绝,让他们自我分化来的好。
钱林不断加码,不断要求,但李向前完全不在意,无论是科举问题,还是其他,都是如此。
“恭祝长老在我江南多多玩赏,江南虽然民风淳朴,但却也不是那么简单,需要好好看看才是。”
钱林等几人原本抱着希望而来,但此时不得不失望而去了。
看着那些老迈但依然有筋骨的背影,刘度似乎很是不解,问道:“长老,为何对那几位如此薄待呢。”
李向前苦笑一下,说道:“从前的时候,有个国家叫做美国,国力强大,为当时的世界第一大国,美国有无数小弟,随便给小弟一点汤汤水水,小弟就可以发达起来,但是有另外的国家,一个大国,号称罗刹,也想对其投靠,可以说是百般讨好,自废武功,自灭满门,就差自杀灭亡了,但是美国依然不肯收下罗刹国这个小弟……”
“因为养不起啊。”
李向前说道:“钱家,胡家,乃至其他大家族,都是田地万亩起,生意遍天下,哪怕是倭寇红毛人也有联络,想养活他们,难。”
后世有一种病,叫做癌症。
癌症其实是一种富贵病,是人身体内的癌细胞,因为发生变异,与正常细胞不同,有无限增殖、可转化和易转移三大特点,能够无限增殖并破坏正常的细胞组织。
钱家就是中国的癌细胞。
这种大家族,依靠把持产业,阻碍政府行政,拒绝纳税,阻止进步获取利益,几乎就是一个国家民族的癌细胞了。
杀死癌细胞,必然会杀死一部分有益细胞,这几乎不可避免。
但是癌细胞是无法做交易的。
刘度心有戚戚道:“只是却不好说太多,这钱家等几家,在江南可是影响力巨大,堪称言出法随,不是轻易可以动摇的。”
李向前一笑,说道:“你看看,你还是年轻啊,不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道理,钱家怎么了,往前数多少代,还不是和你一样的平头百姓!他陈浩南可以打架打到铜锣湾当扛把子,我肥尸也行!嗯,你就不想自己也做大了,从此有人帮你前呼后拥的奔走吗。”
刘度一下子动心,这才是赤果果的引诱啊。
但是,他马上醒悟道:“长老,万万不要掉以轻心,这钱家在大明朝根深蒂固,一呼百应说不上,但哪里都有人,往年帝都派来厂卫和内廷太监讨论收税的事情,都被他们控制煽动,赶走了事,这可不是小事。”
李向前一笑,说道:“你是说,有可能他会对付我?”
“不敢,钱家哪有那么大的胆子,但阴使人员,暗中对抗中央,只怕是不会少的。”
李向前思索一会,发现似乎这里面没什么可以讨巧的地方,说道:“那就让他来吧,你想想看,钱家想的是什么?给某个贪官三瓜两枣的,于是就可以逃避千百倍的赋税不说,看见什么利润大的行业,就直接杀人抢夺,原本东林党在,他们的狗也在,自然是可以太平无事,今天,一切都是我等做主了,为什么要供着他呢?”
刘度尴尬一笑,说道:“也都是华夏子民。”
“贫贱不能移啊,穷人无法移民,而移民的都是有钱人,而这些有钱人,拒绝任何的义务,他们守着万亩良田,故意看着大明朝去死,也就是说,如果一旦机会合适,卖掉我们,或者卖掉整个中国,获取利益,也是非常正常的。”
李向前笑嘻嘻的,在他的资料中,这些家族起码出卖了南明啊。
论控制的地域,南明大于南宋起码一半。
论治下的钱粮,起码也是数倍的积累。
论技术的储备,江南自有能制造军火的存在。
但是南宋顶着当时半个世界的压力,来自西方的色目人,囊括了东欧,中亚西亚,乃至半个中国的庞大疆土,他们的科技其实非常强大,回回炮只是其中之一,而弩箭和各种武器,实际上都集合了当时世界上顶尖的存在,要知道,蒙古人的屠城,首先不杀的一种人,就是工匠。
南宋做到的事情,事实上是军事史上的奇迹,有心人去寻找一番,当时蒙元直达西方的庞大国土,自然明白对比是如此的可怕。
而再看看南明,几乎是一战就灭,被东林党人吹嘘半天激动不已的史可法领导的扬州之战,四月二十四日,北兵试炮,飞至郡堂,弹重十斤四两,满城惶悚,是日夜,清军攻城,五月二十五日终因弹尽粮绝,城陷。
也就是说,四月二十四仅仅了试验开炮,当晚开始攻城,第二天就他妈的告诉我说,弹尽粮绝,城陷!
敌人固然可恶,但是这里面如果没有问题,谁信。
两个学生,一个人顶着全世界资源加成的学霸战斗了几十年,耗得学霸鸡毛鸭血,死了一个皇帝,无数大将,最后死的轰轰烈烈。
另一个学生,资源比前一个好得多,面对敌人弱势的很,却连一招都挡不住,唯一创造出不错战绩的,居然是一个小小典史领导的起义!
