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八道：“你赢了，你是个天生的纵横家。”

    李一民露个笑，“欢迎你来助我。”

    卿八道：“但我最讨厌，窃取他人作品窃为己有之辈。”

    李一民笑容僵住了。

    第32章 清明上河图（9）

    “孩子， 你是要与我作对？”李一民道。

    卿八望向李一民，道：“不，我不是与你作对， 我只是与不平之事作对。”

    “这世上有太多不平之事，你是无法抚平的。”李一民道， “人生路上， 难得糊涂。”

    卿八道，“是我不想做个糊涂之人。我难得清明，为何要糊涂？糊涂一生，那是糊涂虫，没谁愿意做糊涂虫的。”

    “是糊涂虫，过得舒心。”李一民道， “活得清醒的人， 很痛苦。”

    “像他一般， 活得浑浑噩噩？”卿八问。

    “他这样然不行。”李一民道，“像余老师一样。余老师， 你告诉我，你现在，活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余老师盯着农夫，道，“我很开心。”

    李一民道，“余老师以前是黄牛，对，就是你看到的《清明上河图》里，农夫翻地的那条黄牛。和你一样，从物进化成人，也知道到底是谁画了他， 但他选择留在我身边。”

    “因为他不想变成农夫那样，失去灵性，失去我。”李一民道，“当然，你若是坚持投奔楠山，我不会阻拦你。不过，等你失去灵性时，我会将你救回来，你放弃了我，我依旧不愿放弃你，孩子。”

    卿八面上似若有动容，“若你将楠山该有的荣誉还给他，凭你对画灵的真心，哪怕他知道楠山赋予他生命，他也不会离开你的。毕竟，‘生恩不及养恩大’。”

    “你当我没做过吗？”李一民道，“我曾经那般做过，是结果你看到了，眼前这群画灵，便是我尝试之后的后果。那之后，我宁愿将剩余那些画灵锁在学校，也不愿让他知道真相，最后没了灵性。”

    “一幅画，若是没了灵性，的价值会大打折扣。我为《清明上河图》废了那多心血，我不忍，也不愿，失去价值。”

    “我知道了。”卿八点头，“感谢您为我解答。”

    李一民露个满意的笑，道：“明日，我会送蜜思张去见楠山，若是她见了楠山依旧不改主意，我只放弃她了。当然，明日-你若是愿意，也以一道陪我去送她，若是说动她留，那就更好。”

    卿八道：“您真仁慈。”

    李一民道：“《清明上河图》虽不是我亲手所画，但我为付的心血并不，无论我为画灵做什，都是我应当做的。”

    卿八道：“明天我会来。”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李一民道，“我很抱歉，让你对我这个窃取他人作品的卑劣之人妥协，但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似是和卿八聊天，耗费了他全部精力，谈完话后，老者面上明显露疲惫之色。

    他道：“你在这看看，又或者回学校都，我先去休息，你便。”

    “好，您慢走。”卿八开。

    目送李一民背影消失于院外，卿八走

    到余老师身边。

    她挑了个小板凳坐，道：“你在看什？”

    余老师道：“看他。”

    “看什没有？”卿八问。

    “他灵性，确实消失了，只勉强保持形体不散，但想如我这般，很难。”余老师。

    卿八点头，道：“回去吗？”

    余老师起身，道：“回去吧。”

    他神色有些低沉，显然看完农夫，不仅没有一了他的心愿，反而多添了几分心思。

    了衙门，便是铺满青石板的街道，街道通八达，小巷和大道交通相连。

    卿八忽然道：“李一民穿着宰相服。”

    “是。”余老师道。

    “史记记载，他不慕名利，曾一再推卸朝廷征辟。”卿八道，“他的行为，和言语，不太相符。”

    余老师沉默片刻，问：“你想说什？卿校长。”

    “余老师啊余老师，”卿八微微一笑，“你差点连我都骗了。”

    余老师望向卿八，道：“卿校长是什意思？”

    卿八却不肯再说。

    到了学校门，卿八抬头望望城池之外的远山轮廓，又收回视线，道：“走，回学校。”

    余老师瞧了卿八一眼，谨慎得没有答话。

    卿八先去办公室，对蜜思张道：“明日送你去楠天学校。”

    蜜思张怒道：“送我去楠天学校是什意思？你这是要解雇我，准备将我送给鬩了？”

    卿八道：“这是李宰相做的决定，我只是转告你一声。”

    “卿校长。”蜜思张立马转变态度，甜蜜笑道，“看在咱俩邻份上，别送我去楠天学校呗，送余老师去吧。”

    卿八瞧得有趣，道：“你真想要余老师去？”

    蜜思张笑容一僵，拿眼观察卿八，嘴中道：“人家不想死呀，卿校长。”

    卿八道：“谁也不想死，别找我撒娇，撒娇没用，李宰相做的决定，谁违背？你晚准备一，明早就走。”

    说着，卿八转身离开。

    待听到门被关紧，蜜思张瞧向余老师，小声道：“她发现了？”

    余老师走向己位置，与蜜思张擦身而过时，道：“别乱阵脚。”

    蜜思张怒瞪余老师，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不然我怎会被选上？”

    蜜思张一边低声骂骂咧咧一边走到门边，悄悄地拉开一条缝，瞧卿八走了没有。

    “张老师，你这是做什？”卿八站在门，和蜜思张一只眼正对上。

    蜜思张：“……”

    她猛地捂住嘴，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卿八朝蜜思张友好的点头，转身离开。

    蜜思张：“……”

    有些毛骨悚然怎回事？感觉己所有动作都被洞悉。

    她起身，望向余老师。

    余老师低声道：“走一步算一步。”

    卿八恶作剧一番，离开时神清气爽。

    她在走廊等了片刻，课铃声响起。

    张飞宇、兰合意和游一然走教室，聚集在卿八身边。

    郑飞宇好奇地问：“大佬，你怎成为的校长？”

    他还在战战兢兢遵守规则，卿八却一跃而成学校最高领导人，样是在闯关，怎玩法，就截然不呢？

    “杀了校长，就动升职。”卿八道。

    张飞宇竖起大拇指。

    这肯定不是件简单之事，他连老师说的惩罚都没法反抗，卿八却杀掉校长，他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已经弄清这是个什样的世界了。”卿八道，“明日-你随我去见楠山。”

    “这是个什样的世界？”张飞宇好奇地问。

    “画中世界。”卿八道，“更准确的说，是《清明上河图》画中世界。除了我闯关者，老师、学生以及帮厨，都是《清明上河图》里，画的人。”

    郑飞宇反应很快，“人数对不上。”

    卿八赞赏地瞧向张飞宇，道：“一部分画灵，我猜已经被楠山夺回，也便是生活在楠天学校，一部分画灵在销毁局，失去灵性，浑浑噩噩，剩余的便在这益民学校。”