这就……
刘度却是知道自己不敢说这种话题,万一传到人家耳朵里,自己可是要面对钱家的怒火了。
李向前似乎不知道这个一样,说道:“你想想看,一边是我好像供佛爷一样接了他们,他们要什么给什么,最后赏给我三瓜两枣的,背后指不定骂我土老帽呢,而他们看中了什么产业,就要去占了,指不定还要搞假科举,把名额都补上他们的人,最后这天下不知道是谁的,而另一方面,这些大家家财万贯都是轻的,他们的房里全都是最好的良田,全世界数得上的庄园,庄园里塞满了不穿衣服的女人,如山高的金银珠宝,如果他们真的对我动手,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啊,这些东西,为什么要给这些好像肥猪一样愚蠢的家伙?”
李向前大体了解过,红楼梦、金瓶梅里描述的大家族如何骄奢淫逸的生活,那还是收着描写,实际情况其实更加不堪,无遮大会都是轻的,在失去了信仰和追求后,开始追求肉体的感官享受,玩腻了正常游戏后,什么男风也不新鲜后,被玩弄的岁数逐渐的减低,甚至如柳如是十几岁就被人在书房里**,而什么母女,孕妇,双胞胎的游戏,绝对不是少数。
后世的穿越小说,很少有人发现,这些家族,绝非什么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而是真正的癌细胞。
刘度却听出不妙,他早已知道,帝都的长老们,对谁都可以笑容可掬,周到接待,但唯独对这些大明真正的缙绅,却是敬谢不敏,并不看好。
这就是钱啊。
这么一想,刘度却似乎隐隐然有所明悟,以前,钱家等人依靠控制科举等动作,将一切控制在手,地方上的官吏也都在掌控,自然不怕这有什么人敢打他家的主意。
但是现在,人家那边就不用你的人做官,无论是用钱用粮也不求你,而军事方面也有信心碾碎你,那么这种情况下,原本堪称让人恐惧畏惧的钱家,就好像即将变成一块肥肉?
不过,这种话题可不好多说什么,钱家也许奈何不得远在北方的长老们,哪怕是轻身而至江南的李向前只怕也不敢违逆,但是收拾他这么一个小商人还不是轻松?
“这拙政园位置很好,基本上可以作为我们在苏州的办事处了,赶明儿记得提醒我,去绸缎庄买布做一面旗子,还有上海那边,松江可是好地方啊。”
苏松太,在后世那可都是房价五万一平起,十万八万一平的豪华小区不算事儿的强大地带。
刘度赶紧说道:“小的立刻就去……”
“你自己还有生意呢,何必在我这里耽误时间赚钱呢,自己忙去吧,这拙政园我是买下了,可是从苏州到上海的航道还需要花费点功夫呢。”
李向前到了这里,才发现作为未来全世界最繁忙的港口,上海港的建设可以说一穷二白,由于所谓的海禁令,江南直接出海的口岸,已经转变为南向的福建,难以监控的好地方,而上海滩的盛景还没有出现,当然,一个很简单的原因是,西方人的消费和产出并不那么优势。
这个时代中国人可以进口的东西,无非是海外的香料和贵金属,而事实上,许多产业是完全依赖于海外市场的“虚假繁荣”,而3%的所谓税收,大户商人有钱可以买通地方官就可以不纳税,城市中的中小商人变成了被薅的封建主义羊毛,漂亮啊,大量的流民开始出现,已经开始威胁到了内部的稳定。
这个时候,要么是走外向型经济,把人往外走,要么开始自我屠杀一通,在中古时代,土地的承载力就是这么低,没办法。
后世的苏州河,还是在上海被作为租界占用后,随着太平天国时候,对于西洋军火大量的需求下,开始了整修,而到了21世纪依然算是中国最繁华忙碌的水道,虽然海运不如火车便捷,但架不住便宜又大量不是。
之前为了送李定国回四川,长老们打造了一艘吃水很浅的快艇,送其回家,速度倒是快了,而对于周边水道的观察也只是草草观察,根据情报来说,整个长江都不能算一条完整的运输带,几条水口都有问题,还有许多陈年积累的水沟,以及水下的礁石,甚至还有沉船巨石,不是积年老水手,都很难走通。
从经济上来说,占据苏松太这个后世全国房价最可怕的地区,每平米五万平均,十万一平小意思的地方,占据这里,等于把持住了上游数省对外贸易的通路,以及他们进口物资的道路,更别说未来大量对外移民的道路了。
后世的人喜欢打星际争霸的,有一种套路就是堵口战,也就是在一处必经之路修了地堡,派了大炮,就等着敌人上门找死。
现代海运是这样的配置,一个集散地每天需要往各个航道港口发出海船无数,而一船货物到达这里之前,也许还要在不同的船上周转。
比方说,从四川运来的一船蜀锦,运到上海后,却是要分作数份儿,一部分运去北方,一部分去日本,一部分去菲律宾,那么就要由报关员和船运公司进行配单,看看哪个仓位合适,凑成一个集装箱后,到达固定位置。
而和它同船的货物,也许就完全不同,有瓷器,丝绸,笔墨,而现代化的分装中心,意味着货物的陈放,起运,以及依附于这个海运的大量人力。
后世的时候,亚洲的新加坡就担负了这个任务,也攫取了最大的利润,这些交易可不仅仅是交易,还意味着海量的担保,保险,核算业务。
在后世,上海港逐渐崛起,威胁到了新加坡的地位,新加坡就逐渐走向反华,那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